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算不算約會?
這一刻,水無月諾惜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於是,水無月諾惜抬起頭,朝宇都宮俊彥輕聲說道:「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你想找我約會的話,隨時都有。」宇都宮俊彥笑著說道。
「當然不是約會了。」水無月諾惜立即否認。
聞言,宇都宮俊彥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失望,但是臉上依然笑著,說道:「我只是開玩笑,當然不會當真了。」
「我只是想還你一樣東西而已。」水無月諾惜裝作若無其事得說道。
「是什麼?」宇都宮俊彥開玩笑得問道:「心么?那我不要,給了就不收了。」
水無月諾惜無奈得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剛才那麼轟轟烈烈的場景,水無月諾惜真的會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他壓根就沒有受到影響似的。
「反正是你的,還給你,心嘛,你還在你的胸口呢,你又沒有挖出來給我。」
「唔,你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宇都宮俊彥毫不猶豫得說道。
「算了,血淋淋的,我又不是吸血鬼一族的!」水無月諾惜立即拒絕,隨即說道:「明天是周日,中午的時候,哦不,晚上,你化妝一下,在學校旁邊的公園等我、」
「還說不是約會?」宇都宮俊彥喜不自禁、
「亂說什麼呢!」水無月諾惜嚴肅得說道:「再亂說,我可就不打算還給你了!」
「好好好,知道了!」宇都宮俊彥立即點頭,滿臉的憧憬:「明天要打扮得帥一點!」
「切,你記住啊,這一頭紅頭髮弄個假髮戴一下!」水無月諾惜白了他一眼,提醒道。
「知道,知道!」宇都宮俊彥立即點頭。
看著他歡喜的樣子,水無月諾惜頓時困惑起來、
這個傢伙真的才被人揭發了剽竊嗎?這個傢伙真的才被人打擊了嗎?
為什麼一點事兒都沒有?
是真的大咧咧的?還是......故意隱藏?
入夏的公園,夜晚總是比白日要喧鬧許多,宇都宮俊彥不知道水無月諾惜為什麼會將見面的時間約在了這個時候,好在,他一頭的紅髮已經被他用黑色的假髮套住了,所以,遠看過去,此時的宇都宮俊彥也就是一個叛逆青年的樣子。
看著公園裡一對又一對的情侶走過來,走過去,宇都宮俊彥既擔心被發現,又著急她怎麼還不出現。
不會是忘記了今天的約會了吧?
宇都宮俊彥忐忑不安得想著,但是直覺的,就是認為水無月諾惜肯定會出現,而且,會以他詫異的方式出現。
等待對於一個性子非常急躁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特別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對過去,而對方遲遲沒有任何消息,甚至連電話都沒有的時候,放棄是隨時的事情。
換了平常,宇都宮俊彥早就離開了,向來只有別人等他,哪裡有他等別人的。
可是這個別人換成了水無月諾惜,那就另當別論了,第一次約會是從水無月諾惜的口中提出來,到底還有區別的。
起碼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他可以說,還不是你先約我,不然哪裡會有今天呢?
想到這裡,宇都宮俊彥的心情就跟著愉快起來。
他始終認為,拿什麼東西給他,都是借口,不就是想約出來的借口么?
現在的宇都宮俊彥努力得將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丟到腦後去,事實上,今天並不平靜。
先是經紀人打電話來詢問原因,他索性就將今日的通告一一推掉。
接著是一大批的記者出現在埃克蘇佩里學園,校方不得不讓他出面,可是宇都宮俊彥也是直接拒絕了。這是他一貫的做份,但是這一次,他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就在他喬裝改扮跑出埃克蘇佩里學園的時候,親耳聽到有一個記者不屑得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都發生這種丑啦啦啦聞了,囂張也就這一次,以後還不知道誰求誰!」
另一個記者也迎合著說道:「是啊,才十幾歲,以為自己紅了就了不起,這個污點下來,他這輩子都不一定能翻身。」
再一名狗仔冷笑著說道:「不過誰讓那些無知少女們喜歡這樣的呢?沒辦法,就讓他先囂張吧,不過回去之後,我可要好好得寫上一筆了!」
宇都宮俊彥的心裡並沒有一分的難過,早在昨天在台上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宇都宮俊彥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娛樂圈就是這個樣子,心口不一,誰都是笑面虎,表面上對你恭恭敬敬的,暗地裡給一刀那還是輕的,多的是人恨不能直接將你踩在腳底下,甚至於那些狗仔記者們,巴不得自己能寫出一篇把你從高處拉下來的文章。
你的下台,就是對方的上台,何樂而不為。
這一次,同樣如此,不過,宇都宮俊彥也不打算給任何人機會的。
給他們幹什麼,大家一起來報道吧,最好越鬧越大,鬧到老爺子那邊都頭疼,那才叫有趣。
因為,如果不是姐姐,他早就不想在這個圈子裡呆了。
可是現在,姐姐卻要被家族的人拋棄了。
他們說,她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蘇醒,那就是沒有希望了,不管如何,膠著著別人不舒服,她肯定也很痛苦,不若給出一個了斷。
這個消息是羽仁美惠偷偷告訴他的,而下這個決定的,正是他的親生父親,家族的族長。
對自己的女兒都下得了手,兒子呢?自然也不過是他手裡的工具而已。
宇都宮俊彥可以百分百相信,自己如果不是擁有著這一身吸血鬼的血統,恐怕早就已經被他拋棄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客氣?
誰都知道宇都宮家族的未來繼承人是在娛樂圈混的,要是剽竊的事情傳出來,那會有什麼後果?
自然是宇都宮家族臉面無光,而宇都宮俊彥的父親自然就首當其衝。
到時候,就必須過來跟他談條件了。
是的,這個是宇都宮俊彥的最終目的,離開娛樂圈,聽從父親的安排,代價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能放棄對姐姐的治療。
雖然說父親還沒有開口,宇都宮俊彥卻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宇都宮俊彥才會輕鬆許多。
如果成功拿到比賽的冠軍,可以給姐姐一個安慰。
如今沒有辦法拿到,那麼就要好好的利用起來。
只不過,能夠意外得贏得水無月諾惜的一次約會,倒是一個驚喜,不論如何,他都決定了,今天晚上,要跟水無月諾惜說清楚自己的心情。
至於水無月諾惜的來歷,水無月諾惜的身份,還有那個.......神秘的人魚一族,宇都宮俊彥已經不想再去管太多了。
是的,宇都宮俊彥並沒有失去記憶。
那天被人魚族的人擊昏了,蘇醒的時候就發現,對方在對自己念咒語,他假裝沒有蘇醒,但是,暗暗得利用自己身體的能量來抵制對方咒語的侵襲。
而那些人魚呢,還以為自己的咒語已經生效,於是,肆無忌憚得聊天起來。
只聽到其中一個名叫Ellen的人魚說:「這次真是倒霉,女王陛下居然理都不理我,我還以為他那麼激動,會有獎賞呢!」
另一隻人魚無奈得說道:「是啊,我們都以為如此呢,沒想到,現在還得上那一艘船,將所有人的記憶都消除掉。」
「希望不會有什麼新的任務吧。」Ellen無奈得說道:「使用一次咒語,我得修鍊好久啊!」
「不過,Ellen,你說今天抬進去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我們人魚族的呢?我怎麼看她的樣子不大像啊!」
「當然不是了,你沒有看到么?她和女王陛下一模一樣,搞不好,就是女王陛下的私生女呢!」Ellen胡亂得猜測到。
另一隻人魚卻是吃了一大驚,說道:「不是吧,女王陛下是龍族的人,難道說,那個女孩子也是龍族人?」
「我看是,估計,還有可能是我們未來的主子,你也知道,女王陛下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是應該找到接啦啦啦班人了、」Ellen說著,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我們人魚族的接啦啦啦班人只能讓龍族來選擇,我們族裡還是有優秀的人的。」
「啊你是說.......」另一隻人魚說出了一個名字,然後,就這這個名字開始討論說族裡的什麼人比較帥氣,什麼人厲害,什麼人適合當男朋友之類的話題。
宇都宮俊彥越聽越無聊,還好,也不是沒有收穫,譬如說,水無月諾惜的身份肯定了下來。
果然是龍族人。
一個龍族人跑到人類世界里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居然女扮男裝。
宇都宮俊彥知道了水無月諾惜是龍族人,自然也就對她為什麼出現在埃克蘇佩里學園的原因沉默了下來。
他也在害怕,怕水無月諾惜說大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適合在一起。
所以,當人魚族的人對他下了遺忘的咒語之後,他也就順理成章得向船上的其他人一樣失意,然後隻字不提那天晚上的情況。他覺得,她必然是知道的,如果不想他記得,那麼,他就聽從她的安排吧。
想到這裡,宇都宮俊彥忽然覺得自己手頭上空空的,第一次約會,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好像不合適。
可是,宇都宮俊彥醒悟得太晚了,此刻,如果再去買花買禮物,萬一水無月諾惜在中間過來,他人不在,那就玩完了。
宇都宮俊彥不是沒有想過給水無月諾惜打電話,可是那個丫頭今天全天都處於關機狀態,根本就找不到人。
不過,宇都宮俊彥還是沒有被難道。
花是吧,如果買不到,可以折啊,雖然沒有隨身帶紙,可是他身上有的紙幣!
說做就做,宇都宮俊彥立即就將紙幣拿出來,飛快得將之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想了想,又覺得一隻太寒酸了,索性就將手頭的紙幣全部都折成了玫瑰花。
正做得不亦樂乎,忽然間聽到一聲甜美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沒看到在折玫瑰嗎?」宇都宮俊彥頭也不抬,順口應了一句。
「給女朋友?」那個聲音似乎沒死心,繼續問道。
「廢話,不給女朋友,難道.......」宇都宮俊彥不耐煩得抬起頭,然後就愣住了。
直直的黑髮下在冰雪一樣的肌膚的映襯下,黑得發亮,雙眸顧盼神飛,如同黑寶石般閃亮的,因為笑,挺直的鼻樑旁有一些小皺紋,但是不但看起來不老氣,反而更加俏皮,紅潤的雙唇微微的彎起、
這一張面容,似曾相識。
再看她的打扮,不過是一條米黃色的長裙,外套著一件雪白的鏤空蕾絲小外頭,但是完美的曲線已經清晰明白得勾勒出來。
她的手裡提著一個布袋子,似乎還有點兒分量。
見到宇都宮俊彥愣住,雪白而纖細的五指就在他面前攤開,晃了晃,再晃了晃,說道:「發獃?想事情?」
「你.......你是.......」宇都宮俊彥艱難得吞了下口水,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又怕說錯。
「梁公子,我是九妹。」那女子俏皮得笑了笑。
宇都宮俊彥再度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在開玩笑。
梁祝故事裡,祝英台假意說自己有個叫九妹的妹妹,要給梁山伯提親,初次以女裝間他的時候,估摸著就是這麼一句。
「我.......我沒有想到.......」宇都宮俊彥結巴著,居然說不出話來。
呵.......他想過無數次,無數次水無月諾惜穿女裝的模樣,雖然上次的主題晚會水無月諾惜是以女裝見人,但是,那會兒是女僕裝,而且,也因為是男孩子,所以那妝容也沒有那麼誇張。
這一次,呵.......這一次,他的心裡只有驚嘆,見過那麼多美女,他頭一次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了。
其實水無月諾惜已經有很久沒有穿這樣的女裝出現在人前了,所以還有些不習慣,如果不是因為想安慰一下他,讓他滿足一下,恐怕還要等很久才有機會觸碰。
此刻水無月諾惜無奈得看著宇都宮俊彥笨拙的表情,想要笑,卻更多的是有趣,頭一次見到宇都宮俊彥傻乎乎的樣子,水無月諾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抓起手機「卡擦,卡擦,卡擦」連續拍了幾張,下一次要想看到宇都宮俊彥的這種表情,那可就難了。
被連續拍了幾張之後,宇都宮俊彥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樣子有點傻,他本能得想去搶水無月諾惜的手機,可是對方速度更快,直接就塞進了手上的布袋子里,然後,依然笑眯眯得看著他,好像在說:「怎麼樣,你敢就來啊!」
宇都宮俊彥挫敗得退後了一步,說道:「你真美,可惜不能經常看。」
「不要要求太高了,哪.......這個東西給你。」水無月諾惜說著,從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到宇都宮俊彥的手上。
宇都宮俊彥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分量,不大確定得問道:「是.......水晶紙鎮?」
「你打開看看唄。」水無月諾惜催促道。
「哦。」宇都宮俊彥聽話得打開,隨即跟著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你怎麼做到的?」
「一模一樣,是不是?我說了我會代她賠給你的。」水無月諾惜歪著頭,露出女孩子嬌俏的模樣,說道:「雖然不是你姐姐的那個,但是我想,你姐姐醒來的時候,你讓她重新拿著給你交接一遍,就算是她送給你的,你也不要怪羽仁美惠了,她不是故意的。」
「你還說不是跟我約會?」宇都宮俊彥沉默了一下,突然間說了這麼一句。
「胡說什麼呢!」水無月諾惜立即否定:「我沒有!」
「這個東西,在寢室就可以給我了,你偏偏還鬧這麼一出,不就是找借口跟我約會?」宇都宮俊彥笑嘻嘻得反問到。
「哦.......那你先搞錯了!」水無月諾惜立即說道:「我只是想要把這個給你,然後,拜拜.......」
水無月諾惜說著,朝宇都宮俊彥揮揮手,沒想到手立即就被宇都宮俊彥抓去,他笑眯眯得說道:「這樣抓著比較方便。」
「男女授受不親!」水無月諾惜的腦子一熱本能得蹦出這一句來。
「嗯,我們兩個是都不胖,不過拉拉手,又不是親親,你可以放心。」宇都宮俊彥嚴肅得看著水無月諾惜,說道:「你說這句話,是不是想讓我親你一下,我不會介意的!」
說著,臉就往水無月諾惜的臉上去。
「噗.......」水無月諾惜一時忍不住,一口口水碰到了他臉上,然後,就看到宇都宮俊彥的臉色從雪白雪白,慢慢得慢慢得變黑。
他擦了一把臉,惱怒得說道:「女人,你不要太過分!」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水無月諾惜立即不甘示弱得彙集。
「我.......算了.......」宇都宮俊彥居然妥協:「第一次約會,不能以吵架收場。」
「誰跟你約會了,我走了!」水無月諾惜用力得揮手,試圖甩開他的手。
宇都宮俊彥早就有防備,立即抓得緊緊得,順手將折好的玫瑰花放到水無月諾惜的手上,說道:「十一朵,你懂我的意思。」
「不懂。」水無月諾惜故作糊塗。
「那沒關係,以後總會懂得。」看到水無月諾惜並沒有拒絕,而是小心翼翼得收進口袋裡,宇都宮俊彥這才露出了笑意:「我突然間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水無月諾惜本能得問道:「不要跟我說遊樂園哦,我不去那種小孩子才去的地方。」
「我們去醫院。」宇都宮俊彥輕聲回答道,手,握得更緊。
水無月諾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的樣子,便也沒有拒絕。
醫院裡的普通病房永遠都是喧鬧的,與之相比的高級陪護病房卻是反常的寂靜。
水無月諾惜站在這裡的時候,腦子裡就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多像是家,平民的家永遠都是熱鬧的,而越是有錢,家就越是寂靜。
病床上,那張沉睡的臉驚人的美麗,也許是睡了太久,也許是沒有經歷風霜,時光似乎就停留在那張臉上、
「姐姐。」宇都宮俊彥走到了病床前,輕聲喚道:「我來看你了。」
說罷,就將水晶紙鎮放到了床頭的柜子上,再度說道:「姐姐你還記得這個水晶紙鎮嗎?那是你給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可是我不小心摔碎了,現在這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女孩子送給我的。」
水無月諾惜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看著宇都宮俊彥將水晶紙鎮小心翼翼得放下,然後握住V的手。也許,只有那雙手才可以顯示出這個女子如今所遭遇的一切,瘦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層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恐怖。
「我沒有幫你拿到那個冠軍,姐姐,我是不是太笨了?」宇都宮俊彥輕聲得問道:「可是我想,我不應該搶走你的夢想,就算我這一次拿到了冠軍,那也是屬於我的,不是你的,姐姐,你醒過來,自己用你的音樂去拿走那個獎盃,好不好?」
宇都宮俊彥的聲音是平靜的,可是聽在水無月諾惜的耳畔,卻多了一層心酸,她走過去,輕輕得拍了拍宇都宮俊彥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她一定會醒來的。」
宇都宮俊彥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水無月諾惜俯身,輕輕握住了V的手,說道:「你弟弟在等著你。」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自己的手一緊,居然被猛然得抓住。
水無月諾惜大吃一驚,本能得看向了V,隨即看到一直沉睡的女子居然睜開了眼睛,下一秒,V的身體已經朝她撲了過來。
她無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