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前途茫茫

楚聿苦笑，剛要回答楚紹的問題，卻聽到楚紹自己回答了他自己的問題。

「楚河。」

楚聿一愣：「你怎麼會想到楚河？」

他記得他的大皇兄和二皇兄私交甚篤，二皇兄若惹惱了父皇，向來都是大皇兄求情、周旋，怎麼如今出了事大皇兄卻在第一時間想到了二皇兄？雖然大皇兄的確是說出了真相，但他不應該這麼快就猜到真相啊。

楚紹哼笑一聲：「楚河老早就在打皇位的主意了，連老四老五他們都察覺到了，就你什麼都沒發現。」

楚聿一臉呆相，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皇室所有成員都知道楚河覬覦皇位，但他卻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可是你跟楚河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楚聿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嗯，」楚紹點點頭，然後理直氣壯地說道，「那個時候我雙腿殘疾，本就已經與皇位無緣，他想不想爭跟我有什麼關係？」

楚聿啞然。

其他的問題就不必再問，楚紹緩緩道：「也就是說楚聿登基之後，楚河先是在朝堂上製造混亂，致使朝廷人才缺失嚴重，然後誣陷風家謀反，趁著大亂之際自己起兵造反？」

楚紹猜得一點兒沒錯，楚聿更加不想說話了。

楚紹眯了眯眼：「阿瑜，你想怎麼辦？」

風瑾瑜斂起了笑意，一臉嚴肅地看著楚紹，片刻后沉聲問道：「我若說想要為風家討回公道呢？」

「可以，」楚紹不假思索道，「風家四代忠良，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還風家一個清白，算是……聘禮？」

「聘禮」二字頓時砸懵了一屋子的人。

「你說啥？你給老子再說一遍？！」風瑾瑜騰地起身，瞪著眼睛就向楚紹撲了過去。

「風瑾瑜！」伯贏立刻迎上去將風瑾瑜抱住，死命拖走，「風瑾瑜你冷靜點兒！」

「老子他娘的不需要冷靜！」風瑾瑜大怒。

十年過去，在看到風瑾瑤和楚紹一起回來的那一刻，風瑾瑜其實就知道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可知道跟親耳聽楚紹說的感受到底還是不同的，尤其楚紹那一臉志得意滿、心滿意足、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風瑾瑜怎麼看怎麼生氣。

搶走他妹妹也就罷了，阿紹這混賬不能閉上嘴低調一點兒嗎？

滿眼笑意地看著風瑾瑜，楚紹淡定道：「冷靜點兒，別讓瑾瑤為難。」

這話說得讓風瑾瑜更生氣了：「楚紹！老子要宰了你！」

風瑾瑤搖頭失笑：「別欺負我哥。」

「好，」楚紹立刻改口，「還風家一個清白是我分內之事，應該做的。」

風瑾瑜氣得渾身發抖：「瑤兒！這混賬東西有什麼好的？！」

風瑾瑤抬眼望天。

楚紹眉梢一挑，出乎意料地問風瑾瑤道：「瑾瑤，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風瑾瑤扶額，其餘人皆是一愣。

沒有聽到風瑾瑤的回答，楚紹就抿著嘴看著風瑾瑤，直勾勾地看著，一聲不吭。

風瑾瑤無奈：「你這混賬東西沒什麼好的，但是我喜歡。」

楚紹滿意了，收回了視線。

江遠看得一愣一愣的，突然用肩膀撞了楚聿一下，問道：「青陽王原來是這種性格的？」

楚聿沉聲道：「青陽王是沉穩精明的，但剛剛坐在那裡的只是個戀愛中的男人。」

蠢得沒眼看了。

江遠瞭然，司華低笑。

楚紹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什麼不妥，於是又一本正經地談起了正事：「風家的事情容易解決，那楚聿你呢？還要那個皇位嗎？」

楚聿的眼神一閃，反問楚紹道：「你不想要嗎？」

「不想，」楚紹果斷地搖頭，「離開那個位置我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真正遠離了皇位、脫離了皇室之後，他才看到天高地廣，他才明白即便沒有了皇子的身份，他也能擁有權力和財富，甚至還擁有自由。

楚聿垂眼，思索一陣后突然轉頭看向風瑾秀：「秀兒想當皇后嗎？」

沒想到楚聿會問風瑾秀的意見，連風瑾秀自己都愣住了。

「我……」風瑾秀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成親八年，相敬如賓，褪去了年少時的幼稚，被歲月打磨得平淡，當上皇后之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後宮里的女人越來越多，看著她們生下他的孩子，他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們之間又經歷了那麼多起起落落、分分合合，她覺得自己的心也漸漸變得波瀾不起了，哪怕她追求他出宮逃難，她也從沒覺得他們之間有多恩愛，她從沒想過他還會在乎她的想法。

瞧見風瑾秀茫然無措的樣子，楚聿心中一痛，萬分愧疚。

握住風瑾秀的手將風瑾秀拉到身邊輕輕摟住，楚聿柔聲問道：「秀兒還想當皇后嗎？」

「我……」茫然地盯著楚聿看了半晌，風瑾秀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你若當了皇帝，我就做你的皇后，你若是個普通人，那我也做個普通人，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其他地我都不在乎。」

楚聿的心中酸澀，將風瑾秀摟得更緊：「皇兄，我不想做皇帝了，太累了。」

曾經的他有多渴望坐上皇位，登基為帝之後他就有多失望，尤其楚河還一直給他搗亂，他再也不想過那種憋屈的日子了，還不如一個江湖人來得逍遙自在。

「好，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等我……」

然而楚紹的話還沒說完，山莊的管事就慌慌張張地撞開了書房的門：「公子，朝廷、朝廷打過來了！」

江遠擰眉：「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風家和楚聿被楚河逼得逃離了華都，但不管是風瑾瑜還是楚聿都沒有集結軍隊反擊回去，他們只是帶著親衛東躲西藏，退讓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楚河卻一直追著他們不放，江遠才剛將楚聿他們從上一個藏身之處接到這個山莊住了半個月，楚河就找到了他們的位置，還派兵打了過來。

楚紹擰眉：「多少兵馬？」

「一、一千多吧。」

「嗯，」楚紹點點頭，緩緩起身，「你們在這裡等一等，我跟瑾瑤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楚紹就跟風瑾瑤交換了一個眼神，待他說完，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