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嘚瑟的應語，臭味何處來
「唔，人還蠻多的嘛……」墨曦背著書包來到冰堡前，只覺得陣陣寒氣撲面而來，雖然身體感覺很冷，但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親切的味道。
她放眼望去，可見的大多數都是家裡人陪著小孩子的組合，像她這樣獨自一人來這裡的人還蠻少的。
「小妹妹，進去要穿大衣，不然會凍壞的，」旁邊傳來了工作人員善意的提醒聲，墨曦看過去，那人拿起了手中的一件皮大衣向她展示了一下，「還有，這是警示器，得帶著，雖然有地圖，但以前也是有遊客迷路過，要是迷了路，可以按一下上面的按鈕，我們會有專人領你出來的。」
墨曦點點頭，接過大衣，一張地圖和一個小型的警示器，道了聲：「謝謝。」不過卻沒有穿上大衣，只是用手拿著。
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尋求這樣一個環境來進行修鍊，讓身體充分感受到冰，倘若再穿上大衣，那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跨過了冰堡大門的墨曦將地圖展開，開始尋找起合心意的修鍊場所。
……
「是這樣啊……」墨遠揚點了點頭，「那個人就和我……那個女人一樣可惡，姐姐肯定不會如其所願的，但是，不如其所願的話，就要和那個唐深在一起了……」
「是啊，但是主人說了，那個叫唐深的思路沒錯，但處理的方式卻很有問題，還假設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唐深，會怎樣處理自己……」應語吐吐舌頭，「不太理解。」
「那姐姐有沒有說要怎麼辦？」墨遠揚撓了撓頭。
「她說要點精神損失費，然後追究一下私闖民宅的事就好了……」應語搖搖頭，有些失望。
「精神損失費可以要多一點，私闖民宅的事一個弄不好會上警察局的，」墨遠揚眼睛亮了亮，「到時候讓夏夏來處理，然後給那個人渣一點兒教訓……我覺得很好啊！」
「照你這麼說，好像行得通啊！」應語想了想，點點頭，把那個人渣送警察局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啊！就是……「那個，你能不能不叫夏夏，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就叫他夏夏了，」墨遠揚站了起來，傲嬌地揚起了頭，「你沒有身體哪來的雞皮疙瘩？你是在逗我嗎？」
「你——」應語聞此，全身陰力涌動，正想好好捉弄一下墨遠揚，隨即想到了什麼，卻又趕緊平靜了下來。
「你不打我？」墨遠揚放下了交叉在身前的手，朝著應語做了個鬼臉，「膽小鬼！你在怕我姐姐對吧？」
「才不是嘞！」應語皺了皺鼻子，隨即哼了一聲，揚了揚小拳頭「說了你也不懂，我快要升級啦，主人說過，升級的時候最好心平靜和，水到渠成，等升級完我再好好揍你一頓！」
「升級？」墨遠揚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暗了下去，「我現在知道姐姐不是普通人了……但是，她會教我怎麼升級嗎……」
「我聽過主人好像要教你畫畫，」應語很不厚道地笑了，「說不定，畫畫也可以升級啊……」
墨遠揚想著，有些鬱悶地坐回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了身邊的遙控器對著電視胡亂地按了起來。
應語見此，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她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殊不知，在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她見到某個人嘚瑟的樣子才完全知道自己的嘚瑟完全不叫嘚瑟……
「施工中，危險，禁地勿入……」墨曦看到有些凌亂的施工場地，嘴角翹了起來，隨手將地圖折好塞進了口袋裡。
這完全就是為她準備的啊！
墨曦想了想，將警報器放在了施工場地外的一個不起眼的地縫裡，「為了防止意外，你就先呆在這裡好了。」
跨過了放在門口的碎冰屑堆，墨曦利用地形優勢巧妙地躲開了兩個不停地掃視著的監控器，越走越深入。
直到來到了一個較為空曠且還沒有開發痕迹的冰洞內，墨曦才停下了腳步，將大衣從手臂上取下放在了地上，再將書包輕輕地放在了上面，然後拉開拉鏈，從裡面取出了三個裝酒的古樸瓶子還有二十五顆納晶。
墨曦用開酒器撬開了瓶蓋，然後聞著從瓶口散發出來的酒味兒，輕輕地抽了抽鼻子，發出了一聲讚歎，就算用她極其挑剔的目光來看，這酒質用來開啟「寒靈訣」的修鍊，也算得上是綽綽有餘了。
墨曦照著法子把另外兩瓶酒也撬開，然後放在了地上，任由酒香飄散著，接著手掌撐地，盤腿坐下，將二十五顆納晶繞著自己圍成了一圈擺放好，最後再將兩手分別放在了兩腿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腦海里漸漸浮現了「寒靈訣」的口訣，墨曦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心中開始默念起口訣來。
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冰洞內的寒氣漸漸地向墨曦聚攏過來，慢慢地形成了以墨曦為中心的肉眼可見的寒流旋渦。
墨曦身前，三個酒瓶中的美酒有如被人牽拉著的麵條一般從瓶中被抽出了細細的一縷，達到了空中一定的高度后持續不斷地破碎，散開，綻放出了驚人的酒香，緊接著躍在空中還未落地的酒滴，便被四處竄來的寒氣裹挾而起，送到了墨曦的身邊。
寒風在墨曦耳邊呼嘯著，寒氣在墨曦身邊肆虐著。
酒香在鼻前翻滾著，酒滴在四周晃悠著。
墨曦的頭髮上，眉毛上，嘴巴上慢慢地粘上了寒霜，臉色也失去了剛進來時被凍出的紅潤。
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被凍僵了的墨曦，內心卻無半點波瀾，事情正如她所想的一般，很順利，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能達到練氣一層。
寒氣散發到了四肢百骸，墨曦感覺到了自己逐漸慢下來的心跳。
待到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便是如火山噴發前的那一刻，暴風雨前的安靜，帶來的往是強而有力地爆發。
「噗通，噗——通，噗——通……」
不對，墨曦突覺反常，本是該停下來的心跳，為何還在繼續！？
難道是因為身體不一樣的緣故嗎？墨曦想著，內心猶如平靜的湖泊終於在風的搗鼓下圈起了一層層漣漪。
心跳延長了，納晶和酒可還夠用？墨曦想著，咬了咬牙。
時間突然靜止，墨曦腦海內的念頭全然一空。
「離而不離，是為大道。」
腦海內出現了八個字，是「離卷」！？可她選擇的，作為修鍊的主要功法可是「寒靈訣」，她選擇的修鍊方式也是「寒靈訣」，怎會和「離卷」扯上關係？
「噗通，噗通，噗通……」
「離而不離，是為大道。」墨曦正尋思著，突然感受到了重新跳動的心臟，還有對外界的感覺，沒再多想，墨曦睜開了眼睛。
水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鼻尖上，墨曦抬頭看去，瞪大了眼睛。
冰洞上方，已然開始融化，掉水的頻率逐漸加快。
墨曦無心再想，來不及去感受自身變化的她急忙站了起來，卻咕嚕地滑到摔了個四腳朝天。
「可以滑冰了，呵呵噠——」墨曦坐了起來，揉了揉發酸發麻地腳，還有些微疼痛的後背，然後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再次站了起來，看了眼自身盤坐的地方的冰正在融化成一灘水，不由得地一咧嘴。
「嗯？」墨曦看著四周全然變成粉末的納晶，目瞪口呆，「這……吸收得太過徹底了吧……」以往的納晶吸收只是變得透明，然後多了一些裂縫，最誇張的也只是碎成塊而已，這成粉末的倒還是第一次。
「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墨曦想著，收拾起了地上的東西。
「這……」墨曦本想穿上大衣，掩飾一下自己，這不看不打緊，一看自己全身，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白色的運動服已然變成了灰色運動服，因為污垢是在裡面，所以運動服很不幸地成為了墨曦在這一世第一次修鍊的犧牲品。
剛才還沒注意呢……她就說怎麼老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剛才進冰洞沒注意到，在自己修鍊后就聞到了，原來臭味是從自個兒身上飄出來的啊……
「所以……這是『離卷』的額外附贈？」墨曦無語地摸了摸鼻子，隨即腦子靈光一閃，「不對，這種現象，可是在幾個境界之後才有的，現在就有，也太過……」
「這『離卷』果然詭異萬分，」墨曦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時間卻不允許她再有過多的思考，她必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