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份識破

妖界各部族以山劃界聚集群居，公共地域種族混雜，易市鳳棲閣就處在這無主的公共地域之中。

麗姬在這無主的地界也算是一呼百應的妖物，背後自然是有靠山的。不過她能求助的卻不是眾妖以為的浮竹公子，而是另一位——千山長老！

千山長老作為妖界狐族長輩之一在狐族是享有一定地位的，雖不能直接號令，可在重要決策時狐王到底會參考參考長老們的意見。

麗姬趁著夜半時分，悄聲來到千山長老洞穴，將墨兮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待徵得同意才令小禾青兒將她給帶來。

「墨兮這幾日面色蒼白，一直昏迷不醒，恐怕唯有長老您這兒的寒池能救得了。」

「隨我來吧。」千山長老帶領著三人穿過洞穴小道來到一片柳暗花明之地。如此景象之中，卻有一口冒著氤氳霧氣的寒池，也實屬怪異。

「按這位姑娘的傷及程度，恐怕得在這兒養上十日，你們兩個慢慢地把她放下去吧。」

「萬一……萬一她沒醒，怎麼辦？長老……」

「當初你和沈為怎麼糾纏上的？如此狠毒之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長老，這件事就不要再問了，沈為遲早有一天是會想通的。」

「誒？」千山長老面色一沉，目光如炬，「這墨兮非我族類，你可知？」

「知道啊，非我狐族如何會看不出？」

「我是說她是人，不是妖！到我這寒池之中養傷，怎會不能恢復原型。」

麗姬臉上的笑意突然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寒池中的李夏，竟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

她竟然是……人類！難道這段時間她所做的都是徒勞？如果真的送了一個人給那位，還不得被笑話死。沈為也是人，他一定知道真相，可是竟然瞞著我！

咬了咬唇，麗姬再次看向李夏，透露出複雜的神色，她要殺了她嗎？不行，已經將人大肆宣揚過了，不能半途而廢。

「長老，我想……」

「不行，麗姬，我勸你離人類遠一點，一個沈為還不夠嗎？」千山長老語氣決絕，料定她會心慈手軟，「況且你不是說這人當天召喚出了紫色驚雷讓你過去救她嗎？今後恐怕是你難以控制的。」

青兒和小禾也開始擔憂起來，別看麗姬外表是個狠厲的，有時卻優柔寡斷、心慈手軟。青兒雙眼發出異樣的幽光，鋒利的指尖朝著李夏而去，快要刺穿脆弱的脖頸，卻被一掌掀開。

「放肆，誰讓你自作主張。」

青兒嘭地跪倒在地，誠懇又委屈，「麗姬不願做就讓我來替麗姬完成。」

麗姬轉身，鮮有地對她厲色道：「照你的意思，這位置我不願坐就你來幫我坐咯？」

青兒一聽急了，她不是這個意思，「不不不！麗姬，世人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我才如此望麗姬原諒。」

青兒一邊說著一邊偷看麗姬的眼色，待麗姬微蹙的眉頭解開，不由得鬆了口氣。

「誰說一定要讓她做人，再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墨兮的名號既已傳出去，妖界不少妖又都認識她，那就讓她繼續做我們的墨兮，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麗姬的一番話讓青兒小禾眼睛一亮，「麗姬的意思是……」

「長老一定知道！」

究竟什麼方法她們不得而知。

千山長老突然看向麗姬，有些不可思議，可到底也沒說什麼。

「嗯，這個辦法可行是可行，不過此事還得解決一個大麻煩……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麗姬，你做事挑得起大梁，不過缺在細緻上。青兒、小禾，凡事你們一定要替麗姬多考慮，切勿隨心所欲，粗枝大葉。」

千山長老笑容可掬，又補充道：「這女子就留在我這寒池中，若十日之後能夠醒過來，就是你們的墨兮了。」

麗姬點點頭，吩咐青兒小禾回鳳棲閣打點，她則留在這兒照看著墨兮。一是雖然千山長老說得十日之後，可她隱隱覺得墨兮隨時都有可能會醒，她必須保證墨兮睜開眼看到的必須是她；二是她們同為女人，照看起來也方便點。

沒有比她更好的壞人了吧！利用別人還盡心儘力地照看，真不知該如何評價自己了，麗姬淺笑，想到沈為又皺了皺眉。

「是你在叫我嗎？一定是你，以後我一有空就來給你彈琴怎麼樣？」

李夏知道自己倒下了，夢裡她又來到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大多數時候她都能聽到從未聽過的樂聲，好像是那位少女經常來給她彈琴，像現世聽過的鋼琴又像是拉著優雅的大提琴，偶爾還有嬉笑談話聲。

她不清楚自己是回到了現世還是一個新的世界，答案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現在她只需要做自己，跟師兄師姐一起修鍊，成為修真界第一人，沒有人替她做任何選擇，沒有人敢欺負她。林漫月再欺負她，她一定要打到對方求饒，管她是異人還是超人，都不敢有人過問，對了還有那個魔教老頭和邪靈也不是她的對手……

李夏靜靜地躺在氤氳的寒池中，像仙人小憩，與四周的美景相互掩映構成如詩畫卷，只不過她已經躺了兩天了，頸間掛著的項鏈一閃一閃，發出亮眼的翠綠色光芒不久又暗淡如初，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白皙，輕抿的紅唇嬌嫩欲滴，如果再仔細一點，會發現她的雙眼似乎輕顫了一下。

「墨兮，墨兮……」好熟悉的名字，我叫墨兮嗎？不過這好像不是我的名字，我是誰，他們都是誰，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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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不相關的狐族子弟不小心擅闖，千山長老只好對外稱已外出，實則待在自己的洞穴與麗姬看護李夏。

「長老，這兩日墨兮的恢復速度也太快了，你的這口寒池可真不是吹出來的。不過等她醒來只是忘記一切還不夠。」

「急什麼！要讓一個人忘記之前的一切太難了，有時候想忘也忘不掉，需要給她時間。你的精血等到她醒來再用吧！」

千山長老說完閉目神思，這墨兮真的值得麗姬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這兩天他其實仔細想過了，浮竹不一定會買賬，不過他也只是個引路人，必要的路還是讓這些小輩自己去走，若最後還是不行，只能怪她沒有那個命，「老友，我可能幫不了你太大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