60 陰險啊太陰險
祁夜雪聞言怒瞪著魔逆天,望進他仿若深淵般的血眸之中,心下有些驚訝,然而她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手臂上的傷痕不斷流淌著熱血,而她卻好似不知疼般,凌厲的雙眸打量著魔逆天,他的白髮散落在腰間,額前有些零散的髮絲飄落,頓時遮住了森然的血眸,與臉上黑色的面具相襯,略顯神秘。
「你究竟是誰?」祁夜雪眯了眯眼,犀利的眼眸里劃過了一絲質疑。
「魔逆天,女人,記住我的名字!」魔逆天揚了揚唇,笑的越發森冷。
兩人周身的氣溫迅速下降,驀然一股微風襲來,祁夜雪的瞳孔一陣緊縮,剎那間掙開了被桎梏的手腕,一劍劃過魔逆天的面門,她心知誅魔劍的力量,這一劍必能劃破對方的面具!
魔逆天的眼底倏然掠過一絲晦暗,氣息陰冷,他眯了眯眼睨著祁夜雪,祁夜雪頓時產生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怪異感,她不適應的蹙了蹙眉,只聽魔逆天啟唇道:「女人,別妄想了,我的面具乃是幽冥鋼精所制,你這把破劍,劈不開的!」
他滿意的看著祁夜雪臉色一變,又補充道:「不過你可以試試戰天劍!」他彷彿篤定祁夜雪一定擁有戰天劍,然而卻不見祁夜雪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祁夜雪不動聲色的盯著魔逆天,心底卻在思慮,戰天劍在她的丹田之中,就連墨天邪都毫無察覺,魔逆天又怎麼會知道呢?其實魔逆天不知道,只想詐她說出來吧?
那也太小瞧她了!
「戰天劍我怎麼可能擁有,如果我有,我早已去尋找天梯了!」
「嗯,你說的也對,可是一個沒有見過戰天劍的女人,又怎麼知道真假呢?」魔逆天戲謔一笑,血眸之中劃過了一絲黝暗,對於這個女人的話,他始終持著懷疑的態度。
祁夜雪微微一愣,直接脫口而出:「因為我聽說過啊!」
她的反應極快,不似作偽,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手心中已經滿是汗意,星耀大陸雖有傳說過戰天劍的模樣,但是無人知曉真假,她只能偽裝瞎貓碰上死耗子,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魔逆天的對手,否則怎麼可能被他所擒!?
魔逆天的目光再度沉暗,血色中透出了一絲煞氣,他抿起有些發黑的薄唇,倏然妖孽一笑:「知道本主為何滅了你們祁家嗎?給你一個提示,是祁家的對手所要求的……」他幾乎將對方的名字告訴了祁夜雪,而他也根本不在意所謂的合作,如果能看到對方龍虎相鬥,也是極為有趣的一件事。
祁夜雪怔了怔,聽得魔逆天的話,不由蹙起了眉頭,細想近日來所發生的事情,驀地,她腦海中劃過了一個畫面,想到了祁家人離開蕭家時,蕭老頭佯裝憤怒喊出的那句話,他讓他們不要後悔,那麼魔逆天所說的人,是蕭老頭嗎?
「他們許給了你什麼好處?本小姐付你雙倍,你是不是也能回去陰他們一把?」祁夜雪心下有些不恥魔逆天的行為,但她也知道對待某些人應不擇手段,若能安然離開此處,她必會將祁家所承受的一切加倍還給對方!
魔逆天搖了搖頭,嘴角一挑,血眸里充斥著肆無忌憚:「我要的,你給不起……」
「你想要什麼?」她給不起,那麼祁家給得起嗎?
「要你的……」他的笑容越發惡意,透著濃濃的戲謔。
「你做夢!」祁夜雪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把這人撕碎了。
然而,魔逆天卻嫌棄的瞥了她的身體一眼,搖頭道:「女人,你想多了,本主要你知道的秘密,戰天劍的秘密!」
她狠狠的瞪著魔逆天,戲弄她很好玩嗎?這人怎麼這麼無恥,真的是嗜血殘忍的魔宗少主嗎?魔逆天可以人前與蕭家合作,人後坑了蕭家,他想看戲,她偏不讓!
「魔逆天,與其問我戰天劍的秘密,你還不如去找蕭家人,蕭家的蕭鈺兒已經成了星尊龍王之徒……」她揚了揚唇,笑著提醒道:「不過據說七尊醞釀了一個計劃許久,你若晚了,蕭鈺兒也許會香消玉損,至於我為何知道,難道你忘記了?我的師傅可不是一般人吶!」
「不錯,你說得對!」魔逆天贊同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睨著祁夜雪,卻見她笑的越發燦爛,她的手指撫過誅魔劍,鳳眸里充斥著濃的無法化開的冷意:「魔逆天,你從未見過我師傅吧,那麼你如何知道呢?」
魔逆天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我是不是?!」祁夜雪冷聲逼問。
魔逆天微微一愣,心下暗道糟糕,血眸漸漸有著變淡的趨勢,他的臉色一變,不由轉過了身,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他手下發出的信號,魔逆天的身體猛然一震,側首對著祁夜雪莫測道:「別瞎猜了,傻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該相信任何人!」
祁夜雪揚了揚唇,譏誚道:「不勞你費心,你還是擔心下魔宗吧。」
她自然也聽到了那聲尖銳的信號,許是墨天邪已經得手,這時,她覺察到魔逆天一身強勢有著變弱的趨勢,心下一癢,但是還未等她動手,魔逆天突然身形一閃,瞬間失去了蹤跡。
「可惜了……」祁夜雪蹙了蹙眉,這才捂住了手臂上的傷口,朝著玥溪城緩緩而去。
遠遠地,可見墨天邪風華絕代的走來,他的眉目間略帶一絲邪魅,越發俊美,見她受傷,不禁挑了挑眉,疾走了幾步,將她抱入了懷中,嗅著她身上清雅的氣息,心底這才有了一絲滿足,他輕喚著她,聲音之中充滿擔憂:「徒兒,為師來晚了。」
「師傅……」祁夜雪委屈的撇了撇嘴角。
「不過為師幫你滅了魔宗的餘孽,此次魔逆天帶來的人盡數斃命!為師倒要看看魔逆天如何面對魔宗諸位長老,他的地位,尷尬著呢!」墨天邪悶聲一笑,笑聲里含了一絲惡劣。
「師傅,你真陰險啊太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