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下一個麻煩遲到
他想起了同學們常侃侃而談的話題——孤兒，那些孤兒生來總是會被人欺負，總是會被人瞧不起，總是會被人恥笑有爹媽生沒爹媽養，總會惹來他人的有色眼光……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當孤兒……」小男孩流下了眼淚，拚命地搖著頭，靠著牆壁緩緩地蹲了下來，他咬牙切齒，攥緊了小拳頭，「不可以，我要逃，我要逃，我才不要去孤兒院。」
辦公室外頭的男人正和女警說著小男孩的事，突然，男人把手裡的煙一丟，幾個跨步從女警身邊擦身而過，女警還沒反應過來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響。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就是想把我送到孤兒院去，直接說啊，說啊，幹什麼要騙人，為什麼要像那個女人一樣來騙我……你放開我……」女警一轉身，吃驚地捂住嘴，她看到了被抓住手卻不停對男人拳打腳踢的男孩。
「如你所說，你已經沒有親人了。」男人冷酷道。
「你笨蛋，你混賬，你才沒有，你全家都沒有，嗚嗚嗚……你放開我……嗚嗚嗚」男孩開始語無倫次起來，然後突然軟弱下來，一手還被男人拉著，卻直接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女警一臉無語，就知道小孩最麻煩了。
「你去核實準備一下他的資料，我看著他。」男人彎下腰，不由分說地抱起了依舊在哭的男孩。
「我去——」女警心中罵道，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到那個男孩被男人公主抱的她，多麼希望此刻自己是那個男孩。
「不，不要去，不要去……」男孩聽到此處立刻在男人掙扎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姐姐，我，我還有一個姐姐。」
男人本該往前走的身軀頓住，女警則是直翻白眼。
早說不就好了么……
早晨，八點二十分，
墨曦正坐在房間里一邊吧唧吧唧地吃著康師傅牌老壇酸菜牛肉麵，一邊翻閱著高中的書籍，而小女童正坐在客廳里，滿眼放光地看著電視裡頭，柯南君對案情頭頭是道的分析。
還算美好的早晨，
放在書桌面上的老人機突然震動著響了起來。
墨曦愣了一下，咬斷口中的面，拿過手機一看，小小的屏幕上顯示了一連串的陌生號碼。
想了想這個陌生的號碼，只是在腦海中卻沒有半絲有關於這串號碼的記憶。
「你好。」墨曦一臉雲淡風輕地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說道。
「我是警察，請問是墨曦小姐嗎？」裡頭傳來了一個有些冷酷的男聲。
「不是，」墨曦雲淡風輕地用筷子夾起了老壇酸菜牛肉麵的麵條，和氣地否定道，「警察同志，你應該打錯了。」
「抱歉！」裡頭的男聲果斷道歉，然後果斷掛掉。
接著是墨曦一臉淡定地摁下關機鍵。
「沒想到是警察，既然如此，還是讓下一個麻煩遲到吧。」墨曦繼續翻書吃面，「我好忙的。」
「小鬼頭，準備一下，我們出去一趟。」墨曦朝外面說了一聲。
「好的，主人。」小女童有些戀戀不捨地看了兩眼電視，不過想到可以出門，說不定還能見點新的事物，她就有些興奮。
「走吧，」過了一會兒，墨曦從裡頭出來。
「去哪？」小女童興緻勃勃地問道。
「銀行，」墨曦道，「去看看我們還剩多少錢？」
所以說，其實這種事情主人你自己去就好了嘛。
「然後，我們去找點石頭開。」
「哈？」小女童一臉懵，開石頭？難道石頭裡還會蹦出個孫猴子？
看著小女童明顯開始了一臉地胡思亂想，墨曦笑笑不多說。
「這幾天都是下雨啊」小女童看著陰沉沉的天空。
「嗯，其實，那個有時除了那個動畫片，天氣預報新聞什麼的也多看看，」墨曦提議道，「有助於你能快速了解目前的社會。」
「哦，好。」小女童悶聲答道。
墨曦撐著雨傘徒步來到公交站，一邊和小鬼交流，一邊注意著不斷到來又不斷離去的公交車。
在公車站裡等的人有些多，墨曦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就被狠狠地擠了一下，一聲尖叫，倒向了墨曦的方向。
墨曦不假思索地伸手扶住了中年婦女的肩膀。
「哎，女孩，謝謝你了啊……」那中年婦女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卻沒疑惑墨曦如何有和其身材不符的力氣。
「不用。」墨曦回道。
小女童在一旁撇嘴，謝謝應該對我說好嘛？
「哎，女孩家住哪兒？幾歲了？現在在做什麼？」中年婦女極其自來熟，看著墨曦的眼睛里似乎都在放著光。
「我車到了，十六路。」墨曦禮貌笑笑，確定了車號和前身的記憶完全符合后，便隨著人群上了車。
「哎，可惜了……」中年婦女仔細地打量著墨曦的背影，不停嘟囔著有禮貌，身段兒也不錯之類的。
「噗——」小女童忍不住笑出了聲。
「八成又是那種替他那嫁不出去的兒子挑媳婦兒之類的戲碼吧！」墨曦也不惱，「這事兒我遇得多了。」
所以，主人是在變相地誇自己有好人緣嗎？小女童垮了臉，還有那個「嫁」字你確定沒用錯？
其實，墨曦也沒說錯，修真界里有多少人？能修鍊的又有多少人？不過不管是能修鍊的還是不能修鍊的，都極其注重子孫後代的培養，就以前她還在小門派的時候，也經常曾被師兄拉出去像遛狗似的，沒幾天就遛她幾次，這事兒里的道道也是她後來長大了一些才明白的。
「乖！跟師兄出去溜達溜達，師兄給你糖吃哈！」她現在還能依稀地記得師兄那像狐狸偷了蜜，不，是偷了雞一般的笑容。
「好啊，不要糖，給我歸雲根。」那時的小墨曦年少不更事，總會揚起小臉，一臉期待地看著大師兄。
歸雲根是修真界里的一種低級藥材，藥性溫和，可直接入口，適合低修為的人服用，味道就像糖一樣甜。
這是如糖一般甜的回憶。
「公孫師兄啊……」墨曦閉著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讓飄在一旁的小女童看呆了眼。
主人居然笑得這麼真誠？還是我的眼睛對我不真誠？
公車在路上搖晃沒一會兒就到了墨曦想到的地方了。
隨著人流下了車，墨曦撐起了傘。
「主人你想看看錢？難道你昨天有跟那個男人要……不，額，是做有關錢的交易？」小女童眨了眨大眼睛。
「錯了，我只是想看看錢還夠不夠我們生活一段時間，然後存點我們昨晚賺來的外快，還有，快到月底了，得跟那個房東阿姨交房租。」墨曦長嘆一聲，沒錢寸步難行，「再讓她催，我會覺得很沒面子。」
所以，主人也會為這種事情煩惱？呵呵噠。
推開門，或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人數離記憶里的熱鬧非凡有些差距。
墨曦來到自動取款機錢，插入了社會保障卡。
「您的餘額還有七百三十三元兩角。」按照查詢的程序進行操作，機器沒一會兒便傳出了機械的女聲。
「存個三百進去，給房東租房交八百，扣除水費電費生活費……」墨曦掰著手指喃喃自語起來。
所以我現在看到的一定是個假主人對吧！小女童拍了拍腦袋，乾脆飄到門口守著，來個眼不見心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