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機時刻

這是一輛長安加長后的麵包車，9座，十幾個人擠進來，勉強可以容下。

呆在這條街道上等活乾的人，全都是一些散工，有相互認識的，也有單幹的，除了幾個認識的在聊著天外，更多的還是沉默地坐在坐位上，盤算著一個星期下來，自己可以賺到的錢會是多少。

車內的空氣不是很好，王學山臉上卻平靜，他曾經在腐臭的沼澤泥漿里一呆就是一天一夜，這點汗臭味，並不算什麼。

麵包車跟著前方的私家車，是一輛03款的新雅閣，也算是有錢人的象徵。

安揚市這幾年的高速發展，整個城市都處於大建設當中。新雅閣打頭，不久就來到了位於市區高架橋不遠的一個工地里，這是一個新開發的小樓盤，不算很大，只有六幢處於封頂狀態的住宅樓。

將車開進到工地里，王學山隨著他們下來車。

剛剛招他們進來的那中年男人走過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扔給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人，揮手說道：「這煙你們分了，先休息半小時，然後開工。我這裡的要求有些高，不過是一些基本面上的活，很容易。呆會你們按照自己的工種，再報一下名，只要工程讓我滿意，還會有額外的獎金。」

接到煙的這人是一個面相老誠的人，臉上皺紋很多，他給大家散著煙，一邊說道：「老闆，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是熟手了，保證讓您滿意。」

對方笑了笑，很乾脆地拍了拍手，說道：「成，這個工頭，就由你來擔當著，比他們多50塊一天。」

王學山是不抽煙的，新任命出來的工頭將煙收回來，剩下的全進了他的口袋裡，在老闆走後，他說道：「兄弟們，大家都是天南地北到這裡來混飯吃的，其他的我不管，可是這活必需認真地干，剛老闆說了，幹得好，還會有獎金。」

出來都是想著賺錢的，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抽著煙的人，自然是一片附和。

休息的時候，工頭也沒有閑著，又是詢問了一下所熟悉的工種，開始分工。王學山除了力氣，其他的還真的不會，工頭當然是讓他搬運材料。

在住宅樓前，是堆積著的各類材料，用藍色的帆布蓋著。

休息了半小時，趁著還有些時間才到飯點，工頭為了能夠拿到獎金，開始催促著大家開工。

這個小樓盤是小地產公司開發的，他們沒有自己的建築工程隊，都是買下一塊地，然後用分工的辦法，請建築公司幫著修建到封頂，然後在裝修上，又會另外請人，一般裝修公司的要價會比較高，小地產公司為了節省，就會採用現在的形式，請一些散工來做。

反正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布線和排水系統之類的，不需要太過專門。

有了在東平鎮的經驗，王學山不再表現太過於現眼，但像扛水泥這種，還是一次扛兩包，表現出遠高於普通人的力氣就行了。這樣會讓人驚佩，卻不會太過於震驚無法接受。

一直都是負荷訓練的王學山，對於搬運這些，自然不會感覺到累。

中間請他們的老闆又來看了幾次，王學山的表現，讓他樂開了花，完全是拿一個人的工資干兩個人活的人，這種人，是每個老闆最喜歡的人，直說：「喲小夥子，好好乾，下次有活，我第一個點的就是你。」

到了中午，吃的是外面三塊錢一份的快餐，味道還行。

一天下來，王學山再怎麼放慢速度，也將大半的材料給搬到了指定的地方。

這種工作很乏味，王學山更多的還是聽著這些人聊著天，接收著屬於這個社會的信息，他們從天南地北來，帶來的信息自然是全面一些。一天下來，王學山倒沒有感覺到累，可是其他人就不行了，吃過晚飯，大多沒有出去玩，而是選擇在工地里睡覺。

王學山的衣服有些臟，也沒有換洗的衣服，趁著晚上沒有事做，帶上自己僅有的200多塊錢，也不需要問別人方向，就離開了地工。

有著宙斯在，加上生物晶元里存儲著的3D實景地圖，王學山完全不需要問路。

處於市區，買賣東西還是很方便的。

出了工地，王學山轉上了高架橋，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車行道的邊上。在過了高架橋不遠，有一個小夜市，裡面五花八門，什麼東西都會有，裡面便宜的商品，最合適現在錢不多的王學山。

等上了高架橋，在最頂站，距離地面也有二十餘米左右，處在這個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下面車來車往的主幹道。

車輛聚集出來的燈光，像是一股股數據在流動，讓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幕的王學山，發獃地站在高架橋上，靜靜地看著。

像是有了一絲感悟，王學山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說，只知道戰鬥的兵王，並不是組織最終需要的？」還有一個困惑，在納傑夫戰場上，與Y006毒蛇的搏殺中，最後將對方給吸收吞噬掉，也是王學山想不明白的。

當時的他，處於被Y006重創的情況下，依靠著強大的意念力，才沒有暈迷。

但是隨後發生的，王學山只是感應到，卻不是很清楚。像怎麼樣吸收吞噬掉毒蛇的，自己受到的重創傷，又是如何快速地癒合的？一切都像是個迷，王學山可以肯定地說，秘密就出現在注射的原形基因上。

從吞噬掉毒蛇后，王學山的力量增加了一倍，同時也擁有了二進異化的能力，這也讓王學山在思考，原形基因的進化問題。

以前的時候，王學山還認為原形基因是一成不變的，但吞噬了毒蛇后，王學山卻發現自己錯了，這些基因在融合強化了自身的基因后，還會有著進一步的提升，現在的原形們被授予了最終，可是王學山卻意識到，所謂的最終，僅僅是一個開始。

原形基因的出處，同樣是一個王學山他們永遠沒有機會涉及的秘密。

「怎麼樣才能提升自己的原形能力？」

王學山根本不知道，他只能是通過宙斯，發出這個疑問。

但這一次，宙斯傳送過來的，只是資料暫無的答案，也就是說，在王學山印象中無所不能的宙斯，也就是自己所在的組織，應該也還沒有答案吧？

吞噬掉毒蛇后，王學山不僅僅多出了一些能力，他還吸收到了毒蛇一些碎片式的記憶。可惜毒蛇和王學山一樣，對小時候的記憶全是模糊式的，然後就是殘酷的訓練，沒有什麼秘密可言，這些碎片式的記憶自然沒有一絲用處。

搖了搖頭，這個提升的方法，還需要自己用時間去尋找。

看了看時間，王學山繼續順著高架橋走。

此時，不遠處一輛轎車卻用很快的速度衝上高架橋，像是發瘋了一樣，隱隱地王學山還能聽到車內傳來的驚恐塵叫。

王學山站住，看了一眼，透過前檔玻璃，可以看到司機因為驚恐而扭曲著的臉孔，他亂打著方向盤，提示著這一輛轎車處於失控的狀態。在高架橋上失控，絕對是挑戰極限恐懼的時刻，看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幾無血色就知道。

僅僅是一眼，王學山猛地罵了一聲。

失控的轎車在這一刻，竟然是方向一甩，向著高架橋邊上的護欄衝過去，以這車的衝擊力，這些護欄根本沒有辦法阻擋得了。

大型的高架橋，此處距離下面的主幹道至少在20餘米，如果就這麼衝破護欄摔到下方的主幹道上，絕對沒有人能夠倖存下來。王學山會罵出來，不是他有責任心，為這一輛即將失事的轎車擔心，而是這輛轎車正好是衝撞著向他而來。

一瞬間，這一輛轎車就到了眼前。

王學山的反應神經，能夠讓他快速地做出閃避的動作，他可不想跟著這一輛轎車被它給撞下高橋。

20餘米的高空，王學山還可以靠著變態的身體扛下來，但萬一是自己先下，再被轎車給砸中，就算異化出原形肌肉，估計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在王學山閃避的一瞬間，轎車兇狠地撞擊到了護欄上，鋼鐵的護欄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瞬間變形斷裂，被鏟離水泥面。強大的貫性力量，讓轎車沒有停頓地，又是繼續沖向高架橋外。

閃避中，王學山可以清楚地透過半開著的門窗，看到後排座位上一個年輕的女孩尖叫的樣子，精緻的臉上出現的是無盡的絕望，蒼白的臉上帶著的是恐懼與對求生的渴望。特別是轎車快要衝撞飛出去的前一刻，更多的是一種不甘。

不知道為什麼，王學山的下意識，想到的是愛麗絲，她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像現在這年輕的女孩一樣，無盡的絕望和對生命的渴求，還有最後失去色彩時，眼睛里那一抹深深的不甘。這些無不是一瞬間衝擊著王學山的神經。

「愛麗絲……」

王學山突然間咆哮著，沒有一絲猶豫，在轎車即將沖離高架橋的時刻，王學山彎下著腰，雙臂猛地撈住汽車尾部。

手臂瞬間異化出爪子，讓王學山貫穿了尾部的鐵皮。

對轎車結構非常了解的王學山，撕開鐵皮后，死死地利用爪子扣住了尾部的防撞鋼樑，然後腳下爆發，異化下，肌肉交錯著，大腿變大了近一倍，將褲子擠裂。同時，手臂上布滿著細小的鱗片，這是目前王學山最強大的異化程度。

「啊啊啊……」吼叫聲中，轎車帶起來的強大衝擊力，讓王學山抓著尾部的手臂因為用力過猛，肌肉組織竟然爆裂，鮮血狂涌而出。

踩在水泥面上的腳，因為異化被撐裂的鞋子被甩掉，赤裸著的腳板與水泥面的摩擦，在強大的拉扯力下，變得鮮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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