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擄
這邊還不待徐明依討人,少年那邊的紅衣人,已經跪成一片了:「少主!教主已在子川山布好祭天陣,今日午時三刻就要開始,萬萬耽誤不得呀!」
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男子附到少年耳畔又說:「少主,我們早已放出消息要行祭天儀式,尋常人等萬不敢來這附近,這行人怕大有來頭,還是莫要生事才好。」
豈料少年嗤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那小老兒祭天關我何事?若不是我有別的要緊事要來這邊,誰稀罕去看他那什麼破陣。哼!這個人我要定了。」
徐明依聽這少年不依不饒,竟是硬要擄了陳疏影去,再聽眾人的言語,已經知道這便是劊日教的少主了。
徐明依趕忙說道:「閣下應是劊日教的少主雲若兮吧?我與你們教主及一眾護法是舊相識了。鄙人姓徐名明依,是一名醫師,這位是在下的徒弟陳疏影,還望少主放了她。」
出行在外,皇子的身份未免招搖,這正合陳疏影心意,便告知徐明依,喚自己陳疏影。
那名紅衣的中年男子正是劊日教的大護法王有才,一聽徐明依自報家門,便對徐明依拜了一拜:「早聽聞徐醫師的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雲若兮卻不吃這套,他緊抱著陳疏影,陳疏影在他懷裡絲毫也動彈不得,他對著徐明依呵呵一笑:「我可跟你說的那些人不熟。不過你這徒弟嘛,倒挺合我眼緣的,我請她去我殿上做客幾天,過兩天我再把人給你送回來可好?。」
徐明依有些慍怒:「我這徒弟身染重病,我正在給她尋續命之法,怕是這兩日也無法答應少主了。」
雲若兮撫了下陳疏影的頭髮,繼而說道:「那更該去我殿上坐坐了。我那什麼葯都有,好了,我知道徐醫師你捨不得,放心,你徒弟病秧子著去我那,我給你身體康健地送回來如何?」
徐明依又驚又怒,早知道劊日教少主不著調,沒想到這般不著調。既然說話行不通,那就動手吧。
徐明依抽出長劍,一個踮腳已到了雲若兮跟前,「呼」地一聲,劍花旋轉著開成蓮花的形狀,左右突刺,直擊向雲若兮的面門。
雲若兮卻是依舊緊緊抱著陳疏影,慵懶的左右躲閃,絲毫不費力氣。
他這邊氣定神閑,徐明依那邊神色凝重,步步緊逼,只逼著雲若兮退到了轎邊。
雲若兮這下才開始還擊,閃身如幻影,便到了徐明依身側,赤手一個翻轉,奪下了他手中長劍,「咣當」扔到了一邊。
徐明依一介醫師,武功本就只用於防身,技不如人也不稀奇,但是如此慘敗,卻也是無地自容。
雲若兮見狀奚落道:「徐醫師醫術如何我不知道,這劍術著實不行啊!不過不打緊,我幫你保護你的徒弟,你放心,放心,你這寶貝徒弟我過幾天就給你送回來。」
「不准你辱我師父!」
陳疏影見師父受辱,更加怒不可遏,她閉著眼睛,心一橫,在雲若兮懷中使出了雲謠劍譜中不顯眼的一招雲開霧散,雙手凝聚真氣,欲擺脫這個無賴。
陳疏影的突然發力,雖然讓雲若兮猝不及防,但在陳疏影正欲掙脫他的桎梏之時,雲若兮一拉一拽又把她用胳膊綁在了胸前。
雲若兮在她耳邊輕輕言語:「別動,你不想你的師父在你面前血肉橫飛吧。我剛才可是愛屋及烏,手下留情著呢。」
陳疏影這幾日本就強打著精神,只是借著遊山玩水太過興奮的由頭以便打消師父的憂慮,實力懸殊之下不敢再貿然行動,只得乖乖聽話。
徐明依自七皇子幼年出宮身體有異樣起,如無他事,便一直在七皇子身側,說他待七皇子如同至親也不為過,畢竟皇家親情涼薄,七皇子與母親也不甚親近。
而承接了七皇子所有記憶的陳疏影,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徐明依對陳疏影的悉心照顧,還有記憶中的熟悉親切感,都讓陳疏影感到心有所依,所以徐明依對陳疏影而言,就是身邊唯一的親人。
陳疏影低聲對雲若兮說道:「你放過我師父,我就跟你去。」
說罷又大聲對師父說道:「師父,你不必擔心,我去這無賴家玩耍兩日,既然他說是做客,那這麼大一個劊日教不會言而無信,對客人無禮的。師父,你且放心。」
徐明依無奈之下只得妥協:「我這徒兒已時日無多,望少主能讓她早日回來。」言畢眼眶便紅了。
徐明依趕緊轉身,背對陳疏影叮囑道:「疏影,你一定要回來。夜裡你怕冷,讓雲少主給你多加幾個湯婆子,為師無用,你不要責怪為師。」
陳疏影聽罷淚水便奪眶而出,她擦擦眼淚,恨恨地瞪了雲若兮一眼,對徐明依說道:「師父,你不用挂念,我定會好好的。我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陳疏影珠淚如雨,雲若兮伸出手想要給她擦下,卻被陳疏影厭惡的閃過了。
他撇撇嘴道:「哎呦,別在這師徒情深了。美人兒這淚流的我心疼。好了,咱們走吧。」
紅衣人們聽少主說要走,頓時精神一震,這馬上就午時了,快些走應該能趕上時辰,也免受責罰。
徐明依聽陳疏影言罷,也不言語,只背著身偷偷擦了擦眼睛,朝陳疏影一揮手,意思,你們去吧,便不再動作。
紅衣人為了趕時辰,個個健步如飛,不多時徐明依一行就離開了陳疏影的視線。
顛簸中,雲若兮鬆了抱著陳疏影的手臂,攬著陳疏影的肩頭道:「重兒,你終於來了。今年我們終於能一起看千瀑飛蘿了。只有我與你,別的男子無論是誰都不行。」
陳疏影呆住了,她側身看向雲若兮,一臉不可置信:「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