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嫂子啊[VIP]
銀色月輝浸淫在裴離全身上下,他金色的瞳眸沒有焦距,卻找准目標,一手掐住一個美人纖細的脖子.
他的身體漸漸拉長,成為魁壯的人身狼頭。
張翹看著裴離的這一變化,這才想起裴離之所以脾氣變得這麼莫測,是因為今天乃十五,月圓之夜。
她不想看到裴離大開殺戒,畢竟裴離才出關不久,不宜沾染太多殺氣。
可方才裴離說了,她不能說多半個字,否則身首異處的人便是她砍。
正在張翹不知所措的當會兒,有人迅速衝進城堡。
來人一把扣住裴離的手,沉聲道:「裴離,不可,你忍一忍。你才剛醒,還不宜沾殺氣。若是破殺,此後你每月十五都要以血為祭!」
來人貌美如花,正是雲傲雪玩。
裴離卻發出一聲凄厲的狼嚎,眸色不變,不改初衷。他的身體有一團火在燃燒,他無法控制地想要嘗到血腥……
雲傲雪看出端倪,無奈地朝杵在身後的鐘影道:「你去把柳非煙帶過來!」
這個時候,若真有一個人能制止裴離做錯事,恐怕也只有柳非煙這個女人吧?
即便她如何不甘心,她還是輸在一個平凡渺小的人類手上。
鍾影知道事態緊急,沒有細想,便衝進室內,放下昏厥的柳非煙。
裴離在聽到「柳非煙」三個字的時候,眸色一閃,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鬆開些許。
直到雲傲雪搶過鍾影手上的柳非煙,將她塞在裴離手上,裴離的眸色才漸漸變為正常的墨黑之色。
他的身體漸漸化為人形,直勾勾地看著柳非煙慘白的小臉發獃。
趁這當會兒,雲傲雪命四個美人趕緊離去。
那四人剛從鬼門關里轉了一圈,她們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離去。
裴離抱著柳非煙回到卧室躺下,不多久,便擁著她昏沉地睡去。
雲傲雪和鍾影苦笑對視。
她們努力了千百年未能做到的事,柳非煙這個女人卻輕易做到。柳非煙到底何德何能,能影響裴離至此?
「傲雪,這個女人留不得,我們必須將她除去,否則總有一天裴離會為了她休了我們所有人。」好半晌,鍾影才打破死一般的沉寂。
「你說得對。不過,現在不宜動手。裴離現在當她是寶,我們要挑一個恰當的時機動手。或許,我們來一招借刀殺人--」
雲傲雪清冷的美眸掃向鍾影。
鍾影妖艷的雙瞳一亮:「你是說,陌上阡?!」
「陌上阡最會壞人好事。若是有他摻和,一定能把這淌水攪得夠渾!」雲傲雪冷笑,她有自己的考量。
「但他行事有原則。玩歸玩,但不會玩自己朋友的女人。今天他的遊戲玩得剛剛好,他做事有分寸。」鍾影蹙眉回道。
更何況,陌上阡是什麼人?又豈會被她們兩個女人利用?
「這是因為他沒遇上自己中意的女子。若是愛上了,又死心塌地,你說他會不會搶自己朋友的女人?」雲傲雪紅唇微掀,眸中閃過算計的鋒芒。
「可柳非煙這樣的姿色,怎麼可能讓喜歡美人的陌上阡真正愛上?」鍾影囁嚅道,她始終覺得這方法有破綻。
「裴離也喜歡美人,這回還不是一樣栽在柳非煙手中?依我看,柳非煙或許有點來歷,否則不會這麼巧地破了裴離的結界,提前三百年將他從冰墓中解除封印。更何況,今日陌上阡對柳非煙的態度曖昧不明,不像是在玩。我們只要在一旁看好戲,不時添點柴火,就能將這把火燒得夠亮!」語罷,雲傲雪美眸晶燦,彷彿看到了裴離與柳非煙絕裂的美妙場景。
「還是你厲害!希望一切按你說的順利進行,這樣我們既能看好戲,又能將柳非煙這顆眼中釘拔,還能明哲保身,何樂而不為?」鍾影附和雲傲雪的話道。
若是她們自己動手,依裴離的能耐,總有一日能查出是她們所為。屆時她們一樣落得凄慘的境地。
可陌上阡若能代勞,她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兩個女人走在銀色月光之下,邊走邊小聲商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薄霧之中……
柳非煙再醒,已是次日。
她晃了晃昏沉的頭,去至浴室洗漱。
她不容易搞定自己,她便往門口而去。
可惜的是,卧室門被反鎖,她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該死的裴離居然將她軟禁在這間卧室,還不准她吃飯,是不是打算活生生餓死她?
忙碌了好一會兒,柳非煙也沒能打開-房門。
她有氣無力地倒回床上,餓得前俯後仰。
時間在緩慢中流逝,從早等到晚,也沒人理會她的死活。
直到晚上八點左右,卧室門才被拉開。
裴離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上吃飯,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菜香味撲進柳非煙的鼻息間。
太不人道了,明知道她餓得能吞得下一頭牛,還這樣來引-誘她……
柳非煙又堅持了半個小時,最後她實在忍不住出了卧室。
沒等裴離開口,她便一屁股坐在裴離的對面,搶過他的飯碗便大吃特吃。
裴離像瞪怪物一樣瞪著柳非煙,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還沒跟我認錯,保證以後不勾三搭四!」
「我現在餓,沒空跟你說話。」柳非煙口齒不清地回道。
她瞅准一塊最肥膩的雞腿,正要朝它攻擊,裴離卻擋在她跟前,沉聲道:「先認錯,才可以用膳!」
柳非煙美眸一轉,她縮了筷子,挾其它菜吃。
大不了不吃雞腿,有什麼了不起的。
裴離蹙眉,見柳非煙迅速吃完一碗飯,還想添第二碗,他對張翹使了個眼色。
張翹擋在柳非煙跟前,小聲道:「夫人就跟主子認個錯,又不會要夫人的小命,是不是?」
柳非煙狠瞪一眼張翹,回到餐桌旁,端起一隻菜碗便進入卧室,再「砰」的一聲用力把門關上,將裴離的晚娘臉孔擋在門外。
裴離吃了個閉門羹,朝張翹道:「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主子昨晚那樣對夫人,夫人願跟主子說話才怪,主子還想要夫人道歉,簡直是痴人說--」裴離不善的眸色令張翹住嘴。
她只是一個下人,主子有再多不是,她也不能如實道出,讓主子沒面子不是?裴離命人撤了膳,朝張翹道:「張翹,你給我出個主意,治治那個女人!」.
「主子都想不出主意,屬下能想出什麼好方法?屬下只知道,夫人心地善良,吃軟不吃硬。主子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會把夫人越推越遠。」張翹如實回道。
「你以前不敢對我沒大沒小,是不是被她帶壞的?」裴離沉聲問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正在他生悶氣的當會兒,有人吹著口哨進入客廳,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
「聽說你在鬧家變,我來看我的小嫂子。你如果不要她,我就不客氣地接收了。」來人依然穿得花里花哨,不修邊幅的模樣像是從難民堆里走出來的叫花子,褲子上還破了N個洞。
張翹兩眼發直地看著陌上阡破破爛爛的長褲,陌上阡感覺她的異狀,循著她的視線一看,笑容邪魅:「聽說這是最近流行的乞丐裝,所以我找人把我的褲子剪了幾個洞。張翹,好不好看?」
張翹終於回神,淡聲回道:「乞丐裝已經過時了,九十年代才流行。」
「不是吧?!」陌上阡不敢置信地低喃。
「陌上阡,是你嗎?」正在陌上阡痛心疾首的當會兒,卻聽得柳非煙的聲音傳來。
他循著柳非煙的視線看去,只見她探出一顆小腦袋,朝他「媚笑」,好不可愛。
可惜有人迅速到了柳非煙跟前,迅速把她的小腦袋塞回了卧室,他還沒看夠。
陌上阡被轉移了注意力,去至守在卧室門前的裴離跟前道:「既然我來了,好歹讓我和小嫂子說說話。她說話特別有趣,難怪你喜歡。」
他想推開裴離,裴離卻紋絲不動地杵在原地,淡聲道:「她正在禁足,不能見任何人,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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