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守著你喜歡的味道

穆恩慈在王媽的幫助下做了起來，她說：「王媽你怎麼來了？」

「是少爺讓我來照顧你的，他還讓我燉了你最喜歡吃的鴿子湯來，說是讓你好好補補。」

聽著王媽這樣說，穆恩慈一時愣了神，她吃驚地問道：「你說誰？南燁哥嗎？他讓你來看我？」

王媽答應著點了點頭，然後打開剛才帶來的保溫盒，從裡面盛出一小碗湯來。王媽舀起一小勺鴿子湯，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再送到恩慈的嘴邊。

恩慈喝了一口，慢慢都是紅棗和枸杞的香氣。湯是清清淡淡的一點都不油膩。

王媽說：「少爺說了你身體不舒服，不能一下子喝太多大補的東西，還叫我煮了一點小米粥給你一起帶過來。你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難道還不知道怎麼照顧病人嗎！」

穆恩慈接過王媽手裡的湯碗，說要自己喝。

可是她端著碗看著熱氣騰騰的鴿子湯，拿著勺子一下一下地攪著，也不肯喝，眼淚就一大顆一大顆地掉進湯里。滴答滴答地聲音全都落在心上，一聲脆似一聲，一下疼過一下。

「哎！」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王媽欲言又止。

這兩個孩子可以說都是王媽看著長大的，很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本來就少言寡語的穆南燁，自從有了恩慈以後變得開朗了很多，可是隨著穆恩慈入獄，穆南燁變本加厲比以前更加沉默。

眼睜睜看著穆南燁從一個英俊明朗的少年，變得過早地成熟和冷峻。王媽的心裡說不出的心疼，可是這一切又怎麼能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最後王媽也不得不把壓在心裡多年的不忍化作一聲綿長而又沉重的嘆息聲。

這一聲嘆息落在穆恩慈的耳里，何嘗不是無盡的悲涼。她再也忍不住地嗚咽起來，彷彿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他還記得我愛喝鴿子湯，還記得我愛吃煮在湯里的大紅棗。」

「記得，他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是你剛坐牢不久的一個晚上，少爺一個人開車出去，天亮了都沒有回來。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南燁哥他去了哪裡？」

穆恩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王媽心頭一酸竟留下了兩行熱淚，她一邊用衣服袖子擦拭著眼眶，一邊抽噎著說道：「他一個人去了你們經常吃燉鴿子的那家小店，人家打烊了他也不肯走，一個人坐在那裡就是一整個晚上。」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是在那裡，一個人待到天亮。從此以後少爺不允許家裡人再做鴿子湯了，加上老夫人也住院了，以前不待見你的幾個保姆也被他辭退了，只留下我和修剪花草的老李頭。」

「王媽，我對不起南燁哥，他對我那麼好，他那麼信任我。可是我沒有看好思思，讓她失足掉進了海里。我也沒有照顧好祖母，祖母她明明醒來了，可是我居然沒有通知醫生，以至於失去了搶救祖母最好的時機。王媽，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我真恨我自己啊，為什麼我沒有死在牢里呢？」

王媽緊緊地摟住她，跟著她一起老淚縱橫，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怎麼能全怪你一個人呢？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害死思思的，老夫人已經睡了五年了，又怎麼能說是你害死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