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兩姝鬥豔
雲時起身,容蘭若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只聽雲時道:「請小姐務必小心那個衛瀾長的公主。」
「想必您也看出來了她對您的敵意,她之所以不屑於用一些登不上檯面的手段,是因為她有恃無恐,她是衛瀾的獨步舞師——星度的首席弟子,她所習的步伐尤為詭異,我仔細研究,才發現她的特別之處。」
「她將八卦與師承的舞步結合在一起,變化多端,使之難以預測。不過,這衛宏馨的功力應該還不及星度的十分之一,小姐只需記得,一會兒上場時切莫跟隨她的舞步就好,她若向左,小姐便向右。切記此,便萬事無憂。」
容蘭若眉頭緊皺,手不停的左右撫摸那被端上來的宮宴衫裙,沉吟片刻才道:「好,我知道了。」
雲時見自己的目的已經傳達,便悄然從窗外翻出,見雲時已經安穩的離去,容蘭若這才走出房間,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她呢!
那邊宴上,淳于康卓還在跟衛瀾的使者衛北瀟左一句右一句的聊著,淳于採茶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著衛瀾來的長公主。
偏偏那衛宏馨仍舊一副目中無人的面孔,像只驕傲的孔雀一般四處展示她那傲人的羽毛。
「皇上,這杯酒在下敬您。」
衛北瀟拿起宴桌上的酒杯,自己到了一杯舉向淳于康卓,以示敬意。
看的出,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就不在宴會中央的舞蹈上,恐怕他現在心下也有自己的算計了!
「好好,衛皇教子有方啊!不然,怎會有你這麼一個年少有為的皇兒啊!」
「皇上謬讚了!」衛北瀟豈會承他的情,連忙推脫道。沒多大一會兒,他又看似閑聊般的開口問道:「不知皇上膝下皇子,可有什麼青年才俊啊?」
淳于康卓拿著九龍杯的手兀地頓了一下,看向衛北瀟的臉色徒然嚴肅了一瞬,又換上了之前的一副和氣笑意的臉色:「使臣何出此問?」
「不瞞皇上。父皇這次派我們姐弟二人前來,私下裡也有和親之意,兩國之間雖然偶有紛爭,也不過只是小打小鬧登不上檯面。既然大家都求和平,我們衛瀾,願意率先表示出我們的敬意,不知阮皇……意下如何呀?」
「此事不大不小,阮皇可以慢慢思量。原本呢,想著戰王爺年少成名,戰功赫赫,這我們衛瀾的長公主就算嫁過來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可不巧呢!戰王不在,那就全憑皇上做主吧!只是……萬萬不要委屈了我們才好啊!您說是吧?」
衛北瀟的話看似不咸不淡,無甚重要,實則暗地裡褒了戰王,讓淳于康卓的臉也不知黑了幾番,人家擺明了看不上你,指名要他的皇子呢!還說什麼……莫要委屈了他們!
淳于康卓縱使心裡再怎麼不快,那也只能忍著,倘若此時翻臉,即便能逞一時之快,也賭不起兩個國家之間的嫌隙再次擴大啊!況且,戰王那邊始終是個禍害……
可實際上,淳于康卓要防的人豈止淳于連戰一人,他膝下的皇子本來就非常少,能拿的出檯面的只有太子淳于赫辰一人,還早就許了正妃。
若是以平妃的名義下嫁給淳于赫辰,恐怕那衛北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可除了太子,他膝下便只剩那幽寒宮的二皇子了……
嗯?冷宮之子……淳于康卓好像想到了什麼。
淳于康卓心裡想著,還不等他開口,場上面驟然就安靜了下來,原是一舞畢,容蘭若已經換好了衣服入場了,一身暗紅色靚麗的緊身衣,下擺還有妃色的彩裙飄帶,讓整個人看起來都變了一種氣質。
衛宏馨見狀已經躍躍欲試摩拳擦掌了,好像她要去的本不是上演這個場目,而是要上戰場打仗一樣。
「那是自然,來使不必擔心。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且寬心看吧!」淳于康卓打個馬虎眼就糊弄過去了。
衛北瀟看著自家的這位長公主殿下已經迫不及待了,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淳于康卓,也沒說什麼,笑著點了點頭。
白謹薇也是看了淳于康卓一眼,眸中帶著些許晦澀的光,暗中揣測著聖意。
「臣女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見過使臣殿下。」容蘭若輕聲見禮。
若要說容蘭若來這裡這麼長時間,都學到了些什麼,怕只有這裝樣子的本事了!
「平身吧!不必多禮。」淳于康卓發話了:「可都準備好了?」
容蘭若:「回皇上,都準備好了!」
衛宏馨忍不住直接越過自己的宴桌,走到大殿中央:「那好,那便開始吧!」
自有宮人為她們二人一人遞上一把竹木刃,衛北瀟唇角一勾,有些好笑的看著場上的兩個人。
不談私心,這容蘭若不像那些平平無奇的大臣之女,倒是有幾分氣勢,讓他著實有些好奇。
看樣子,淳于連戰這位未來的王妃也頗有些能耐。
與容蘭若不同,衛宏馨穿的是一身衛瀾風格的宮裝,袖口處頗大,再搭配上輕飄飄的腰帶,別有一種意境。
場上的音樂已經揚起,容蘭若揚起手中的竹刃,對上衛宏馨的那支,眼神有些凌厲地看向衛宏馨,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悄聲道:「長公主的劍未免凌厲了些。」
果不其然,她們二人的劍有些細微的不一樣,衛宏馨手中的劍道是無刃實則有刃,且步伐波詭莫測,容蘭若雖得雲時提醒,卻仍是有些不得要領。
若衛宏馨不出手則已,就怕她手中刀劍無眼,容蘭若擋的捉襟見肘,還要配合場樂的步伐,見招拆招。
這一舞,著實辛苦。
「那又如何?本公主便是凌厲。」
衛宏馨揚言一笑,卻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心思。容蘭若也不甘示弱,直接揚起自己裙擺飄然而舞,與之凜然相對。
在容蘭若看來,這公主倒比那些暗地裡使絆子的小人要強上許多,至少有些能耐,且光明正大。
而台下,無由來的衛北瀟見了容蘭若這步伐,卻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舞,這讓他眉頭緊蹙,有些困惑。
衛宏馨幾個步調下來之後,發現容蘭若並不上當,就好像……就好像她知道什麼一樣。衛宏馨師從高人,自詡從沒有出現過什麼差錯,她的舞步沒有問題。
那問題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一時間,容蘭若悄然地擋拆也引起了衛宏馨濃烈的興趣,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她使出這般全力與之較量過後,還能如此遊刃有餘之人。
容蘭若,我記下了……衛宏馨心裡默默恨道。
其實她知道自己已經盡了全力,只是她與生俱來的爭強好勝讓她一貫不能認輸罷了。
而另一邊的容蘭若呢,在幾個連環的步法上被衛宏馨絆住之後,也逐漸地開始漸入佳境,以守為攻,學著衛宏馨變幻莫測的氣場開始掌握主動。
衛宏馨暗自加快了腳步,她如此疾快的步伐即便在不懂行的眼裡也已經看出了不妥,似乎超越了舞蹈的柔美,更有幾分武者的剛強。
「這位長公主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到底想幹什麼啊!」
「是啊!這分明就是挑釁啊!真是欺人太甚!如今衛瀾也敢這般騎在我們頭上叫囂,可真是長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