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噩夢之那些年，那些事

送走了兒子，卻又迎來了噩夢，命運總是在捉弄人，可憐的家庭啊，何時才能看到曙光？

鄭爸爸醒來了，精神狀況看上去還不錯，醫生幫他安排了轉入病房。

檢查報告也出來了，雖然這次的受傷，輸點血，多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康復。但蒼天又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得了一種積日累久的惡症腎衰竭，醫生建議要儘快換腎，否則時日不多了。

「轟……」晴天霹靂，五雷轟頂，鄭媽媽聞此噩夢，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蒼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接二連三地來折磨我的家庭，我不信，我不信你能打倒我，我要，我要堅強，我要堅強。」她的內心在吶喊。

「這位女士，你沒事吧。」醫生被嚇了一跳。

「哦！沒事！沒事！」鄭媽媽堅強地站了起來，一臉的強裝淡定。她心裡發誓不向命運低頭，從此不再掉下一滴淚，她醒悟了，落淚只會博得別人的同情，根本無法解決實質問題，所以要冷靜，冷靜。命再苦也要扛著，總會有盡頭的那一天。

「病人可能是經常憋尿導致的腎衰竭，而且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醫生解釋道。

「換腎大概要多少錢。」鄭媽媽冷冷地問。

「換兩個腎，可能要三、四十萬，不過我們這做不了這個手術，還需要轉院，具體的費用還要問該醫院才清楚。」

「好的，謝謝醫生。」三、四十萬對於她捉襟見肘的家庭簡直是天文數字，更何況還有幾十萬的欠條呢！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錢，她絕對不會放棄丈夫，她（他）們還說好了要白頭到老呢。

「唉！女士，資料忘了拿。」

「哦！差點忘了，謝謝！」鄭媽媽就像愣頭青一樣丟三落四。剛走到門口，又返回拿走了檢查結果資料等。

「遇到這病，要堅強，錢可以攢回來，人可無法複製，祝您和家人好運。」醫生以他的經驗，明白了病人家屬的窘境。

鄭媽媽咬著牙點點頭，就算天掉下來了，她也要撐著這個家，她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就要看自己如何去面對。

醫生也默默地點點頭，他讚許著鄭媽媽那令人敬佩的鏗鏘范。通常人們遇到這事都會哭天喊地的。她卻非常冷靜沉著，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回到丈夫的病房，鄭媽媽強裝笑容地侍候著丈夫。她不想讓丈夫看到心裡的苦，只希望他心身健康地儘快好起來。

「老婆，又讓你辛苦了，我真是廢人，又給家裡添亂了。」

「老公，別這麼說，一切會好起來的。」

「這次又用了不少錢吧？我們還是出院吧，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看著夫人憔悴了一圈，他心在隱隱作痛，他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男人本應該是家庭的頂樑柱，現在……

「用不了多少，我們不是有農村醫療保險嗎？你就只管安心養病，別管這些，我們現在又不是要向別人借，錢沒了，可以攢回來，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安快樂就好！」

「老婆，真是辛苦你了，這輩子我欠你的太多了，真的讓你受苦了，恐怕我是無能為力償還了。」鄭爸爸心裡清楚，這幾年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錢給兒子備用的，這次又給折騰沒了，他是說在嘴裡，痛在心裡。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還有山盟海誓，白頭偕老，怎麼可以說誰欠誰欠的。欠別人的債，我們還要一起償還呢！所以你要儘快的好起來，我們可不能沒有你。」鄭媽媽語氣深長地道。

「老婆，能娶到你，我真是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份。」

「這都是緣份，還記得你追我的時候嗎？記得，那一年，你18歲，我17歲，有一天，我和閨蜜小欣走在放學的路上，突然你嚇了我們一跳，攔住了去路，卻又不敢多看我一眼，兩臉通紅地別過臉，塞給了我們一張電影票，扭頭就走了。」

「結果你和小欣看了一場尷尬的電影。回來后，小欣才跟我說這電影票本來是要給我的，害得小欣空歡喜一場。弄得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鄭媽媽回憶起美好的往事，她要引導著丈夫回想曾經很多美滋滋值得懷念的往事，讓他走出病魔的陰影。

「你那時也真是的，也不看一下票給了誰，或者在票里寫上名字，真是搞笑死人了。」鄭媽媽說完禁不住地笑了起來，鄭爸爸也忍不住笑了，想起當年的靦腆，真的是很搞笑。

「那時候我感覺你肯定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但我又怕被你拒絕，所以，所以就不好意思看著你的面把票交給你，我以為你一定明白我的心。」

接著：「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提前半小時就進場了，當時我心裡非常緊張，怕等你來了不知如何開場白，害怕得差點想溜開了，但想了想為了愛情，我必須要勇敢，書上也說過愛情是要勇敢去爭取的，所以我就留下了，直到快開場，身旁的座位還是空空的，那時我是又擔心又害怕，擔心你可能拒絕不來了，但又害怕如果你真來了，我該如何面對，這可是我第一次約會。」

「沒想到當關燈開場的時候，身旁的座位終於來人了，我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又不敢多看一眼，就這樣看了十幾分鐘的電影后，我感覺身旁的手慢慢地向我的手靠近，天啊！我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我是又高興，又害怕，我高興你不但沒拒絕我，還會主動地伸手過來，我也心慌慌地試探著把手慢慢的伸手了過去，就這樣我倆的手就握在了一起，雖然沒有觸電的感覺，但我的心蹦蹦的像被鹿闖了似的無法呼吸，感覺快要死了。慢慢的，慢慢的旁邊的頭靠向了我的肩膀，突然我感覺不對勁，因為她頭髮太短了，明明你的是飄肩秀髮，難不成你為了約會而改了髮型，我禁不住勇敢地看了一眼，啊……怎麼是小欣，把我嚇了一跳，我的表情也把小欣嚇了一跳，後來我就跟她解釋，她卻傷心地馬上離場了。回想起來真是對不住小欣。」

「是呀！她回來就哭鬧著說初戀被騙了，第一次約會就這樣被糟蹋了，還說倒霉死了，以後都沒臉見人了，以後不知道還要被騙多少次呢！其實，那時我們都知道她是真心的喜歡你。」

「都怪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卻不把電影票搶在手裡，弄得大家都很難堪。」鄭爸爸開玩笑似的道。

「這能怪我嗎？是她伸手非常快地把票搶去了，我總不能向她要，而且你又沒說明一下，當時小欣還在炫耀遇上了白馬王子。還好，她鬧過之後沒有恨我，要不然我可能會為了閨蜜拒絕你。是她鼓勵我不要錯過了你，她還說你絕對會是個好男人，可惜她沒那福份。」

「她可能是恨死我了，每次遇見我都像遇見瘟神似的躲的遠遠的。」

「不，她要是恨你就不會經常在我面前說你好話，不過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你也確實傷害到了她的自尊心。所以見了面會很難為情。」

「那還好，她要是恨我一輩子，我可是要愧疚一輩子，你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嗎？」

「她在24歲的時間終於遇上了真命天子，嫁給了美國人，聽說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後來還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很少回來，我也有好幾年沒跟她聯繫了，感覺都陌生了，應該過的還可以吧！」都說時間就是一把利劍，能消磨人的思想，一點也沒錯，當久了沒聯繫，沒見面，再好的朋友，或者戀人都會變得陌生。

曾經懵懂的時光宛如歷歷在目。也勾起了初戀的感覺。頓時心理愉快了很多。

回想往事，就像是一本精彩的書，其實每個人都一樣，自己就是一本無可複製的原創作品，精彩與否，自己慢慢品償。

「老公你就安心的休養，不要想那麼多。一切都要聽醫生的安排。」

「問問醫生，看一下能不能早點出院。待在這裡真的不好受。哪比得上家裡舒服。要休養，也要回家休養得安心呀。」鄭爸爸還是希望能儘早出院。

「好吧？我試試問一下看看，如果醫生說可以，我們就早點出院，但要是醫生說還得住院，我們就要聽醫生的。ok。」鄭媽媽知道拗不過丈夫，就搪塞道。

「時間不早了，爸還在家裡，我得回去做飯，中午再送飯過來。」鄭媽媽看了看手機，聊的差點忘了時間。

「嗯，路上要小心點，注意安全。」丈夫關心道。

「好的，你也要安心休息，別胡思亂想，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鄭媽媽說完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