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九無擎――思念入骨的交鋒 3[VIP]
[]十九.
「要不要再給你備點銀子?」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想試探什麼:「闖蕩江湖,若不多備點銀子,日後你怎麼躲開我們公子府的追殺!」
南風聽得清清楚楚,錯愕差點跌倒,今天的公子,說的話,不但多,而且奇怪……很奇怪很奇怪……讓人摸不著頭腦。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金凌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她哪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事,只怪怪的反問:「你當我是打家劫舍的?砍」
「難道不是?」
沒什麼反應,九無擎有點悵然,轉而一想,現在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有那種聯想?
金凌無語,誰要是敢往公子府來打家劫舍,那人肯定是被敲壞了腦門玩。
「你不要我的命,也不要我的錢,那我就不明白,除此之外,公子府里還能有什麼東西這麼稀罕,值得你拿小命當賭注……唔……」
肩膀上平白無故吃了一掌,很重,悶悶的打到了心窩窩上……
打的他心肝直顫——這種習慣性的打人手法,和小時候小凌子撒嬌的掌法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現下她的掌法不再綿軟無力,沉沉擊上胸口,擊得他心臟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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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自是金凌打的,因為她明白了一件事,這人在探她的底。
「閉嘴,這事,不勞你操心……現在給我站起來!」
說話間,她已用手上利器,斬斷了欄杆,手法乾淨利索。
聰明如他,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她想跳下去,坐在馬上,離開。
但是,在武功受制的情況下,從樓上往下跳,是很容易摔傷的,他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不想再傷筋動骨。
所以,他選擇不動。
他側著身子,看著南風似想趁機衝上來求人——這是一個契機,她的短劍離開了他的脖子,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九無擎沖他搖搖頭,南風立即打消了行動,警戒的追立在房內,並不明白公子爺想做什麼。
「站起來啊!」
匕首再次壓到了他脖子上。
「我腿腳不便!」
他轉過頭,仰視,靜靜的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別找借口。站起來,姑奶奶我會帶你一起跳下去。放心,摔不死你……哼,要是你這麼不禁摔,怎麼能做得了這府里的主子?起來!」
淡淡的梅香吸入鼻子,一隻小手有力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很多年了,從沒有女人如此靠近過他——他從不讓人靠近,除非必不得已!
他怔了一下,不覺借力而起,耳邊迴響著她的話:
「喂,瘸子,先說好了,別使心計,刀劍無眼的,你的臉已經燒沒了,千萬別在脖子上抹一道疤了,這道疤下去,你這輩子就沒機會再看東邊的太陽……記住了,好死不如賴活……我不想要你的命,你也別來害我……喂,還有你們,什麼南風西風北風的,給你們提個醒,本姑奶奶只想活命,並不打算要你們家公子的小命,所以,千萬別逼我,逼緊了,狗急跳牆,就只能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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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盯視著他們的南風錯愕,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汗滴滴的大囧——
呀,這到底是誰啊?
說話怎麼就這麼損?
公子生平最忌諱的是什麼?
罵他是瘸子,罵他沒臉皮,她倒好,不但罵了,而且還罵的這麼徹底。
敢如此招惹九公子,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敢打賭,今天,就算她真能逃出去,將來也絕沒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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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能扶得住我嗎?」
不,九無擎一點都不生氣,而是很好心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唉,我從不說廢話。我只想提醒你,我是個沒用的瘸子,你帶著我是個累贅,不划算的。其實,你輕功不錯,在我身上桶幾刀,然後跑路,這樣逃脫升天的機會比較大……」
南風嘴角猛抽,原來他家公子很會說冷笑話:居然在教她如何對付自己!
金凌驚愕之極,滿臉頓起黑線,丫的,這個九無擎,還真能替她著想,他這樣激她,到底想幹什麼?
「少廢話……一起跳……」
這個傢伙,她還要派用場,不能捅死!
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二話沒說,就把男人拎空,帶著他跳了出去——其實這個男人,並不重……比一般男人輕了很多……聽說他常年吃藥,看來是真的。
這一幕,看傻了樓下的北風——
呀,這女人,不得了,力氣老大,就憑這一手功夫,實在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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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穩噹噹,兩人一起落到馬背上,九無擎在前,金凌在後。
一陣男人味,很清凜,直衝進鼻子里來,她的手臂因為要拉住韁繩,而不得不以一個曖昧的姿態,將面前的男人抱住。
十三年來,她倒是常和男人打交道,獨獨不曾親近過任何人,這會兒,和這樣一個陌生男人「抱」一處,她直覺渾身上下全在冒雞皮疙瘩。
「九無擎,立即傳令開府門!」
府門一開,她就可以駕馬衝出去。
誰知身前的男人忽然奇怪的哼笑了一聲,他沒有傳令,而是丟來一句讓她心驚肉跳的話,:
「別白費心機了,你是跑不掉的。」
一字一頓,聲音淡定之極,自信之極,令金凌莫名的渾身發涼。話說剛才,她一直在想,這個傳說中的九公子,難道就這麼一點能耐,就這麼容易聽憑宰割?
不像!
既然不像,那麼,他會怎樣反擊來收拾她?
手指上,忽然傳來一陣陣麻麻痒痒,握在手上的短劍,無法自控的滑下去,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噹啷」一聲脆響。
她一呆,傻傻的瞪了一眼地上的短劍,不由倒吸一口冰冷的寒氣,驚呼出聲,怒叫:「九無擎,你下毒……」
「到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些太後知後覺了?」
金凌看不到這個男子是何表情,風中幾縷長發吹拂到她額頭上,讓人覺得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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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無擎也沒有回頭,依舊是一副風吹不動的平靜神色,只是,語氣帶了几絲惋惜:
「早跟你說了,不要拿住我,你逃脫的機率比較大,你偏不信——這就是不聽勸告的下場……」他抬了頭,望著當頭那一彎月亮,亮的那樣清澈,就像自己曾經的眼睛,就不知身後的這個女子,是不是曾經那個膩人的小東西——.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會放她走掉!
他想著,淡漠的吩咐一聲:「來人,拿下。」
沒有利器相挾,她拿他無可奈何——而現在的她,已成瓮中之鱉。
「是!」
幾道人影竄了過來,快如閃電,藏匿在聽風閣外的侍衛全冒了出來,一個個舉著火把,把各個出口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手,已經麻掉,金凌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著了道,想要挾持他一起安然脫身已是不可以,心裡自是又驚又怒,看到有人圍過來,她哼了一聲:「想捉我,沒這麼容易!」
當下,一個鷂子翻身,人如騰空之飛燕,閃了出去,雙足在夜空里左右互踮了幾下,就在侍衛們衝過來拿人之時,自他們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北風驚嘆的直叫:「天吶,這什麼輕功?竟然像在雲上飄一般……我去追!」
言罷,緊隨而去。
府里的侍衛皆是千里挑一的精銳,一個個反應靈敏,見刺客要飛牆而逃,紛紛阻撓。有幾個擅輕功的,俱騰空躍起,攔了她的去路,逼得她不得不著地。不過金凌也著實了得,被迫著地后,又幾個翻身,換個方向,再度沖了出去,可惜沒趕幾步,又被人截下。
此刻,北風已衝到了頭上,金凌知道他厲害,不願與他正面起衝突,連連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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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聽風樓下,南風早已跟著跳下樓台,他原想去把主子扶下馬,待走近,才看到馬背上的人已經驚呆——
南風有些詫異,他從沒有見過主子有過如此失態的神色,便輕聲問:「爺……您怎麼了?」
九無擎聰耳不聞,沒吱一句話,素來冰冷的眼,放著異樣灼熱的光,盯著前方那一團火把起起落落圍著一個飛天遁地想逃出去的黑衣女子。
隔著幾步遠,西風哼了一聲:「管她什麼輕功,先把她射下來再說。」
自背上拔了箭,拉好馬步,正要射箭——
西風的箭,百步之外,可穿柳射葉,無一虛發,那是他的看家絕技……
「不準射,要活口!」
一聲利叱又急又響,急的不像是九無擎一貫的作風,響的完全已走了聲調,語氣里還帶著濃濃的驚亂。
西風楞住,回頭看,他們的公子,坐在高高的馬匹上,夜風吹的他發亂飛,墨袍急卷,他昂著頭,胸膛不斷的起伏,似乎壓著一股波漾起伏的激動,面具下的黑瞳,不再冰冷淡漠,眼神是那麼的繁複,好像遇上了什麼狂喜,卻又露著几絲難以確定的驚疑,就連呼息也是不穩的。
他和南風都聽到了,公子的呼吸非常急促,連帶著必是心跳的紊亂。
「要活口,你們切記了,不許傷了她一根毫髮!」
九無擎用強調的口吻重申了一遍,那種語氣很強硬,帶著絕對的強勢——誰要是敢違逆他的意思,誰就等著下地獄。
南風和西風再度一怔——鐵面無情的九公子,怎麼突然轉性了?
九無擎不想多作解釋,整個人沉浸在震驚當中!
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子使的的的確確就是青雲縱。
來的人,八~九不離十是她!
是的,金凌來了,真的是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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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無擎自顧自走神,全沒有發現遠處濃密的大樹上,有人好以整暇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那個人是:龍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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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奕又看了一場好戲!
公子府里數一數二的高手齊集出動,要把這個中了毒的小女子抓了去,聽聽,殺人如麻的九無擎居然說要活口!
雖然隔的甚遠,但是,他的耳力出奇的好,一五一十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九無擎對這個小女子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
這種「***」很奇怪,不是男人對於女人的渴望,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
問題是,這個活口,他相中了,怎麼可以讓人輕易捉了去?
她是他罩著的人,雖然這小妞很愛惹麻煩,所幸,他也愛惹麻煩,所以說了,他與她是天生的絕配兒。
他咧著嘴,在那裡偷著樂!
好吧!今兒個,咱就在公子府上鬧上一鬧!
主意一定,眯眼而笑,遠處花園內,一大群大男人已截的著那個小麻煩無處可逃,再不出手相助,她就真成了別人嘴裡的菜!
「臭丫頭,你給我記住了,救命之恩,就得以身相許……」
他在心裡咕噥著,站起時,長嘯一聲,劃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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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輪椅里,往花園而去的九無擎臉色陡然一沉,目光唰的射向口哨發出來的地方,高高的白樺樹隱沒在深深的夜色里,有個強大的高手,正藏匿其中。
南風的臉色也為之一變:「龍域的人怎麼參和進來了?」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他們便看到好幾道人影飛快竄進了公子府,極有目標的打入了戰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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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域的口哨都有特意的意思,這一聲長嘯所代表的意思是:混水摸魚——攪混一池水,順便摸條魚。
至於那條已經趁機逃跑的小魚嘛,他當然得收進自己的網裡!
嗯,有人幫忙擋架,那個小麻煩三下兩下就突圍出去,一溜煙,沒了蹤影……
他斜眼倚在身邊正趴在樹榦上練爪的小怪,用腳逗逗它,懶懶道:「去,把她找出來!」
小怪在樹桿上翻了一個身嗚了一聲,金色的眼珠子唰的一亮,蹭的跑下去追人。
不一會兒,小怪去而折回,帶上龍奕往一處僻靜的偏院而去,才不管整個公子府這會兒打的有多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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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其實很後悔。
在公子府上,想憑著一已之力把九無擎給弄出去,那無疑是一件蠢事,她想了又想,反省的結果是自己太渴望儘快知道七無歡的下落,過於輕敵,導致判斷上失了准心。
一雙手越來越麻軟,從指尖到手臂,血液的循環,將那一縷縷雖不致命卻足可以將她麻倒的毒素帶到七經八脈,她該回去找點葯來吃,但是,整個公子府已經被驚動,此刻,她回不去紅妝樓。此刻,她蜷縮在廚房外的大水缸內,頭上,頂著木頭蓋,缸內還有用剩的水,沒膝,冰涼的水浸透了她的鞋子,她的衣衫,同時,無情的吸走了她身上的體溫.
之所以選擇藏在這裡,是因為這裡離紅妝最近。
缸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很快過去,金凌舒了一口氣,正在琢磨要如何才能回去,更在納悶是誰幫了她的忙,蓋,突然被掀開了,她心頭一沉,還未回過神為自己哀悼,也不曾看清來人,但覺穴道一麻,人,立即陷入黑甜。
待續!
今日更新畢,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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