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先天濛汜之地
四極神獸？
「倒是聽師弟提過。」鎮元子道：「師弟說，宇宙邊陲四極之地有先天大澤，乃混沌元氣所成。為確保宇宙安穩，需四位大神以神力鎮壓，此為四極神君。」
「不過這等事情勞力勞心，各路大神通者又有誰願意去做？」
成為四極神君，雖然得天地氣運垂青眷顧，享受不死不滅的天地道果，但同時也被四極之地牽絆。如三清等人，哪裡肯去干這份活？
有這功夫，他們用來證道混元豈不美哉？
鎮元子道：「師弟言道，唯有歷經龍漢劫數的神獸一脈，自知氣運衰敗，才會前往四極之地經營，以此氣運庇護種族延續。」
但太濛和龍鳳三族有深仇大恨，怎能容許神龍、鳳凰佔據四極之地坐享氣運，以待復興之日？
這龍鳳復興，未來怕不是要踩在太濛頭頂上？
「老祖隱居大荒山，想必是瞄準西極之位。如今西方大神通者稀少，倒沒人跟你爭。」
白虎老祖為子孫種族計，求取西極神君之位在情理之中。可其他三極就不同了。
目前太濛手中沒有人選，又不肯讓龍鳳得逞，正處於僵持階段。
「不錯，我有意在本元會執掌西極。想要道友回去后，再問問太濛的意思。」
「咦？師兄怎麼在這？你們聊什麼？」
正說著，太濛從大荒山外走進來。
又逢一元會開端，太濛要來西方別府的「無日月之地」鎮壓魔神。正好路過大荒山時，看到自家師兄在此。
太濛席地坐在白絨絨的大虎身邊，靠著白虎的大腿，問自家師兄：「師兄不在五庄觀修行，怎麼跑這來了？」
鎮元子心道：還不是為你小子？
他面上不露聲色，笑道：「我跟白虎道友正在討論四極神君事宜。師弟說過，四極神君若能擺布妥當，對我五庄觀大有好處。」
四極神君鎮壓四方，而居中央者，自然是象徵盤古五髒的五庄觀。此地有先天五行玄黃道域，最適合聯絡四極，運轉大地元氣。
如果這一步完成，萬壽山靈氣匯攏，整個靈山的等級又會進一步提升。而鎮元子憑此功德，可名正言順證「地仙之祖」名位。
太濛摸著下巴：「四極神君？我的確有想法，但人選太麻煩。」
「證四極神君道果，必要隱居四極，除卻白虎老哥哥生了隱居之心，哪位大神通者願意？」
白虎老祖作為最古老的大羅神獸之一，龍漢年間便已縱橫洪荒。反觀其他大神通者，被龍漢三族壓了一個道紀，這好不容易才開始大展拳腳呢。誰願意隱居避世？
「是啊，這人選的確是個問題。」鎮元子對白虎老祖打眼色，暗示對方不要把自己詢問的事情告知太濛。
白虎老祖眨眨眼，幫鎮元子轉移話題：「對了，太濛。那龍婆的傷勢怕不是痊癒了？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龍母，祖龍之妻，龍族目前僅存的大羅高手。
太濛：「東極之地和其他三處不同。龍漢年間，龍族已經在宇宙邊陲煉東天大澤為諸海。換言之，只要龍母修養完畢，便可煉化四海海眼，化作東極神君鎮壓東極。屆時，我等再想全四極神君氣運，可就不好弄了。」
那時候，為了鎮元子地仙之祖的名位，恐怕龍母會求取跟太濛和解。
但太濛性格，豈會罷休：「所以，這一劫中便要徹底滅了龍族。」他低首垂眉，伸手撫摸白虎老祖硬如鋼針的皮毛：「這件事我已經跟女媧打過招呼。女媧在鳳棲山造化三千龍蛋。只待我等滅掉東海龍族，立刻以她手中龍蛋孵化新的龍族。」
「如此一來，龍族氣運不滅。只是從祖龍一系轉入女媧一系。女媧憑藉這份氣運，也能更加坐實她造化聖母的身份。」
「但滅龍族總要有一個名目，難不成師弟要用龍漢年間的那份冤讎？」鎮元子：「道紀之後，因果俱消，恐怕不好操作。」
鎮元子擔心，太濛如果主動牽扯龍漢道紀的因果，會把天地規矩那套靈寶原主人的殞命因果牽扯進來。
按照自家師尊語焉不詳的說法，天地規矩的原主人被太濛打殺，煉成神籙。如今伏羲女媧執掌靈寶，怕不是要討還當年的因果。
……
鳳棲山，伏羲女媧返還道場后，便閉關著手修復靈寶。
天乾神矩和地坤神規在二人身邊飛舞，女媧頭頂祥雲冒出無量造化金光，滋養兩件先天靈寶。而伏羲則以自身法力相助妹妹，以先天易算大道祭煉先天不滅靈光。
造化金光照耀后，靈寶表面那一道道被太濛捏碎的裂縫正緩緩消失。而伏羲的力量相助，二人也一口氣把不滅靈光演化的先天神禁祭煉三十道。
這時，二人神魂與靈寶本源融合，眼前驀然出現一份奇怪的畫面。
畫面中，是兩位大神和一團光影對峙的畫面。
光影模糊不清，被一片奇妙的無相虛幻之力籠罩。但這兩位大神散發天地之力。一者龍首人身，口吐雷霆；一者人身蛇尾，駕馭山河。
這兩位大神皆是龍漢年間的古神，被對面光影一擊滅殺。伴生而來的天地規矩這套靈寶則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畫面一閃即逝，女媧睜開眼，馬上看向自家兄長。
伏羲臉上也帶著幾分深思。
「哥哥也看到了？」
「嗯，應該是靈寶前主人隕落的畫面。你我二人承擔靈寶因果，恐怕要幫前主人報仇。」
「但前主人是龍漢道紀之時的古神。龍漢道紀后，鴻鈞道祖封印龍漢道紀歷史，恩怨皆消，哪有什麼靈寶因果？」女媧不以為然道：「這靈寶因果沒那麼多講究，全看我們自願罷了。」
「不過……」女媧頓了頓，鎮定自若說：「你我並非忘恩負義之輩。既然你我承了這份情，拿了人家的靈寶，等回頭祭煉靈寶完畢，找機會報仇也無妨。」
「沒有因果，我們找機會尋得那仇敵，設法結下因果，換另一個名頭報仇。」
「的確。」伏羲點點頭，但心中有幾分憂慮。
聯想兩件靈寶主動攻擊太濛，再感知那擊殺前主人的無相之力。
貌似洪荒大地上有這份法力屬性的，只有太濛了吧？
但太濛證道很晚，在龍漢末年才證金仙道業。可這兩位前主人都是金仙古神之體，而斬殺他們的那人，怕不是有媲美大羅的手段？
「不是太濛，但跟他有關？」
想到五庄觀的傳承，伏羲有些好笑：這對師兄弟拜天地為師，難不成暗中還有什麼傳承？莫不是他們師尊惹出來的因果？結果算到太濛身上了？」
……
大荒山，太濛從容道：「關於滅龍族事宜，師兄真以為我那遊戲是隨便設定的嗎？」
「東海玩家被祖龍出世干擾，連帶通天在內的眾多玩家進入海底，你以為是假的嗎？」
姬樂這麼設定，既是為了進一步加固通天對龍族的反感，然後設法拉通天一起剿滅龍族。
「師兄放心，這一切有我。你就安心會五庄觀修鍊，如果實在沒事幹，就跟白虎老哥哥一起，去遊戲裡頭幫我運行鴻蒙會。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太濛每個元會必然前往西方別府閉關，鎮元子和白虎老祖都心知肚明。於是二人沒有多留太濛，放任太濛潛入無稽崖下的傳送陣，前往西方大澤。
再度陷入永恆黑暗之地，聽著磅礴浩大的海浪聲，太濛踩著先天元氣凝聚的神水走向洞府。一邊走，他一邊思忖：「白虎老哥哥已經打算圖謀西極，到時候這處地界他恐怕能猜出一二大概。」
天地無光之所，先天黑暗界域。這西極孕育的先天道域和東方日月所出之地的湯谷，是相對立的兩處先天道域。
這裡有一個古老的稱謂——濛汜。
「不過他會主動幫我遮掩，倒不用擔心泄密。」
太濛一頭砸入洞府。剛進來，便聽到天魔主謾罵之聲。
他不假思索，揮手一道法力將天魔主擊昏。
這次回歸，太濛證道大羅，實力遠勝過曾經的天魔主。
只是面對黑水中浮沉的魔神骸骨，太濛臉上多出一抹凝重。
方池中沉眠的魔神，如今身上冒出赤紅色的滾滾煞氣，漸有蘇醒之狀。
「是草木浩劫嗎？僅僅一個浩劫就讓他的力量恢復了這麼多。」
太濛不敢怠慢，趕忙拍動自己頭頂的神鼓。
沉悶的鼓聲乍起，猶如萬物破滅的寂滅大道轟向下方魔神。萬物腐朽、諸神黃昏的意境從鼓身散發，一點點摧毀魔神剛剛復甦的真身。
不久后，太濛又將自身化入方池，變作無數神文封禁將魔神之軀再度封印。
這次太濛證道大羅，境界高遠，但他化身帶過來的法力著實不多。足足花了五千年才把魔神之軀再度封印。
「看來，我也必須加把勁了。赤明道紀處於本宇宙上升階段，末日劫氣還不多。這時候我都需要花費幾千年。等到萬物衰敗的延康道紀時，天地瀰漫毀滅劫氣，我豈非要整個元會鎮壓於此，苦熬一個道紀來鎮壓這尊魔神之體？」
但不管也不行，等這尊無上魔軀蘇醒，再融合魔祖之魂，便是宇宙末日降臨，引發真正的量劫。
想要繼續壓制魔軀，太濛就必須努力修行，爭取早日證道混元。而想要證道，又必須努力推行夢界的規模。
「不過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先把龍族弄死。」
於是，太濛坐在自己洞府內，著手製作坑殺龍族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