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三千年前 上
故事的起因要從三千年前的西周說起。西周末期,周幽王在位時,犬戎部落已經一點點壯大,但是那個時候的犬戎軍隊雖然驍勇善戰,並且擁有很強大的軍事戰車,但是在與西周的幾次交鋒當中並沒有絕對的優勢,直到申侯找到犬戎頭領一起共謀攻打鎬京的三個月前,犬戎首領得到了一塊天外來的神石。
神石落地的地方燃起了一場大火,大火燒了一天一夜。說道這兒的時候,蔣晨臉上出現一種近乎於瘋狂的表情,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墨吉的脖子,皺著眉頭說:「你能想象得到那種場景么?大火漫無邊際的燒著,方圓十里的飛禽走獸就像瘋了似的朝著火場里沖,無所畏懼,無所懼怕,幾乎違反了自然界的生存本能,飛蛾撲火一樣衝進大火之中。」
十一臉色難看的看著墨吉,墨吉朝她搖了搖頭。
她在腦中想象了一下蔣晨所描述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動物都是懼怕火的,那麼大的一場火,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野獸全部朝火場奔去?這完全違背了動物的生存本能。
等大火熄滅的時候,那塊巨大的黑色神石邊上已經堆滿了無數動物焦黑的屍體,有的進來早的,已經被大火燒成了灰燼。
犬戎首領得知這件事兒后大為驚奇,親自帶人來看神石,結果當然晚上,犬戎首領便做了一個夢,夢中那塊神石化身成了一隻白狼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殺死了西周數員大將。
首領夢醒之後連忙找來當時犬戎部落的大巫師蔣玄武占卜,蔣玄武占卜出這塊神石是天神所賜,必要帶領犬戎一統天下。
在後面的故事就簡單了,按照蔣玄武的指使,首領找到了當時的鑄造大師墨家,讓墨家把神石融入青銅里,鑄造了一把當時戰爭中並不常用的戰刀。
「就是陶樺家的這把?」十一視線落在角落裡的劍盒上。
蔣晨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同時還打造了一套盔甲。」
盔甲?
陶樺並沒有說還有一套盔甲啊!
「刀和鎧甲打造好之後,申侯便聯合犬戎一起攻打鎬京,在鎬京戰役中,犬戎將軍鐵勒換上了那套盔甲,用那把神石鑄造的刀斬殺了無數人,並成功拿下鎬京。鎬京一戰之後,申侯趁勢而為,推翻了西周,可是在鎬京一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鐵勒最後卻下落不明,犬戎軍以及快速度瓦解,不久后便漸漸退出了歷史舞台。」蔣晨說的時候微微眯著眼睛,神情莊重,就像站在講台上給台下的學生講課一眼,細緻入微,條理清晰。
十一皺眉看著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那個將軍是陶樺的祖先。」她適時的拋磚引玉。
蔣晨忽而一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是,你不好奇他為什麼會下落不明么?」說完,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直叫她心底莫名伸出一股寒意。
十一搖了搖頭,蔣晨笑了下:「他殺了自己的妻兒,全家上下一百三十二口人,只有一個小兒子因為去姑母家玩兒而幸免於難,其他人全被他親手殺死,就用……」他突然一抬手,指著角落裡的那隻刀盒,「它!」
十一不由得皺眉,腦中不受控制的描繪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一股悲愴的情緒瞬間擊中心口,彷彿有什麼堵著,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兒。
「最小的孫兒,才三歲,還牙牙學語。」蔣晨面色突然沉下來,「院子里到處都是血,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血順著血槽往下流,把他的鞋面都染紅了。」
「別說了。」十一突然大喊一聲,右手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不對,不對!」
蔣晨忽而一笑:「你該繼續聽下去的。」
「鐵勒殺了所有親人之後,帶著刀衝進了首領的寢宮,後來被人攔了下來,蔣玄武說他入了心魔,被神刀控制了心智,必須殺死。」蔣晨說道。
「你們,你們殺不死他的。」十一突然說道。
蔣晨聳了聳肩:「墨家的人能。」
十一聳然一驚,墨吉臉色也蒼白了一瞬,這時便聽蔣晨說道:「墨家在鑄造這把刀和盔甲的時候就發現這東西能影響人的心智,便同蔣玄武商議如何破解。蔣玄武精通玄學,卻是有些本事,當時找了很多人接近神石,最後發現墨家有一個天生能召喚虛火的小兒子,他可以不懼神石對人,對物產生的影響,於是蔣玄武便讓人取了這小兒子的一碗血,在鑄造刀的時候把血熔鑄到劍和盔甲之中,果然,鑄造成功之後,這把刀對人的心智影響極其重大,能使人變得瘋狂,力大無窮,但是只要那個墨家小子用自己掌心放出的虛火包裹住這把刀,被它影響的人就不會再受到影響了。後來犬戎人誇大其詞,把這把刀和甲胄神化了,又因為有首領那個夢的加持,便被美化成了能召喚白狼王的傳說。」
「後來呢?」十一好奇的問。
蔣晨一笑:「後來將軍在那個墨家小子的幫助下恢復神智,但是抹脖子自殺了。當時墨家主張毀了刀,蔣玄武和首領都不同意,最後墨家派人偷偷潛入首領的密室中偷走了刀和甲胄,並將刀斬斷,甲胄融了。蔣玄武找到他們的時候,盔甲已經融了,兩把斷刀被逃走的墨家人帶走了。」
「再後來,犬戎就落寞了?」十一皺著眉問,雙腳一點點往前移動,距離蔣晨不到三米的距離了。
蔣晨似乎並沒有發現她輕微的移動,神情有些激動的說:「是。」
「那這些鼻煙壺,簪子是怎麼回事兒?」十一故作狐疑的問。
蔣晨抿了抿唇,突然一笑,手槍猛地往墨吉的腦袋上頂了下,把墨吉頂的歪了腦袋,劇烈的掙紮起來。
「時間到了,現在你來答覆我,要不要吃藥?等到了地方,你有什麼問題,我會繼續回答你,只是現在不行了,你需要趕快做答覆,是看著你爸爸死在這裡,還是吃了葯,睡一覺之後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他依舊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可十一發現他在這三分鐘的時間裡,其實已經三次看腕間的手錶了,這說明他在等人,或者說他在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