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楊林造訪

屍體解剖之後依舊沒有發現有人為的跡象，青冥仙子神色凝重的看向秦鈺，她原本不相信他所謂「請佛祖裁決」的鬼話，可排除這個可能性，那方全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行惡得惡，如種苦種，習善得善，亦如種甜，青冥仙子，秦鈺告辭！」秦鈺微微躬身，他帶著楊凝兒、楊馥兒等人離開四方禪院，隨著他一步步前進，無論世家子弟還是平民百姓，他們都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當秦鈺走出圍觀的人群，身後不知是誰率先跪倒在地，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耳邊廂聽著諸如「蒼天開眼」、「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之類的呼聲，楊凝兒眉頭緊皺，她是不相信佛祖顯靈這類說辭的，只是秦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她始終想不明白；扭頭看了楊馥兒一眼，她的臉色依舊有些泛白，那雙小手也緊緊的抓著秦鈺的胳膊。

佛祖顯靈的事情在最短的時間裡傳遍了益州城的大街小巷，秦鈺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佛祖在人間的使者，甚至他為了懲罰保安團武士用過的那把牛角梳也被四方禪院供奉起來，每日享受四方香客的膜拜。

是日午後，楊馥兒的二叔楊林來到食府，秦鈺客氣的將他請到書房，然後又吩咐人去請楊家姐妹。

楊林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秦鈺，那表情彷彿要將他的心肝脾肺腎看個一清二楚。

「楊二爺公然造訪，不擔心惡了青冥仙子？」

楊林收回目光，感慨道：「保安團武士多行不義，秦家大郎代天伐罪，何錯之有？即便青冥仙子怕也要親自登門拜謝大郎為益州百姓主持的公道。」

秦鈺聽得暗暗皺眉，如果說之前還有迴旋餘地，他現在怕是不得不離開益州了。

楊林繼續道：「大郎掌握著種牛痘預防虜瘡的秘訣，楊林只不過早來一步，相信大郎陸續會收到各大家族的拜貼吧。」

秦鈺聞言自書桌上取來一本小冊子遞給楊林，「這本冊子上記載了種牛痘的詳細過程以及事後注意事項，楊二爺若是覺得有用儘管拿去就是。」

楊林並沒有立即翻看，他有些不能置信的看著秦鈺道，「大郎，如此寶貴的文案，你就這般拱手相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二爺，您覺得我會提什麼條件？」秦鈺反問道。

「大郎當初不就是以香水、黑火藥這兩種逆天之物為聘禮想要迎娶我楊家的小姐？」楊林並未直接回答秦鈺的問題，他知道閥主甚至專門為秦鈺建立檔案然後調查了一切能夠調查到信息。

楊林自認對秦鈺已經做到全方位了解，他從來都不是肯吃虧的主兒。

這時，楊凝兒、楊馥兒姐妹恰巧走到房門口，聽到楊林的話，他們姐妹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依靠防治天花的法門為自己謀利，這樣的銀錢燙手；如果二爺需要，我也可以派人去關中指導如何接種牛痘。」

楊林愕然半晌，他忽然沖秦鈺深深一揖，「楊林代關中萬千百姓先行謝過大郎。」

秦鈺連忙回禮，聽到門外動靜，他知道楊馥兒姐妹就在門外，更知道她們關心的問題，開門見山道，「二爺，秦鈺的聘禮楊家滿意否？」

「楊家想要嫁女，須由四方閣保媒。」

楊林話音落地，楊馥兒推門而入，決絕道，「二叔，馥兒已經是秦家婦，今生非鈺郎不嫁！」

楊林微怒，喝道：「馥兒，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再胡言亂語，二叔必不輕饒。」以他在楊家的地位，想要查清楚楊馥兒是否清白之身簡直易如反掌。

說完，楊林又看向楊凝兒，楊凝兒福了一福道，「妾身秦楊氏見過楊二爺。」

楊凝兒此言一出，不說楊林目瞪口呆，即便秦鈺都險些咬到自己舌頭。

「凝兒，你……」

「楊二爺貴人多忘事，自昨日起，楊凝兒已與關中楊氏斷絕一切關係，從此以後，我只是秦家的媳婦。」這話說完，楊凝兒走到秦鈺身邊，「夫君，你喚妾身前來可有要事？」

迎上楊凝兒那雙美麗的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秦鈺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意，於是點點頭道，「近期世家子弟雲集益州府，這可是將我們家香水全面推廣的最佳時機，我準備在益州府舉辦一場品香會，勞煩夫人準備一下；

另外，你也順便去趟香水作坊，看看目前的人手能否滿足要求，屆時你根據實際情況另行安排吧。」

「鈺…夫君，你…我……」

楊凝兒頓時呆住了，她當然知道香水作坊對秦鈺的重要性，儘管秦鈺沒有表現出任何懷疑的態度，她也刻意不去打聽香水作坊的事兒；

她進門后自稱秦家媳婦，一來看不慣二叔對五妹說話的語氣，心裡卻也存著自己的小心思——她要主動追求屬於自己的美滿——哪成想秦鈺給她的遠比她期望的多得多！

楊馥兒看著三姐離開時喜笑顏開的樣子，她心裡越發愁苦，有些事情三姊可以做，她卻不行；更讓她心痛的卻是秦鈺的態度，如果三姊是她的夫人，那她又算什麼？

看著楊馥兒傷心的樣子，秦鈺從沒有像此刻這般鄙夷自己，他不否認對楊凝兒有好感，更重要的是他身邊需要這樣一個人，否則他一旦被迫離開益州，他創辦的一切產業都將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更可況，沒了這幾隻生金蛋的母雞，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無根的浮萍，沒錢沒勢力，即便有任何的奇思妙想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二爺，先不論四方閣的意見，我只想知道我求娶馥兒小姐，楊家是什麼態度？」

楊林原本還震驚於秦鈺將香水作坊託付於楊凝兒的魄力，聽到秦鈺這話，他臉色當時就變了。

「馥兒，你先收拾一下，待會兒隨我回秦府，等益州事畢，你我一同回關中。」

楊林實在沒想不到秦鈺吃相如此難看，楊家的嫡親小姐，無論嫁入哪家高門都得是嫡子正妻，你小小秦家的庶子難道還打算霸佔我楊家的兩位嫡親小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