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神是誰

四周都是大家族的儀仗隊，普通的百姓無法靠近神壇太近，最高位留下的空位是給三海國的皇親貴族準備，等待所有家族到齊了，他們才會登場。

一般的情況是這樣的，只是今年有些特別。

「洛初歇。」冷漠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將她心裡的恐慌沖淡，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洛悠然殺人無數，靈魂深處有著其他靈魂的烙印，那些烙印讓人生寒畏懼，也就是尋常人口中的殺氣，就算是她也無法避免的感受到了那股氣息和靈魂的怨氣。

「咦，真是巧了。」風騷的北野夜自然是時刻都不離開洛悠然左右，淡淡瞥了洛初歇一眼便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洛悠然身上。

在洛悠然的身後還有著一個看上去很是富貴的公子，帶了絲絲病態，雙眼正盯著北野夜放在洛悠然肩頭的手，那眼裡的情義只要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來。

連洛銘都走到了三人後頭，可見洛悠然已經成為了整個洛府的中心，她和母親離開去往許府的決定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洛銘死盯著洛初歇，在經過她旁邊的時候說道：「你和你母親儘早回來，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看著洛府的人從身邊走過，洛初歇動了動眼眸，指尖淡淡的白光閃耀，一朵嬌嫩的鮮花順著她的手臂纏繞了上來，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臂。

七系之外的木系，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洛悠然被北野夜帶上了皇族宗親才能坐的位置上，連同他身邊那位病態的公子也坐在了旁邊，視線不曾離開過洛悠然。

病嬌，想必是二皇子北野恙。

至於為何會跟洛悠然曖昧不清，洛初歇毫不在意，氣運強盛之人吸引那些同樣強大的人是必然，自己的氣運算得上最強，只是多年前自己就封閉了對外界的干預，就不會造成任何吸引力，不管是人還是物。

三皇子北野希就比較尷尬了，倆個皇兄圍著自己不要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藏拙戲弄了自己，他現在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笑話他，笑他瞎了眼。

「陛下到！」

三海國的皇帝正值壯年，幾個兒子顏值都是頂級，皇帝自然也是帥大叔的模樣，瞧見洛悠然坐在太子旁邊只是輕輕跳動了眉毛。

當初洛悠然出生時，大祭司算出洛悠然是天定之女，所以他才堅持讓三兒子娶洛悠然，他自己沒有珍惜，其他兩個兒子下手能得到也是好的。

現在洛悠然的天賦也配得上他的太子。

坐上皇位，皇帝視線在洛府掃了一眼，又掃了眼許府，在許府的最後看到了洛初歇微微一怔，那個刁蠻的少女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還以為她會自暴自棄在許府躲著呢，傳聞也不都是真的嘛。

「請神使。」皇帝道。兒女之間的事他不干預，重要的如何攪混朝臣之間的渾水，坐穩自己的江山。

上次在車內，洛初歇沒有去注意修不染的樣貌，此刻也同樣沒有看到，不因為別的，只因為神使戴上了遮住全面的聖潔面具，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五官，隱隱從那挺拔的身姿和穩健的步伐判斷對方是個青年男子。

戴上面具是為了擋住身為人族的污穢，以聖潔的姿態去與神接觸，是整個神廟的信徒和神使都是如此做的。

洛初歇知曉，許多的位面的人族都相信主神的存在，也向她許過願望，私慾為己，無私為眾的也聽過不少，她從未實現過他們任何願望，因為她明白萬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與其讓他們抱有希望，不如一開始就斷絕。

迄今為止，還信奉著主神，擁有如此大規模的祈禱也只有這個世界了吧。

修不染朝著眾位皇親貴胄微微頷首，轉身點燃了三支長香，一步一步的朝著神壇上走去，他的走動帶動了周圍的百姓，跟著跪了下去，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洛初歇看了看台上巨大的燈，揮了揮袖子調動了風元素吹息了上面的火焰。昨日吸收了許府上的十個測試石，現在也能夠調動簡單的神術，觸動元素力了。

火焰的熄滅引起了眾多的喧嘩，吹滅燈火的不是召喚師的元素力，也不是任何人為因素，就像是自然的風，讓人無法察覺。

修不染的腳步微頓，片刻後繼續朝著神壇上走去。

洛初歇站回了許中全身邊，以不舒服解釋了一番，她需要近距離看看他們神廟能夠得到如此多信徒和名譽的原因。

一陣一陣的風吹了起來，並不是洛初歇調動，也不是其他召喚師的力量，圍繞著神壇吹了起來，隨著修不染的走動旋轉著。

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高呼主神賜福，天空漸漸陰沉了些，洛初歇感到一陣心悸，很熟悉，是位面旋渦的力量，難道過往的旋渦形成都是因為祈禱？

那麼，因為祈禱主神而來的力量自然是沖著主神來的，洛初歇腳步微動，如果此刻上去阻止的話……

「初歇，你做什麼。」許中全拉住了洛初歇，疑惑不已：「不要亂跑，主神就要降臨了，會壞了氣運。」

主神……降臨？洛初歇停住了腳步，抬頭看向神壇上。

一道光從昏暗的天空中劈開，盈盈的閃光點從縫隙里灑落下來，白色的影子從天空飛下，長長的披帛飛舞著纏繞了整個神壇，只能窺見身形的少女雙手捧住了修不染的臉頰，隔著面具輕輕吻了他的額頭。

修不染轉身面對眾人，少女飛舞到他的頭頂，雙手合十撒播無數的神光。

「那是……」洛初歇踉蹌著差點跌倒，那個少女的沒有模樣，可她很清楚，身姿與她身為主神時一模一樣，而且，那些灑向空氣中的神光都是真正的神力。

她，是誰？！

若有所察的少女偏頭看向了洛初歇的方向，明明沒有雙眼，洛初歇卻覺得她一定是在看自己。

少女扯開了嘴角詭異一笑，讓洛初歇頭腦一震，感覺自己已經被對方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