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生變

同樣是等待，這一次漁昇陽在客棧里等到的卻不是一無所獲的秦高陽。

余光中，晃動的人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夕陽僅有的餘暉。余光中突然出現的影子漁昇陽一眼就辨別出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既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漁昇陽就連多看一眼都奉欠。

「店家，您這裡可是住了三男兩女五個人。其中女的貌似天仙。」

此話一出便抓住了漁昇陽的全部注意力，抬頭將目光投向櫃檯。剛好，那掌柜的正四方觀瞧不知如何作答，思考之際感覺一道目光看向自己，定睛一瞧當下大喜，心道：還好還好。

當即從櫃檯後面出來，引著來人看向漁昇陽坐的地方，「這位便是同那兩位天仙一起來的店裡。您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漁昇陽現在才看清來人的模樣，身高五尺多一些手中捧著個盒子，是個駝背的小老頭。漁昇陽在兩人之間看了又看，都不知道掌柜的為什麼對這個穿著上並不好的老頭如此客氣。

起身走到老人的面前詢問道：「老人家，所述不錯的話我就是您要找的人了。」

老人有些困難的仰起頭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懷疑：「你可別騙我。」

「怎麼會，店裡就這位客人是與同伴一起住的店，三男兩女沒錯。」漁昇陽有些無奈，不過還好有旁邊的掌柜幫自己說明。

老人信了，將捧在胸前的盒子呈到了漁昇陽面前：「一位心善的老爺讓我將這個盒子交給你，」

漁昇陽有些不解的看向掌柜的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惜，這個掌柜的會意錯了意思，以為兩人之間有一些不便讓外人知道的事情要談，於是堆起笑臉借著自己還有些賬目沒弄清楚，需要重新核算的理由離開了。

「那位老爺還讓我告訴您，這個盒子裡面原來裝著一柄劍。」許久不見面前的人搭話，老人又按照那位有錢老爺的吩咐，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漁昇陽像是沒有聽清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裝劍的盒子？」想了好長時間才驀然一驚，記起那個每時每刻被秦高陽背在身後的劍匣。

「多謝老人家。這是我朋友的東西。」漁昇陽接過劍匣問道：「老人家，那位老爺呢，快快領我去見上一見。」

「走咧，那位心善的老爺吩咐小老兒我送來這裡當時就走了。」無名老人擺擺手吃力的轉身，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小聲重複著一句話：「沒弄錯就好，是你的就好，大善人啊。」

「哎，差點忘了。明日上午楊木縣外三里亭。」補充完自己剛想起來的話，沒理會漁昇陽的挽留聲，駝背老翁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在人群里。

劍匣就放在面前的桌上，沒有了蒙著的布匹，上面的的花鳥魚蟲展現著別樣的華貴。漆紅色的劍匣入手很沉，通體帶著特殊的香味。

「噔噔噔……」

「秦公子回來了？」懷夢從樓上下來，路過漁昇陽身邊的時候看見了放在桌上的劍匣。因為以前便偷偷看過劍匣的模樣所以表面上沒有絲毫的波動，直接便問了秦高陽的去處。習慣使然也就沒注意到現在的劍匣只剩了匣子，沒了那柄要命的劍。

「人沒見到，只是一個駝背的老丈受人之託送來了這個。」漁昇陽用下巴指了指這個價值不菲的劍匣，絲毫都不在意劍匣主人的安危。

「嗯？」一隻腳已經踏出店門的懷夢聞之心中一跳「怎麼回事，裡面的劍呢？」待她轉頭詢問之際才發現，桌子上的劍匣里空無一物，斷崖劍或者說是思仁劍早就不知所蹤。

「那老丈送來時就是這般模樣，怎麼，裡面的劍很重要？」漁昇陽通過長時間的觀察可是知道，自己這群人里除了他自己不管是孫明堂孫老頭，亦或是沈虹玉懷夢主僕二人，都對這柄劍多有關注。似乎只有秦高陽那個愣愣的傻子還不知道一點情況。

三人互相監視下，漁昇陽心中縱使異常好奇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時機去探查一二。現如今這麼一個好的機會自然要問問清楚，不僅能多了解一下自己要保護的秦高陽，順帶還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等著，我去叫閣主和孫先生。」懷夢綳著臉丟下一句話便匆匆上樓欲將此事告知兩天都未露面的沈虹玉和孫明堂。漁昇陽皺眉看著懷夢快速離去的身影頓有所感：看來前面有個大麻煩在等著自己。

果不其然，等他從三人口中得知部分實情之後便有些煩躁，尤其是在知道了劍匣內裝著的是盛傳已久的凶劍「斷崖」之後更是不安。

斷崖劍歷代劍主皆是天之驕子，同代之中鮮有敵手。這些本就成就可期的天驕以為得了斷崖劍能讓自己如虎添翼。哪知得到后卻都在一陣耀眼的光芒中陡然隕落。

未曾艷若驕陽，腳下青雲直上的登天梯便就此崩壞，行於其上的人轉瞬間落入了萬丈深淵。這些半路夭折的天驕借著這柄斷崖劍流傳百年，斷崖劍亦是借著這些人的性命成就了其凶名。一柄沒來得及有名字的無名神兵就此得了一個「斷崖」的凶名。

「明日去三里亭走一遭吧。」孫明堂敲著桌面有些頭疼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三人互看一眼表示都沒有異議。

「漁昇陽你儘快聯繫元朗，在我等找回斷崖劍之前讓他密切注意劍湖宮的動向。」沈虹玉有些擔心此時還算安穩的江湖會因為這柄劍變得動蕩不安，從而影響自己心中計劃的準備。言畢，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道：「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請務必轉告。」

事情的後果就如沈虹玉所說很嚴重，但是幾人的商量卻異常簡單，畢竟此刻正被一個神秘的人牽著鼻子走，除了按其說的做，其餘一切的打算都是白費力氣。

燕宅，燕成濟一人在屋裡挑燈賞劍，心中滿是歡喜和遺憾。他的身周散落著一些切口整齊的金屬物件。「莊主，按您的吩咐人已經在去三里亭的路上。」

受到打擾燕成濟有些心煩。「好。」頓了頓，看向手邊的劍又道：「好，先去休息吧。明日有件事要你親自去做。」

「是。」門外管家應聲離去。

燕成濟儘管對削鐵如泥的斷崖劍頗為眼饞，可他的一身武學同秦高陽一般皆在於拳腳，思來想去便想到了在劍之一道極有天賦的尚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