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結局
只見老和尚手中安安靜靜躺著一隻精緻的銀簪。
「這是瀟瀟的銀簪!」
「正是,此物牽扯到瀟妃娘娘……」老和尚似乎還有什麼要說,但又咽了回去。
「此物與我的來歷有何關係?大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瀟瀟跟晴菲,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老和尚似乎在跟段漓風賣關子,「他們在段將軍心中,是不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念之差,段將軍認為是,她們就是,段將軍認為不是,她們……就不是。」
「我……」
「老衲告辭……」老和尚突然將那銀簪收起,轉身走出了卧房。
「大師!大師!」段漓風想上前去追,可是胸前卻襲來一陣疼痛,不由的拿手去捂住胸口的傷口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來人!」
「來了來了!」阿財從門外跑進來,「怎麼了將軍!」
「快去……把給我治病的老僧人追回來!」
「是!」阿才轉身跑了出去。
段漓風一手捂著胸口,慢慢移動到床邊坐下。
沒想到阿財卻跑了進來。
段漓風滿臉驚訝:「阿財?你怎麼又回來了!大師人呢?」
「沒有找到。」
「怎麼會呢!他剛剛才出去的!怎麼會找不到呢?」
「我也正納悶兒呢,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還看見他來著,可是追出去就不見人影了……」
段漓風這才深深感覺到什麼是「身不由己」,似乎有些東西並不是自己想抓住就能抓住的,但是,有些道理,是自己怎麼認為就是怎麼樣的。
段漓風攥了攥拳頭,吶吶道:「我認為是……她們……就是一個人……」
朗川宮
「叩見國主!」
郤晟威跪於殿上,郤晟廉放下手裡的奏摺:「王弟平身!你查到線索了?」
「不是線索,是結果!」郤晟威這次說得理直氣壯,眉眼之間都帶著笑意。
「哦?這麼麻煩的案子,這麼幾天就結案了?」
「只因作案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郤晟威一招手,「把歐石楠帶上來!」
歐石楠被兩個小卒押上殿,郤晟廉表情深為震驚:「這……怎麼會是歐總管!」
「回皇兄,若是他人,恐怕當日宮中也不會無人護駕了吧!煙霧迷眼什麼的豈不只是借口!」
郤晟廉難以置信的看著歐石楠:「朕沒有想到啊……朕如此信任你……」
「哼!」歐石楠別過頭,不理郤晟廉,「既已敗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歐石楠這樣的反應不僅沒有讓郤晟廉相信他就是元兇,反而讓郤晟廉更加疑惑:我派歐石楠監視晟威,可是晟威卻又查出石楠是作案元兇,石楠不爭辯逃生,卻依舊不卑不亢……怎麼會這麼奇怪?現在只有順水推舟,殺了歐石楠,了了這案子罷!
「好!你一心尋死,朕便賜你死!李順!」
「在。」
郤晟廉心中有所介懷,故想給歐石楠留一全屍:「擬旨!三日後,以謀逆之罪鴆殺大內侍衛總管歐石楠!」
「奴才遵旨!」
三日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內侍衛總管歐石楠,利其職便,忤逆犯上,意圖謀反,念舊日盡心護主之功,特留其全屍,賜鴆殺!欽此!」
……
段漓風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郤晟威:「為何國主會留他全屍?忤逆之罪,這刑罰未免太輕了吧?」
「不輕了……」郤晟威表情有些不忍,「我不知道皇兄是如何想的,但是若皇兄不留他全屍,我也會替他求情……畢竟,他只是個替罪羔羊,即使生前,也只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落得如此下場,無非也是為情所困罷了……他……著實無辜……」
「為情所困……」段漓風輕輕念了幾聲,又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對了,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我又要走了!」
「又要走?」段漓風還沒從糾結當中緩過來,郤晟威就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段漓風故意加重了「走」字的語氣,十分不解,郤晟威所指的「走」是什麼。
「對!本王可不是生來就愛這亭台樓閣軒昂殿宇的!本王所愛的,是江河山川!是青山綠水哈哈哈哈!」
「哎——再過幾天就正月十五了,王爺不在宮中陪家人過節嗎?」
「家人?這世上已經沒有一個是與我血脈相連的家人了!」郤晟威大笑一聲,朝宮外走去。
郤晟威最後這句話說得段漓風一陣顫慄,段漓風望了望郤晟威遠去的背影:「但願……王爺愛的,只是江河山川,不是江山。」
朗川宮
「報——」一小卒手持卷皮急登殿上。
「講!」
「西南邊境守衛軍統領茅承業來報,巍鳴國大將翁辰摔十萬大軍犯我西南邊境,西南將士誓死抵禦,只是寡不敵眾,請國主派兵增援,揚我國威!」
「什麼!我韋梁與巍鳴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竟然如此欺人太甚!李順!」
「在!」
「快馬加鞭趕去將軍府,撥二十萬大軍於段將軍,命他速速出戰,不得有誤!朕倒要看看,那個翁辰有多大本事!」
李順並沒有乖乖擬旨,反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二十萬……國主您三思啊!這二十萬一旦撥出去,我們城中可是會虧空啊!」
「巍鳴國以為我們沒有精兵良將才敢如此放肆!朕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朕的國家!比他們要強!」
郤晟廉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李順若在不聽旨,恐怕盛怒之下的郤晟廉會連他一起罰了。
「奴才……遵命。」
五日後城外
郤晟廉為了送段漓風上戰場,特意帶著瀟瀟出城為段漓風送行,一個小小的身影再次偷偷溜進了軍隊之中。
城中百姓深知段大將軍的威風,都趕著出門為其踐行。
郤晟廉舉起酒杯:「漓風!朕今日親自送你出城!與你二十萬大軍,完壓巍鳴區區十萬兵卒,願你速戰速決,凱旋而歸!」
百姓紛紛揚手助威:「祝段將軍速戰速決!凱旋而歸!速戰速決!凱旋而歸……」人群中此起彼伏的響著一陣陣口號的聲音。
百姓的吶喊不絕於耳,段漓風眼中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看了看站在郤晟廉身邊微笑著看著自己的瀟瀟,那滿懷期盼的眼神分明是在說著:我等你凱旋歸來。
段漓風笑了笑,心想:放心,我一定會凱旋而歸,你是她,我會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端起盤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手掌不由得緊緊攥起了劍柄。
上元節
風沙一陣陣吹來,刺在臉上,一種酥酥麻麻的癢痛感襲來,段漓風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身邊的風聲,睜開眼看著茫茫大漠之中的那一輪當空皓月,這如同圓規畫出的月亮,照在空曠的大漠上,讓整個大漠更廣闊,也更寂寥了。
段漓風嘴角微微上揚:「怪不得……王爺說愛著大好河山,連我也要愛上它了。」
「什麼?」鄧妙雪拿了一壺酒走到段漓風身邊坐下。
這麼多天以來,段漓風早就已經習慣了鄧妙雪的神出鬼沒,對於她偷溜進軍營的事情似乎也見怪不怪了。
「你不覺得,這大漠景緻很美嗎?」
「呵呵……美是美,可是這麼晚了你不回帳里去排兵布陣,反而在這多愁善感,你像個將軍嗎!難不成是打了一場勝仗就翹尾巴了?」
「那你呢?」段漓風指了指鄧妙雪手裡的酒壺,「提一壺酒來叫我回去排兵布陣,有誠意沒?」
鄧妙雪見自己被識破,也不再裝了:「今天是上元節,在這邊關殺敵,難免心裡滋味不好受,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偷偷跟來了。」
「你偷偷跟來是風雨無阻的,上元節只是個借口罷了。」段漓風拿起酒壺痛飲了一口。
「你知道就好啊!以後出征不許不帶我!」
段漓風雖然不願意與鄧妙雪有太多牽連,但是鄧妙雪多次因他受傷,說不感動是假的,段漓風不忍回絕她,但也沒有答應,只是一個人喝起酒來。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皇宮之中設席擺宴。
郤晟廉坐於席上,滿面喜色:「上次除夕,因奸人攪亂,我們沒能歡度佳節,如今奸佞已除,上元節朕便再次設宴擺席,望諸位愛妃能和睦相處。」
「陛下英明,臣妾必謹遵聖諭。」
「報——前方捷報傳回,段將軍首戰告捷!」
「好!等漓風回來,朕必重重賞他!」郤晟廉轉過身,「雙喜臨門!各位盡情痛飲罷!宴會盡興,人人有賞!」
「謝陛下隆恩。」
酒過三巡,宴上之人都已有些醉意,郤晟廉趁機一把拉起瀟瀟:「走,朕帶你去個地方!」
片片鮮紅色的梅花瓣徐徐飄落,梅林之中別樣的安靜更襯託了冰皮下那不安分的水流嘩嘩作響,幾片花瓣落在剛剛化開的冰面上,隨波逐流,飄向遠方。
亭台上的燈火映照著波光粼粼的河面,一股一股的水流淌過,亭台上反映出陣陣波光。
「陛下帶瀟瀟來這裡做什麼?」
「瀟瀟可知道放天燈的習俗?」
瀟瀟搖搖頭:「不知道……」瀟瀟沒有撒謊,她自幼在百溪山上,別說是韋梁國的習俗,就是上元節平時的習俗他也不知道。
「當年父皇正是靠著這天燈救了他一命,也救了韋梁國一命。韋梁國中,隨處可見放燈許願之人……這不是咱們要說的,過來……」郤晟廉引著瀟瀟到了河邊,河邊放著一盞天燈。
「陛下,為何只有一盞?」
「因為朕的願望與瀟瀟無異。」
瀟瀟心領神會,接過郤晟威手裡的筆,拿起地上的天燈寫道:願為君伴,歲歲年年
郤晟廉結果天燈:「朕願瀟瀟長為君伴,歲歲年年……」
說罷便將手中的天燈放上了天,郤晟廉將瀟瀟攬入懷中,二人看著發著暖光的天燈越飛越高,明亮的燈火漸漸遠去高空,成為了天空中似星辰般的一顆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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