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馬士革刀

「你要幹什麼？」靈犀盯著謝放手中兵刃沉聲問道。

秦鈺也再打量謝放的短刀，其外觀與他曾經見過的古羅馬短劍類似，劍身加劍柄的長度不超過半米；最令秦鈺意外的是劍身上的鑄造型花紋，如行雲流水般遍布刀身，如果他所料不差，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大馬士革刀。

謝放眼神赤熱的盯著靈犀，「某自然是想送大小姐回家了！」

靈犀很反感謝放那飽含侵略性的目光，「既然你要送本小姐回家，那深夜帶刀闖進來又意欲何為？」

謝放不懷好意的笑了，「小姐誤會了，某從沒說過要送大小姐回建康城，某是想送大小姐去地府輪迴。」

靈犀原本還心存一絲僥倖，聽到謝放的話，她徹底的死心了。

「為什麼？」

靈犀沉聲問道，她雖是謝氏閥主的獨女，畢竟是女兒身，對二叔又有什麼威脅？

「自然是因為你的存在擋了二爺的路……」謝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口風一轉道，「不過也請大小姐寬心，某向來憐香惜玉，尤其大小姐這般百媚千嬌的小美人兒，某一定會讓大小姐欲仙欲死的。」

謝放雖然深受謝沖的器重，說白了也不過是謝家的奴僕，如果能強佔謝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天賜良機；再者，二爺只說要他送大小姐歸西，他可沒規定不許嘗點甜頭。

謝放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甚至沒有在秦鈺的身上停留片刻，他實在不認為這樣的莊戶對他有什麼威脅。

「你…你無恥！」

靈犀氣得俏臉通紅，她真沒料到謝家竟有如此無法無天的奴僕。

謝放邪魅的一笑，他正要說話，門外傳來一聲慘叫。

「有埋伏？！」

謝放聽出這是譚密的聲音，心裡沒來由的狂跳一下。作為謝沖的心腹，他也絕不是草包，慘叫聲響起的下一刻，他手中的短刀已然朝著靈犀的脖子抹了過去。

秦鈺始終密切關注著謝放的一舉一動，在他肩膀微動的關頭，他已然將靈犀拉到了身後；與此同時，手中匕首斜刺向謝放的咽喉。

謝放看著秦鈺既迅捷又狠辣的招式，他的心裡再次「咯噔」一聲。

正所謂以攻為守，攻敵人之不得不守，謝放絲毫不懷疑秦鈺能在他割斷大小姐喉管前將匕首刺入他的咽喉。

莊戶村夫能有這等身手？

謝放回刀自救的同時，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他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圈套。

兩把兵刃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靈犀的驚呼聲中，秦鈺的匕首被從中斬斷。

大馬士革刀以鋒利著稱，對戰的雙方對這個結局都不意外。

秦鈺在謝放的短刀劈中他匕首的前一刻已經撒手，幾乎在同一時間，他飛起一腳踹向謝放的下陰。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秦鈺追求的只有最終結果。

謝放同樣察覺到秦鈺故意撒手的事實，只是等他反應過來，秦鈺的腳尖已然踢中了他的要害。

「嘶！」

謝放連退數步，他的口中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嘶吼聲。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得死！」

謝放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秦鈺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中他下陰，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到滿地打滾了。

謝放縱然強忍住了鑽心的劇痛，短時間內與人交手怕是也要受到影響，他這番狠話雖然說出了心中所想，更多的是想藉此拖延時間罷了。

秦鈺最擅長察言觀色，他當然清楚謝放的打算。

「動手！」

伴隨著秦鈺一聲令下，躲在左右裡間的楊塵、秦葑、秦芸三人猶如餓極了的猛虎般猛撲向謝放。

在同一時間，這間堂屋的門口、窗口都被安保部的兄弟把守住，至少六支強弩對準了謝放。

「小心他那把刀！」

秦鈺囑咐一句，想拉著靈犀躲進裡屋，今夜雖然將靈犀心中最美好的親情徹底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然而他也真不希望她看到血腥的屠戮。

靈犀卻固執的不肯挪動腳步，她眼睜睜的看著楊塵手中的槍尖化作萬千寒芒，耳邊也儘是叮叮噹噹的兵刃撞擊之聲。

楊塵一呼一吸之際連續刺出十餘槍，在這昏暗燈光下的狹小空間里，似乎有數不盡數的槍影；看到這一幕，秦鈺也忍不住暗暗咋舌，他不得不感慨楊家槍果真名不虛傳！

謝放自然也識得楊家槍，仗著寶刀之鋒利，他縱然不至於落敗卻也無暇他顧。

「噗」的一聲，秦芸長劍刺中謝放肩頭；血花迸現的剎那，秦葑手中單刀在他的左腿肚上劃出一道口子。

謝放發出一聲狂吼，只可惜不等他做出回應，楊塵的長槍猛地刺入了他的肩窩。

「咔！」

謝放揮刀砍斷了楊塵手中槍，楊塵也不戀戰，握著半截槍桿退後數步。

「竟然是關中楊家槍，若論單打獨鬥，你未必是某的對手……」

謝放身上三處傷口血如泉涌，楊塵手中雖然只剩半截槍桿，奈何背後還有葑、芸二人虎視眈眈，他自知凶多吉少，這番豪言壯語說出來不過是想逼著對手跟他單打獨鬥。

這年月，習武之人最忌諱被別人指責以多勝少，只是謝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場諸人除了楊塵三人還有秦記食府安保部的成員，他們自加入安保部伊人，秦鈺給他們灌輸的就是團隊的觀念。

不等謝放話音落地，左右有三支弩箭同時射穿了他的咽喉。

「他死了嗎？」

靈犀看著謝放的屍身轟然倒地喃喃自語道。

「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鈺掙脫靈犀的小手，上前兩步撿起謝放的短刀，打量著刀身上奇特的花紋，他忍不住想如果將這把刀放在市面上銷售能賣多少銀子。

這讓秦鈺想到曾經看過的《水滸傳》中楊志那把吹毛斷髮、滴血不沾的寶刀始終作價三千貫，這把烏茲鋼製作的大馬士革刀恐怕不比楊志的刀差。

秦鈺忽然又想起他曾經專門研究的關於「大馬士革刀失傳」的課題，他最傾向的可能是用以冶鍊烏茲鋼的特有鐵礦開採殆盡，如果他能找到相應的材料，未必不能打造出這種寶刀。

退一步說，即便做不出大馬士革刀，以他腦海中關於鍊鋼的知識，打造幾把寶刀想來不在話下。掌握著寶刀的鍛造工藝，掙錢倒還在其次，最主要是能邀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