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付不起姑娘的葯錢，要不以身相許
「轟——」
白蘇身邊的白棋應聲爆炸，圓台被炸的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石塊和灰塵一起，飛快的充斥入空氣中。
「左三，快！」沐瑾驍也沒繼續裝睡，抬起還能動的右手護住白蘇的頭，焦急的喊到：「過去就贏了！」
又是「轟——」的一聲。
飛揚起的沙塵，將白蘇的視線徹底遮擋。尖銳的石頭屑時不時的與兩人插身而過。
白蘇強迫自己睜開眼，細碎的砂石，不斷的侵犯著眼周圍，一滴滴豆大的水珠，從她的眼睛里湧出。
「看到了！太遠了，我背著你過不去。你先過去。」她大喊，用力一甩，沐瑾驍被拋了出去。沐瑾驍重重的摔到棋子上。
連接著兩人的腰帶，將白蘇帶到半空中，一把刀從空中飛來。白蘇微微側過，刀尖挑斷腰帶，白蘇失去牽引力。
驟然往下一落。
沐瑾驍掙扎的爬起來，奮力一握，吊在棋子邊緣，拉住了白蘇的手。
周圍的爆炸聲沒有停止。
「快！你上去了遊戲才能結束！」沐瑾驍左手的血，沿著兩人相握的地方，流到了白蘇的手上。
白蘇拉著沐瑾驍的手，用盡全身的力量才勉強攀上棋子。
接著，周圍爆炸的棋子瞬間安靜了。四周的黑暗如同落入水中的墨一般，逐漸散開，如煙的霧團圍繞著兩人身邊。白蘇脖子上一直發光的玉箋，閃了兩下，沒了動靜。
兩人才舒了一口氣。
「啪啪啪。」纏著繃帶的孩童，依舊飄在半空中，開心的拍著手：「這千年來，你們是第一個和我玩這麼久的生物。」
「我等不及了。」他飄下，圍著兩人轉圈：「我們馬上開始下一局！」
掛在他腳裸上的鈴鐺，突兀的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我師傅叫我回去了。」小孩的語氣有些不甘心：「一會兒，我再來找你們。別跑遠了！」
說完，小孩一步一步的踏在空氣之中，穩步的向上，消失在空中。
見小孩消失，白蘇立馬轉過頭，將沐瑾驍的袖子挽起：「我救了你一命，你救了我一命，我們兩清，你還是得付我看診的錢。」
沐瑾驍一頭虛汗，笑道：「我呀就是個窮當兵的，估計付不起姑娘的葯錢，要不以身相許。」
「不用！」白蘇拒絕：「我只收一手貨。」
沐瑾驍左臂的傷口果然裂開了，一點一點的向外滲著血，白蘇連忙動手止血，卻發現傷口的血不僅止不了，還有越擴越大的趨勢。
「食腐散！」
白蘇仔細檢查了下傷口，才發現傷口上竟然，混有專門阻止凝血的藥物，這種藥物不僅阻止血液凝固，還能咬食腐肉。
有大夫會冒險用藥，但是更多用於刑堂逼供。就連她身上也未常帶這種葯。
這血液里含有的濃度很高，不弄乾凈很難止血。她現在身上就只有一套衣服，沒藥，沒針，就算知道怎麼治，也完全沒辦法。
血再這麼流下去，沐瑾驍只有死。
「簡單弄一下。」沐瑾驍拍了拍的手：「儘快從這裡出去。」
白蘇依言，撕下裙擺做了簡單的止血措施，攙扶著沐瑾驍起來。
四周的煙塵太重，三尺開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滴答——」
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傳來一滴水落進水池的聲音。
「過去看看。」白蘇躊躇了一下，建議道：「有水的話，我應該能把你傷口上的食腐散，給洗乾淨。」
沐瑾驍依言。
兩人走了不過十米，便見到了一方硯台，硯台長五丈，寬三丈，高有七尺。
卻在背面破了一個洞，墨汁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但硯台裡面的墨卻不見減少。
白蘇抬頭，見空中漂浮著數百張白色的長方形宣紙，等墨流了一段時間后，宣紙上就會出現一段詩文。
「這是讓我們對詩？」她剛一說完，一張白色的宣紙，飛至她的眼前，黑色的墨跡上面浮現——這是讓我們對詩。
接著宣紙在空中舞動一圈，一團藍色的火焰燃起。硯台中的墨，消失了五分之一。
白蘇連忙閉嘴。
沐瑾驍眉頭皺起，用手指在白蘇的手上寫到：「謹慎點，我們先看紙上的字是什麼？」
白蘇點頭，和沐瑾驍分開，檢查白紙。
白紙上的墨跡還未乾涸，筆跡行雲流水，力透紙背。
內容零散。東拼西湊可以看出點端疑，這是一個公主的一生。
崇明元年出生，崇明二十三年逝世。年僅二十三歲，遠嫁異邦，客死他鄉。
這段記數很詳細，大大小小的瑣事記錄了很多，甚至有「今天公主胃口不好，只吃了一碗飯「的描述。更沒有任何抒發自己意見的看法。
這麼說起來一定不會是史官的手筆，倒有點像一個觀察日記。
「叮叮叮——」
倆人頭頂突然想起聲音，去而復返的孩子，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已經快到達眼前。
「說過了，不要亂跑。不聽話可是會有懲罰的。」孩子的聲音極為憤怒。
一團火紅色的球，在孩子手中聚起，迅速的膨大。周圍的溫度極速升高。
被這個火球砸中的後果，可想而知。
白蘇來不及遲疑，匆匆往後步，與孩子拉開距離。
火球也從孩子的手上脫開，朝白蘇直愣愣的砸了過來，白蘇連忙側身卧下。而後立即將破爛的長袍脫下，在墨中奮力一攪。拖出一長條黑色的水龍，想孩子砸了過去。
孩子連位置都未移動，手一揮，繞著孩子火環瞬間將黑色的墨汁吞盡。
也正在這時，沐瑾驍拉著白蘇，縱身躍進墨汁之中。
孩子臉上的表情一下變了，一滴淚水砸到墨汁上。
「完啦，完啦，沒守住門，師父一定會殺死我的。」
墨汁之下。
粘稠的墨汁中，兩人都看不見對方，只能依靠相互抓緊的手，確認對方的存在。
兩人本來只是想在墨汁中躲躲，沒想到進入墨汁后，方才發現這墨汁竟然是流動的。
於是，沐瑾驍乾脆拉著白蘇的手奮力的跟著水流遊動起來。
墨汁也開始變淺，慢慢的竟然變成了清水。在水面的上方還有陽光找下來的光斑。
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