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面聖
在漁昇陽眼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看上去不是一般人,也親耳聽到這個女人說她自己能將秦高陽撈出來,可思來想去他還是寫了一封信獨自一人去了城裡的一家米店,用那裡的信鴿將自己遇見的情況傳到了九峰山。
天剛剛擦黑,宮門還沒有關。通向皇城門的寬闊大道上隱隱約約出現一位身形單薄的貴公子,窄肩細腰一身白衣。未到城門前,這位貴公子便從寬袖中拿出一物。
宮門前就是十二守衛,等這位白衣公子近前,便聽這十二人中傳出粗狂人聲:「未曾召見,不得擅闖。」其中一人擋住去路。
「唰。」
來人將手中物件舉至胸前:「沈玉郎,有要事需求見陛下。」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錶情。守衛看得清楚,此物是一件金色令牌上面還飾著明黃色的流蘇。
見了令,守衛請喝了一聲:「放行。」頓時城牆上響起一陣兵甲的聲音問話的這名守衛退至一旁,只是雖然放人過去了,可依舊僅僅盯著來人,直至來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消失在餘光里。
就這般,這位稱自己為沈玉郎的貴公子暢通無阻的過了皇城的第一道外城門。再往裡走,等他再次遇見盤查時依舊亮出了自己的令牌。這一次,他如同前次一樣順利通過了,只是從這裡開始他的身邊就跟了兩個守衛,一直陪著他走到了最後一道城門:內城門。
將沈玉郎做了交接,這兩位便一路返回。沈玉郎照舊出示了令牌道:「勞煩幾位帶路。」
沈玉郎走在中間,他的前後各有兩人領著他往深宮裡去。「這路您可比我們熟。」前面一名守衛低聲笑稱。
「嗯?佟護衛,今晚怎會是您當值?」沈玉郎有些意外,不曾料到今日還能碰見朋友。
「呵呵,快些走吧。」沈玉郎口中的佟護衛回首看他著他只是催促他快些走,並沒多說其餘的話。
沈玉郎話一出口自己就在心中暗呼糟糕,索信對方同自己的關係還好,不然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扣下來自己就要被當場拿下。
這個問題過去了便過去了,沈玉郎有心道歉卻也不能再提,只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此時宮中各處已經點上了蠟燭,沈玉郎隨著侍衛七彎八拐去到了天子的書房。姓佟的護衛讓其停下,一伸手道:「拿來,待我前去通報。」
沈玉郎不以為意隨手將金令遞給他,並退至一旁等待召見。因為隔得不是太遠,只見姓佟的侍衛與門前護衛說了些什麼,守著書房的護衛便雙手舉著遞來的金令進了天子的書房。
消息傳到,沈玉郎便在幾人的陪同下等待著天子的召見。只是眨眼的功夫,剛才進去的侍衛便帶來了天子召見的口諭。至此佟護衛和他同僚的工作算是徹底完成,其一言不發的的離去,沈玉郎也整了整穿著跨進了那道門。
天子的書房沈玉郎進過不知幾回,沒去在意身旁兩側擺放的精美瓷器玉件,進門的一瞬間觀天子處理著奏摺,他只是低頭靜靜等待著。
「拿去,收好。」趙灝放下硃筆,看著書案上的金令出聲道。
一旁等待的沈玉郎對此早已習慣,依言上前收起令牌,並退回原位。
「何事能讓你親自跑來見孤?」趙灝直了直腰背饒有興趣的問道。
「陛下請看。」說著,沈玉郎將一個信封呈到了趙灝的面前。「哦~」趙灝盯著沈玉郎多看了兩眼才伸手接過。
沈玉郎感覺手中一輕知曉東西已不在自己手裡,便輕輕退下。
隨著紙張的展開,書房內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寂靜,沈玉郎能清晰的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便是作為天子的趙灝的。
「呼~」這個呼氣的聲音很輕,但沈玉郎還是聽見了。「坐。」趙灝放下手中的紙張,指著書房裡唯一一個空著的座位說道。
「謝陛下賜座。」沈玉郎謝過天子坐在了一張四方椅上。「說說,讓孤如何信你?」趙灝指了指這張呈到自己面前的輕聲紙發問。
「不知。」沈玉郎低頭沉默了很久才說出這兩個字。
「膽子不小,是不是孤平日待你太好了。」趙灝口中這麼說,卻聽不出絲毫生氣的感覺。
沈玉郎坐著紋絲未動,等趙灝說完這句話他抬起頭竟直視龍顏,「陛下可否還記得青木宗。」
聽見青木宗三個字,趙灝一時凝噎,就連對沈玉郎的呵斥之言也不由一滯。一雙龍目逼視著坐在自已下面的人,企圖看出些什麼。
沈玉郎的眼神沒有躲閃直言道:「臣也是前不久才得知這件事,容臣慢慢道來。」
「這裡是孤的書房,沒外人。你也別一口一個臣的這麼稱呼了。」
「遵旨。」這一次沈玉郎跪地謝恩,再次坐回座位后便改了口。
「虹玉是不久前從廣聞齋得知的消息,陛下對廣聞齋的能力應有所耳聞,是以虹玉不敢將其視為妄言。」
「不錯。」趙灝從記憶深處想起了廣聞齋,不禁點頭道。
「是以,經多方查證之後虹玉以為此言非虛,這才斗膽上告陛下。」沈玉郎也就是沈虹玉停了停繼續道:「另外,虹玉認為這與將軍冢一事有關。將軍冢之所以一夜之間成為鬼蜮,多半是有人找到了那本經書。」
「如何見得?」趙灝沒想到還與之前的那起案件有關。
「虹玉抓到一個人,此人是將軍冢一案的元兇燕成濟手下的一名刑者。據他招供,其曾刑訊過一位裴姓老者,稱燕成濟在這位裴姓老人的口述下錄記了一些東西。而這位裴姓老人就是將軍冢的一位農人,若他不自殺便是將軍冢唯二活著的人。」
「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趙灝平靜了很多,不再像之前沈虹玉提到青木宗時顯示出些許怒氣。
「虹玉想請陛下放一個人,這人叫秦高陽乃是將軍冢如今唯一活著的人,也是裴姓老人生前最親近的人之一,虹玉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