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誤會
最愛的人背叛你,你又醉酒失身,現在還被強逼嫁給這樣一個惡魔。施心貝,你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讓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為什麼?
嚴屹寬抬起身子,漆黑的目光落到那萎縮成一團的身子上,他一直沉默著,讓她就這麼在自己的世界里哭著,他知道,此時此刻,她需要這樣的發泄,她需要將心裡痛哭出來。
這一秒,他多想伸手緊緊將她拉近自己懷裡,用這一雙臂膀去替她遮擋,並且用這雙臂膀將她緊緊地抱著一輩子都不放手。
可是,他知道,讓她哭的這麼傷心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想到這裡,他原本抬起的手又緩緩落下,莫名的心裡有種挫敗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最終,他還是選擇躺下,繼續側轉過身子,依然沉默著,用著這樣的形式在安慰著她。
小野貓,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
同樣的深夜,在另一棟別墅里,傳來屢屢鋼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迴腸盪氣,優美動聽的旋律在整個別墅中回蕩。
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優雅的坐在鋼琴前,一身剪裁精緻的休閑衣,一張英俊絕倫的面孔,毫無遮掩的呈現在眼前,那跳躍的手指在黑白鍵十分靈活,漸漸,原本抒情的曲調突然間隨著左手流暢的伴奏中顯得非常激昂。而他從容地彈著,慢慢地閉上雙眼,去聆聽自己的音樂。
「姑爺這是怎麼了?」李嬸看著不遠處沉醉於音樂的周文豪,忍不住走到小姐身邊,疑惑的問道。
「因為文豪準備要去演出,所以要練習。」嚴晨曦坐在沙發上,雙眸緊盯著周文豪,美眸中儘是濃濃的愛慕,當初自己就是為了他彈鋼琴的樣子而著迷,然後瘋狂的愛上他,想著,她勾起嘴角:「沒有人能像他彈得這麼好,又這麼優美……」
「小姐,你還沒有學會教訓嗎?」李嬸看著痴痴的小姐,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畢竟她不想小姐再傷心難過。
「李嬸,你別勸我改變注意,我正在學習接受。」嚴晨曦將目光落到李嬸身上,纖細的手握住李嬸的手,揚起自信滿滿的笑容,繼續說道:「說實話,哥的方法真的很好,我要用我的耐心和愛心,去接受他,一定能贏得他的心。」
李嬸無奈的拍了拍小姐的手,便不再說什麼,將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周文豪,只希望他別在辜負小姐的一片真心了。
而沉浸在音樂中的周文豪,此時腦海中正不斷地閃現出曾經與施心貝的美好片段,讓他心中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做不到。
心貝,我真的忘不了你……
當太陽再次升起時,就意味著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美輪美奐的房間,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向窗戶,大手伸出,將厚重的窗帘拉開,刺眼的陽光立刻跑了進來,照耀在潔白大床上那一抹人影上,讓露在被子外吹彈可破乳凝脂的肌膚更加的誘人,引人遐想。
嚴屹寬嘴角勾起完美弧度,闊步走到大床邊,雙手伸出將某女拉了起來之後,便鬆開手,看著那緊閉的雙眸,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親愛的,該起床了。」
「做什麼?我還沒有睡夠……「施心貝懶洋洋的回答著,下一秒,就又整個人倒下,一副人床無法分離的狀態。
還真是一隻貪睡的小野貓,嚴屹寬好看的眉微微一皺,彎下高大的身子,低下頭,俊龐慢慢的靠近她,兩人的呼吸皆拂上對方的皮膚,帶來一種曖-昧的感覺,「親愛的,你真的不起來?」
「走開……」施心貝迷迷糊糊的伸出細手,直接將某男的俊臉推開,翻了個身,繼續沉浸在她的美中中。
嚴屹寬勾了勾唇,溫暖的身體貼著她的背,她立刻聞到屬於他的男人氣息。
這樣的氣息讓施心貝心中一顫,腦袋快速清醒的睜開雙眸,整個人坐到床邊,慌亂卻又故作鎮定的看著他,「一大清早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嚴屹寬站直身子,雙手環抱著胸,仍然笑著,笑得輕佻卻又充滿自信,凝視著她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學習做嚴家帝堡的女主人了,所以你以後必須要早起。」
「什麼?我不要?」施心貝揚起小腦袋,本能反應回答道,對於這個什麼女主人,她壓根就不感興趣,更別提學習了。
嚴屹寬微微挑了挑眉,薄唇輕揚的說道:「親愛的,我不是在問你意見,而是讓你必須去做。」
這句話更加刺激了施心貝,可惡!他以為他是什麼人?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她才不要聽他的話。
她高傲的揚起小臉,冷冷的看著他,冷嘲熱諷的說道:「你是瘋了,還是病了?」
「對,我是病了,因為我太愛你!」嚴屹寬那雙漆黑的眼眸微閃,掠過一絲邪佞光芒緊凝視著她的雙眸,就像有種魔力似的將她纏鎖住,無法移動,心房也開始狂跳。
「你不要胡說八道!」施心貝快速恢復以往神色,抱著被子躲在角落,離他遠遠的,一臉嫌棄的開口說道,她怎麼可能相信他會真的愛自己,要是有愛,也是愛折磨自己。
「我說的是真的。」嚴屹寬俊龐同樣狂傲,不帶一絲笑意,雙眸卻呈現出一種認真。
這話一落,施心貝一驚,雙眸看向嚴屹寬,而那雙真摯的雙眸也定定地看著她,兩人的眼睛忽視,緊緊盯著對方,遲遲不移開。
「我相信你,我就是腦子有問題。」施心貝努力壓下心中的跳動,快速移開雙眸,面上依舊是冷漠的表情,雲淡風輕的開口說道。
「你要相信,因為這是事實。」嚴屹寬怒視著她,那雙美眸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有嫌棄,這樣的表情蟄疼了他的心,掠過一抹痛楚,臉色快速沉了下來,沉聲開口說道:「我命令你,你就得做,快點起床,王叔會教你怎麼成為嚴家帝堡的女主人……」
話落,嚴屹寬瞥了她一眼,黑眸中儘是寒光,很快,他便轉過身子,闊步走出了房間。
「混蛋!你除了會強迫女人,還會做什麼?」施心貝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咬著唇,再也維持不住冷靜,伸手拿起床上的枕頭,朝著他的方向用力一丟——
晴天的午後,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
奢華無比的大廳之內,王強正站在沙發邊,神采奕奕的講訴著嚴家的背景還有規矩,肉肉的臉上儘是慷慨激昂。
相對於王強的激動,卧坐在沙發上的某女明顯有著天然之別的對比,美眸的雙眸微微下垂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這個嚴屹寬擺明就是想整她,真懷疑這個王強的前身就是唐僧,碎碎念了幾個小時,絲毫不覺得累。
「夫人,大概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王強看著施心貝的樣子,忍著笑意,恭敬的喊道。
這話一落,施心貝瞬間睜開雙眸,曼妙的身子立刻站了起來,開心的說道:「說完了是嗎?」
王強點了點頭,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夫人,說完了。」
「那就沒有我的事了,我上樓了。」施心貝一副徹底解脫的模樣,快速的轉過身子,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卻被一陣哭啼的聲音吸引,瞬間停下了腳步——
奇怪,是誰在哭?施心貝帶著疑問,跟著聲音的方向走到了餐廳,抬起眼眸,便見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正站在窗邊,目光緊緊盯著窗外,正在不停的用手擦著眼淚。
「你是?」施心貝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開口問道。
婦人轉過身子,看著施心貝,臉上帶著驚訝,立刻將眼淚擦乾,恭敬的開口說道:「回夫人,我是雪姨,我在嚴家帝堡當傭人已經幾十年了。」
施心貝看著眼前跟母親年齡相仿的婦人,不由倍感親切感,於是便開口關心問道:「雪姨,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哭?」
雪姨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身子顫抖了下,眼眸一閃,似乎故意躲閃的說道:「謝謝夫人關心,我沒有什麼事情。」
「那好吧。」施心貝眉心微微一皺,便不再追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想去探究了,想著,她就轉過身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夫人……」雪姨忽然出聲喊出了她,施心貝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子,看著雪姨白皙的臉上帶著悲傷,紅唇微張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雪姨眼中閃過猶豫,似乎經過思想掙扎,她快步走到施心貝身邊,眼眸低垂,雙眸帶著一層霧氣,「夫人,求求你,讓少爺放過我兒子吧,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阿添這麼痛苦的活著!」
「阿添?」施心貝念著這個名字,驀然想起這是那天被嚴屹寬開槍射擊的人,她的一顆心揪了起來,再次激動起來,忍不住繼續追問道:「阿添他現在怎麼樣了?」
「少爺把他關在那間小木屋裡,不讓他出來,還拿鐵鏈鎖著他……」雪姨聲音頓時變得沙啞,雙眼閃爍著無邊的痛苦與哀傷。
「什麼?竟然這麼過分!」施心貝抬起眼眸,心中不禁一顫,嚴屹寬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傭人難道就不是人嗎?
「夫人,求求你幫幫我,我老公死的早,我就只有阿添這麼一個兒子……」雪姨說著,細手緊緊抓住施心貝的衣角,眼淚這時候已經順著她的臉頰洶湧的滑落,激動的說道:「求求你幫我跟少爺求求情,讓他放阿添出來,好不好?」
「嚴屹寬,實在太過分了!」施心貝只覺得胸口好似破了一個洞,有一股正義的力量緩緩灌入,頓時感覺世間萬物都在這一瞬間停止,同樣是被嚴屹寬強制關著的人,她又怎麼不知道阿添的感受呢?還有眼前這位可憐的母親,這一切的一切,實在讓她看不過去,想著,施心貝緩緩抬起頭,一隻纖細的手覆在了那冰冷的手上,眼眸閃爍著光芒,安撫的開口說道:「雪姨,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