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人肉擋箭牌

聽到下屬的建議，這徹底應證了諾達蒙的猜測，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寄生在哈爾基城最底層的地痞流氓平日看到城衛隊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如果幕後有黑手在操縱這一切，他們的目的性無非就是想要拖延常備兵團的行軍速度，這也代表著對方一定還有第二步行動。

想到這的諾達蒙危機感一下子徹底引燃，哪怕此時此刻身處在熱鬧的大街中，他也彷彿置身了無人煙的叢林，那些黑漆漆的小巷內就彷彿隱藏著隨時發動攻擊的猛獸。

雙手用力扯了一下手中的韁繩，座下的馬匹一吃疼，猛地將前蹄抬起，同時發出一聲高亢的馬鳴。這一下徹底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作為曾經擔當過哈爾基城主數十年的經歷，諾達蒙還是積累了不少的威望。

「所有人立即給我退開，否則一概以間諜罪收押。」

同樣的話在不同的地位說出來，效果完全不一樣。

這一聲喝令下，那些尚不清楚情況的普通居民見諾達蒙大人如此嚴肅的樣子，也沒了繼續吃瓜的心情，原本擁擠的人潮一旦全部向同一個方向散去，就已經不是那些外圍的地痞能再阻擋的。

就在眼下的困境看似被解決時，諾達蒙緊皺的眉頭還是緊鎖，要明白暴風雨往往都在遇難者放鬆時突然降臨的。

此時小巷中那名蒙面領頭人伸出腦袋看著已經開始疏散的人群，暗暗道，「不能再等基恩大人的命令了，否則沒有這些擋箭牌，我們的人一定不是北方軍隊的對手。」

「兄弟們殺出去，儘可能解救更多的官員，共同反抗北方人殘暴的統治。」

「殺...」

一時間街道兩側開始接連響起越發震耳的喊殺聲，在大部分普通人還未反應發生什麼事時，一名名手持兇器的蒙面人從漆黑的小巷中接連的竄出，在這個時間點加上這種裝扮，正常人一眼便能看出並非善類。

這群蒙面人的總數多達數百，排除一些南方聯軍潛伏的內應和探子，其中有狠大一部分是當地的黑幫組織，他們的戰鬥力自然有限，可如果只是用來對付普通平民已經遠遠足以。

周圍擁擠的人流在躲避為難之時徹底變成一個無處可逃的牢籠，那些普通居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兇徒的屠刀落下，當感受到生命慢慢流逝時，這場熱鬧看的代價未免太過沉重。

毫無顧忌的殺人行兇，這些聯軍的間諜在沒有暴露身份下，完全無需顧及什麼正義的臉面，他們幾乎見人就殺且選擇的優先順序目標便是那些沒有絲毫掙扎力的婦女和孩童。

如同集體行動的狼群，間諜們的行動看似毫無章節，實際上他們的濫殺不過是一種最直接的恐嚇手段，形成的包圍圈讓驚慌失措的普通居民如被驅趕的羊群，自發去衝擊那些常備士兵的防線。

儘管剛才兵團的行軍隊伍被拉的過長，可在兇徒出現的第一時間，長期的訓練和戰鬥經驗早已經讓常備兵團擁有躋身精銳之師的素養。根本無需諾達蒙指揮，各個百人隊在各隊長的指揮下自發形成一個個獨立作戰的圓陣。

若是尋常的正規戰場，那群烏合之眾絕對不會是武裝齊全的常備兵團的對手，可由於顧及傷害到平民，加上越發看不清的夜色，束手束腳的常備士兵們反而不如一些隱藏在人群中的蒙面匪徒那般肆無忌憚。

第一，第二個百人方陣接連被洶湧的人潮衝垮，方陣講究配合作戰，看似完美的陣型一旦有一兩個位置出現縫隙，最終難免禍害整個團體。

看著烏央央衝過來的人潮，第三支百人隊的成員難免緊張起來，此時這個方隊的隊長明白身邊的戰友在害怕什麼，大聲喝道，「聽令，任何人膽敢試圖衝擊防線就給我反擊，出什麼事我來兜著。」

「得令。」

咆哮的怒吼從每個士兵口中喊出，這個命令可謂是極大的提高了士氣，前面戰友最後被暗殺的下場看的實在憋屈。已經有了命令且有了心理準備，自然不再有人還存有婦人之仁，畢竟這可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從盾牆伸出的長槍遠遠的指向前方，這個堅決的舉動加上士兵們那嗜血的眼神，自然引起大多數人本能的向兩側躲閃。可畢竟整條街道的空間就這麼寬，隨著後方的大部隊的慢慢擠壓，這時候一個穿著普通的妙齡女子被黑暗中一雙無情的手推了上來。

哪個男人沒有保護欲，更別說血氣方剛的士兵，要知道這些農戶出身的常備士兵有很多年輕人都未娶妻生子。

這可以說是一種挑釁也可以說是一種試探，一旦舉起的長槍因為目標不同而退縮，那就是代表這種推讓的意外會發出第二起，第三起，直到再次將這個百人方陣給衝垮。

那名持槍的年輕士兵確實動搖了，可是別忘記了常備兵團最基礎的編製是十人一個小隊，就在那名下黑手的聯軍探子以為要得手之際，旁邊經驗更為豐富的小隊長大吼了一聲，「刺。」

連同那突然一激靈的年輕士兵，旁邊數柄長槍的主人下意識的遵循命令，鋒銳的槍頭輕易的扎穿那名少女的身體。鮮血順著槍頭滑下，死亡前的少女將那不甘且帶有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過來，那名小隊長毫無膽怯的對視著。

果決，冷酷，鐵血，一個個的詞語從那些聯軍探子的腦中劃過，可仔細回憶一番整個南方聯軍的陸地部隊中，又有幾支號稱的精銳能做到如此。

當圓陣變成阻礙這一波洶湧人潮的大壩，這極大的給後方的大部隊增加了反應時間，隨著諾達蒙重新將其他百人隊集結完畢，一條完整的陣線如同大山般攔在街道中間。

見事不可為的蒙面領頭人趕緊將掛在脖頸的面罩扯下，對身邊兩名下屬說，「快去通知後面的兄弟退回去，一旦暴動被北方佬控制住，他們就可以抽出手反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