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切蹉
李小四的氣焰可謂非常之囂張，似乎完全沒有把袁天罡放在眼裡，好像在他的眼裡袁天罡就是不堪一擊的弱雞。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氣呢，更何況袁天罡這種平素就受人尊敬之人？不過袁天罡還是忍著沒有發怒。
不過一旁的武媚娘可是忍不住了，「哪裡跑出來的小傢伙，口氣這麼大？」
李小四瞥了一眼武媚娘，「男人說話，女人閉嘴！」
這一句氣得武媚娘粉臉煞白，嬌軀直顫，對袁天罡吼道，「相公，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小傢伙！」
袁天罡看著滿臉怒氣的武媚娘，勸道，「娘子，你又何必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呢？氣著自己我心疼啊！」
「我不管，今天要是你不給我好好教訓他我就不理你了！」武媚娘輕跺蓮足。
袁天罡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武媚娘這時候發起了小姐脾氣，但他實在不想欺負一個小孩子。
「贏了你就可以娶你姐姐，我想問不娶行不行？」袁天罡心虛的問李小四。問這話的時候還偷偷的用眼角瞄了武媚娘一眼。
「不行！」李小四和武媚娘竟然異口同聲道。
對於李小四說不行袁天罡倒沒有什麼意外，但武媚娘也說不行卻是完全在意料之外。就連徐茂公他們幾個也是不明所以，都一臉狐疑的望著武媚娘。
武媚娘一臉陰險的道，「剛才三哥不是說這小子最聽他姐姐的話么，要是相公把他姐姐娶過門，那我就是他姐姐的姐姐，到時候哼哼……」
袁天罡幾人聽到武媚娘的打算，心裡都是不寒而慄。果然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女人報復起來真的是不講道理的。
「還有，相公你別想著放水，要是你敢放水，那後果自負！」武媚娘先把後門關了起來，完全絕了袁天罡要放水的心思。
袁天罡心裡發苦，要是真的把李若馨娶回去，那是自掘墳墓的節奏啊。一般男人要是能再娶一個美嬌娘，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是自掘墳墓呢？但武媚娘是一般女人嗎？
李小四可不管袁天罡在想什麼，大聲道，「你到底敢是不敢？別婆婆媽媽的。」
「小兄弟，這件事非同小可，怎能如此兒戲，況且，你也作不了主吧？到時候你姐姐不認帳怎麼辦？」袁天罡依然對李小四諄諄誘導。
李小四不以為然的道，「這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叫我姐姐過來，當面說清楚！」
說完也不等袁天罡說話，一路小跑就往李若馨處跑去。
也不知道李小四和李若馨說了些什麼，一會之後還真的帶著李若馨一臉趾高氣揚的來到袁天罡他們面前。
袁天罡幾人面面相覷，這情況還真沒想到。這種事關自己終身幸福的事情李若馨怎麼會如此輕率呢？這和程咬金口中的李若馨簡直是天淵之別，這種舉動又如何稱得上睿智呢？
李若馨來到眾人面前，對著眾人深深一福，輕聲道，「小女子李若馨見過各位首領，見過袁先生，見過武小姐。」
眾人紛紛還禮，不由仔細打量起李若馨，只見她一襲白裙，盈盈一握的纖腰間繫上一條紫色的絲帶，臉上略施脂粉，使得水嫩的肌膚白裡透紅。目如星辰，眉似春山，鼻若懸壺，好一個人間絕色！
袁天罡不敢多望，因為武媚娘的魔爪已經抻到了他的腰間，要是他再望多兩眼，腰間的軟肉肯定又要受苦了。所以說女人心海底針，剛才還說要袁天罡把李若馨娶回家，這會卻是多看兩眼都不行。唉，這男人的苦找誰說去啊！
「咳咳！」袁天罡輕咳兩聲，「李姑娘，果然是位絕代佳人，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袁先生客氣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敢當先生如此謬讚!」李若馨連忙道，「剛才舍弟多有冒犯，實在是抱歉！」說完再對袁天罡一福。
袁天罡擺了擺手，「姑娘言重了，李小兄弟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年少輕狂之時，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自古以來，有哪個英雄沒年少輕狂過呢？」袁天罡有些老氣橫秋，一臉的意氣風發。
李若馨輕輕抬起螓首，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采。能有如此胸襟氣魄和見地的年輕人實在少見，如今龍蛇陸起，烽煙處處，正是群雄逐鹿之際，作為一個女人，天下大勢是左右不得了，但起碼要為自己找個安身立命之處，而眼前這個袁先生，論相貌，那是一表人材，論學識，乃是名滿天下的第一奇人，他日必定飛黃騰達，實乃是女兒家最好的歸宿，只是……李若馨不由輕瞄了一眼在袁天罡身旁的武媚娘。
「哼！我看你也不過痴長我兩歲，怎麼就一付指點江山的樣子，說得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有本事就答應我的挑戰，別在那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正在李若馨心頭鹿撞間，一把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打破了她的幻想。
李若馨粉臉微燙，不由得有點惱羞的輕喝道，「小四，體得無禮！」也不知道真的是因為李小四的無禮還是因為他打斷了自己的遐想。
別看李小四在袁天罡他們面前囂張得不得了，但被李若馨一喝，馬上就像焉了的茄子，一聲不敢吭，委屈的在地上畫圈圈。
袁天罡乾笑兩聲，「李小兄弟，你年紀這麼輕，就算我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我看你就是怕輸了沒面子，何必找那麼多借口！」李小四不屑道。
袁天罡被他嗆得無言以對，看來今天不比怕是不行了。武媚娘卻是說道，「我不怕我相公會輸，就怕到時你輸了不認輸哭鼻子！」
李小四豪氣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李小四又豈是言而無信之徒！」
武媚娘微微一笑，對李若馨道，「李姑娘，不知道令弟所說只要我相公贏了他就可以娶你過門之事可是真的？」
李若馨粉臉微紅，不過還是落落大方道，「因為家中催婚，但皆是紈絝子弟，我李若馨又豈肯委身於那些不學無術之徒，所以才和家父定下了只有打敗小四我才考慮出嫁的約定，現在這約定當然還有效，不過，我想問要是小四贏了又該如何？」
武媚娘一愣，他們只想著袁天罡會贏，從來沒有考慮他會輸，所以被李若馨這一問，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反而是袁天罡淡淡道，「如果李小兄弟贏了，那我們三兄弟從此全心輔助李小兄弟爭霸天下，如何？」
袁天罡看向徐茂公和程咬金，徐茂公和程咬金都嚇了一跳，這賭注也太大了吧？不過看到袁天罡給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也只有咬牙道，「全憑大哥吩咐！」
李若馨沉吟了一會，看了看袁天罡，又看看李小四，似乎非常猶豫，最後銀牙一咬，道「好，就如此定了。」其實李若馨此時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但還是傾向於希望袁天罡贏，這其中自然是因為她喜歡袁天罡的私心了。
雙方談妥后，李小四和袁天罡就雙雙下次到演武場中央，本來還在交頭接耳的馬幫眾人一看又有比試，當即停下討論，關注起場中的兩人。
因為是切磋，雙方都沒有用兵器。兩人拉開架式，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場下也是鴉雀無聲，都屏神靜氣的關注著這場比武，生怕錯過一個動作。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李小四畢竟年輕氣盛，還是忍不住搶先出手了，只見他踏中宮，當先一拳向著袁天罡胸膛就打過去。
袁天罡也不敢怠慢，雙臂一交，封閉中門，拳臂瞬間相交，只聽得「啪」的一聲，袁天罡感到雙臂上一股巨力傳了過來，讓他不得不連退了三步才卸去李小四的拳勢。心中不由大吃一驚，看來程咬金說李小四天生神力並非是誇大其詞。
李小四見一拳就把袁天罡打退了三步，心中不由有些小得意，更是得勢不饒人，拳腳並用，每一招一式都勢大力沉，一時之間，袁天罡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場下的武媚娘他們嗓子眼都提了起來，他們沒想到李小四武功竟然如此了得，袁天罡瞬間就落入了下風，就連李若馨也是忐忑不安。
袁天罡和李小四碰撞了幾次，每次都是吃虧，看來在力量上想贏李小四的不可能了。袁天罡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贏李小四。
李小四的招式大開大合，力大勢沉，硬碰硬必輸無疑，一時間，袁天罡也是一一籌莫展，難道今天真的要輸在這個李小四手上？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還談何雄圖霸業？
袁天罡心如電轉，忽然靈機一動，自己又何需和他硬碰硬呢，柔能克剛，四兩拔千斤正好克制他的剛猛，那太極拳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於是袁天罡不再和李小四正面對碰。而是開始慢慢的調整呼吸，並擺起了太極拳的架式。
李小四見袁天罡擺出這副架式，心裡也一突，這袁天罡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葯？看這架勢軟綿綿的，難道就想靠這樣打敗我？李小四心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