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們各退一步

眼前的秦無歇，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呼吸，會說話，只是他似乎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作為何漠的事。然而，能看見這個年紀的何漠，對何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你既已知道我是誰，不知有沒有調查過何家的事？」何洹回過神來，問道，語氣卻像極了秦無歇。

「我對你們何家的事，不感興趣。」秦無歇冷冷地回道：「我之所以還沒對你動手，只是因為你是挑燈看劍的遊戲策劃人。」

秦無歇擱下茶盞，抬眼覷了一眼何洹，沒有半點把他放在心上。

「我想，你應該知曉了我的身份。」秦無歇頓了頓，緩緩說道：「那麼，儘管開條件吧，無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想辦法讓我永遠留在現代世界。」

其實即使秦無歇不提，何洹也會想辦法讓他像真人一樣生活下去，只是記憶的事情往後還可以慢慢來，當務之急——是宋宜人的失蹤。

「我只要宋宜人。」何洹乾脆利落地答道，這使得秦無歇怒火上竄了幾分，他極力忍著想對面前自然地說出他女人名字的男人下手，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可能！」他對宋宜人的佔有慾一天比一天來得猛烈，宋宜人在遊戲里死去的那一天，秦無歇甚至後悔當初沒有毒殘了她，這樣她就不會有任何想離開他的想法。他對宋宜人的痴迷已達到癲狂狀態，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得覬覦他的女人，否則他將會用盡一切殘忍的手段，清楚障礙。

「那麼你的事情，我也無法辦到。」何洹回了一句。他犯下的錯誤不該讓宋宜人來承擔。

「我有一百種讓你開口的方法。」從未有人敢忤逆他，宋宜人是第一個，何洹是第二個，他有求於人並不代表會受制於人，他的手段，對付一個高中生，綽綽有餘。

「在你把方法一個個使出來的那之前，你有自信，能在這個社會留幾天？」何洹反問道。

不得不說，他的確戳到了自己的痛處，他不敢賭，不敢冒險，凡事涉及到宋宜人的事情，他都小心翼翼，他不想再回到那個世界，回到沒有宋宜人的地方，即使稱霸天下，即使武林第一，沒有她的一顰一笑，活著，又有何意思？

「我們各退一步。」何洹冷冷地說道：「你必須想辦法讓我留下來，而我，只答應讓她回歸白天上學的正常生活。」

秦無歇原本已經在為宋宜人準備退學證明了，他將帶宋宜人離開A市，永遠地將她囚禁於自己的身邊，不允許她張開一點兒的翅膀，如今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便是讓宋宜人白天繼續去上學，其餘的事，譬如與她結婚，與她同住，控制她的一切生活，他無法不做。

何漠因童年的陰影，內心是個極其謹慎又陰騖的人，何洹知道，如今他所爭取的，是秦無歇最大的讓步，如果他再糾纏下去，後果一定會不如所願。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