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木粉

第7章 三木粉

「剛才沒見你有這本事啊,怎麼,對我下不去手嗎?」雲若兮半躺在椅子上,悄聲對陳疏影說。

陳疏影卻對雲若兮不予理睬,只顧對雲桑說:「我和你素昧平生無冤無仇,你倒好,一見面便要取我性命,是何道理?我這命可不是那麼好取的。」

話落,一雙美目寒如冰霜,看向趴在地上狼狽不堪還沒爬起來的劊日教教主雲桑。

這邊不等雲桑言語,那邊王迷妹已經氣得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那一身的臟病你怎麼說,竟然傷了我的容貌,我饒不了你,你這個妖女!」

言畢,從衣袖中彈出一柄細長如針的長劍來,一個前沖直刺向陳疏影的心口處。

劍鋒眼見到了陳疏影胸前,陳疏影從腰側抽出薄軟如尺的秋嵐劍,朝著已到胸前的劍鋒微微向上一挑,手腕轉了一轉,王迷妹手中針般的劍便在她掌中旋轉著脫了手,虎口更瞬間迸出鮮血來。

王迷妹「哎喲」一聲蹲坐在了地上,當下「哇」地大哭起來,委屈至極。

水潭邊的教眾看到這種情形都站不住了,紛紛叫嚷著要殺了這個女人,各大護法更是一窩蜂湧上了石台,要拿下陳疏影。

這時,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雲桑卻擺了擺手,阻止了一眾想要制住陳疏影的護法們,說道:「哈哈哈哈,好身手好身手。我真是老咯,小女子好功夫,你說滴沒毛病,老夫服你。」

雲桑的表現出乎一眾人的意料,陳疏影也是始料未及,人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陳疏影當下便站在了椅子一側,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這下我們兩清了,你也別怪晚輩造次,實在是迫不得已。」

雲桑一擺手:「木得事木得事。」

心下卻想:『瓜婆娘,吉時馬上就要到了,祭天要緊,且留著你的小命,一會兒祭完天,我把你個臭婆娘扒皮喝血才得行。』

但是心下卻有些驚駭,畢竟他的武功在劊日教中已屬上乘,但是在這個女子跟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你那胳膊上,是啥子哎,要不是迷女子說,那是啥子病,木得盼頭不說,還傳染,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咔嘣」雲桑自己把斷了的手指又接回了原位,他活動了下手指,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

「呵呵,那就要問這位給我下毒的姑娘了,你用的應該是日影的三木粉吧,霜降后的三木之掛枝綠葉磨成粉末,無色無味,久咳不愈,積年肺病者內服有奇效,但是處理時必須手纏布條或者紗布,防止沾染上粉末,不然四肢就會無知無覺長起成片紅疹,一日後如無察覺不處理便會潰爛生瘡。」

陳疏影嗤笑一聲,「姑娘好手段,想必是在剛才那段塵土飛揚的山路上投的藥粉,讓人沒有防備,但是,我跟你又沒什麼瓜葛,莫不是跟你們這位少主有關吧?」

王迷妹坐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好不可憐:「你這個妖女!你……嗚嗚嗚……你說什麼呢!明明是你染了臟病,還來誣陷我!雲哥哥……嗚嗚嗚……教主……爹爹……嗚嗚……你們要替我做主啊!嗚嗚嗚嗚……」

「吸入三木粉,雖然四肢會起紅疹,但是只要察覺卻極好醫治,你們誰有打火石或者磷粉?」陳疏影望望石台下的眾人問道。

王有才看自己女兒被如此對待,早已怒火中燒,他隔岸朝陳疏影扔了一塊打火石,扔時加了七八層的內力,那個打火石在王有才出手時就燒了起來。

雲桑雖說是教主,武功卻比不得他身邊的護法,平常有護法保護,他也不用事事親為。

王有才卻是劊日教護法中武功最高的,在劊日教中武功僅次於雲若兮。

這次祭天儀式,無旁人在,守衛便鬆懈些,沒想到竟讓教主顏面盡失,自己的女兒也遭到暗算,怎能讓她如此得意,王有才滿腔怒火全撒在了打火石上。

「哼,既然你要打火石,那就接好吧!」王有才怒哼一聲,心想,非要殺殺她的威風不可,看她到底要如何。

那個打火石燃得劈啪作響,一路飛過之處,空氣都蒸騰了起來,打火石「嗖」地直衝向陳疏影面前,拖著火星,彷彿一支離弦的火箭。

陳疏影剛才的施展武功的氣力,卻是突然間有的,不知何故,身隨心動,沒有疲憊沒有涼寒之氣侵擾,雲瑤劍譜上的招式信手拈來。

可是這會兒,身體又疲累如昔,涼寒無比,根本沒了招架之力。

眼見,打火石帶著一團火焰破空之勢勢不可擋,已到了自己面前,避無可避了,陳疏影無計可施,只得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雲若兮本就納悶,看陳疏影剛才的招式之迅猛,可見她的武功並不亞於自己。可為何剛才欲掙脫自己時,自己卻只感覺到她的內力只是寥寥而已。

而此時,雲若兮看打火石已近在咫尺,陳疏影卻閉上了眼睛,絲毫沒有施展武功接下那枚打火石的意思,雲若兮顧不上疑惑,趕忙出手。

雲若兮看這打火石來勢洶洶,王有才定是擲出時用了大半的內力,不敢小看,右手凝聚了五六層的內力,朝那團已到陳疏影跟前的火焰突然發力。

打火石在陳疏影臉前顫顫地停住了,眼前一縷髮絲被風輕輕吹起,便被火焰點燃,直燒到了眉梢處。

陳疏影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大氣都不敢喘,心想:『我的媽呀!得虧這個無賴有兩把刷子,幫我攔了下來,不然我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心下頓時覺得雲若兮看著順眼了許多。

陳疏影這邊連動也不敢動,雲若兮看著好笑,幾步走過去,拉著陳疏影的衣袖到了自己的身側,對著那枚打火石又使了點內力,上面熊熊燃燒的火焰霎時間熄了火光,只余了一縷黑煙。

而初出王有才手時巴掌大的打火石,還剩蠶豆大小,可見承載了二人幾多內力。

雲若兮把那枚打火石吸到自己掌中,打火石浮在雲若兮掌上,已經連煙也沒了。

雲若兮嬉笑著把打火石放入陳疏影手中:「吶,你要的打火石。」

對著陳疏影又小聲揶揄道:「剛才那股霸道勁兒哪去了,沒力氣了也不知道喊你的雲哥哥,萬一傷著你這讓我歡喜的臉,可怎麼辦。還有,你現在這般獃獃的表情真是可愛得緊。哈哈哈哈。」

陳疏影紅著臉,正欲反駁,卻聽到那邊王有才不滿地叫嚷起來。

「姑娘,你怎地不親手接下這打火石,剛才欺辱我劊日教的勁頭哪去了?難不成你也就這點能耐了?」王有才一臉挑釁。

「話別說這麼早,待我讓你們看一樣東西,你們再說,到底是誰欺辱誰。」

陳疏影低頭淺笑著摸著那枚還有些燙手的打火石,並不氣惱王有才的挑釁,反而溫聲細語道。

眾人看這少女,不苟言笑時是冷清端麗,美如仙子,讓人頗有距離,這一笑,卻是化了霜寒,暖了斜陽,醉了花枝,真真驚艷非常。

雲若兮一雙桃花眼,毫不避諱地定定地看著陳疏影,裡面星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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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白首:獸醫公子請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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