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政策要變
宗教問題總是與國家息息相關。
無論摩尼教如何告饒,被拉去見李二是必須的。
滿共就那麼大的蛋糕,佛道兩宗還不夠分呢,再竄個胡教算怎麼回事,不如直接給種地里化肥。
這事壓根輪不到侯大寶出手,李淳風靠張嘴皮子就能把那幾個假和尚變奴隸,真正要操心的是那些丟失的度牒,現在無憑無據該如何找李起的麻煩?
李太陽不願搭理這種破事,他認為東北角的高句麗才是心腹之患,叫長孫胖子出面把一幫人連踢帶打的攆出了皇宮,連面都不讓見。
「瓜慫,就不能找地給埋嘍,啥事都往宮裡報,你把陛下當啥?」長孫胖子站宮城門口進行教育模式。
大唐的外國人不值錢,勛貴們家養的奴隸被打死還得上縣衙做個報備,胡人要是死長安城裡連武侯都懶得搭理,交代坊官直接拉城外就行。至於什麼財產貨物全被縣衙弄府庫里充公,等上個十天半月的沒人認領就直接歸大唐所有,傻子才會留那等繼承人呢。
跟胖子沒法溝通這種涉外事務,只能自個承受口水洗面的感覺,順道還當了次替罪羊,需要承擔禮泉坊鬧事的全部後果,侯大寶看在十萬貫錢財的份上咬咬牙答應了。
昭行坊的宅子被沒收后連個住處都沒有,侯大寶只能和路懷先回村,並在路上詛咒李起天生不舉。
進村時天已經黑了,老遠就看到新宅門口站著兩人影,爆桿蹲一旁在那守候。
「下回別站門口,這要是遭個響馬劫走了咋辦。」侯大寶樂呵呵地朝兩個婆姨說。
「敢!爆桿還守著呢!」九江把安全問題寄托在小狗身上,爆桿爬起來努力的汪了兩聲表示回應。
大唐的國力在日益強大,侯大寶的體力在日益萎縮,早上起來就開始腰酸背痛,讓外院遛彎的侯老爺子欣喜若狂,覺得翻年抱孫有望。
「下次死都不在女人面前表現,這才五組蛙跳訓練就弄得渾身酸痛,一會還要練習引體向上,估計最多三天就能辦喪事。」侯大寶鬱悶地指揮人在院里搭木架,牛皮吹出去就很難收得回來。
王方冀可憐巴巴地站在一邊,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手裡還舉著坨奇形怪狀的破布:「師父,徒兒能退婚不?武二妹的綉工還不如我呢,這就是他託人送我家的荷包!」
坦白說武妹妹很有抽象藝術基因,能把荷包改造成一種類似抹布的東西,但又具備一定的立體性,這讓常人很難用藝術的眼光去看待,估計只有後世專家才懂得欣賞。
「你可是我徒弟,無故退婚易遭人恥笑,況且你倆只是口約,又沒婚書,總不能跑荊州一趟吧。」小侯覺得徒弟應該只是有部分心理問題。
「那徒兒要出氣,寫信罵她成不?」王方冀嘴角微微朝上翹。
寫信,那是必須的,尤其是這年月也沒個手機電報啥的,出門在外三五年沒消息很正常,指不定這一來二去就弄出個早戀緋聞來,自己當年勾搭九江不也用的是這招么!
師徒倆正商議罵人的內容呢,天竺和尚滿面紅光的出現了,屁股後邊跟著十幾輛馬車,錦圍香篷一看就是宮中出品。
「內有蜀錦二百匹,白瓷百套,熏香二十斤,金器十件。煩勞檀越照這院子把天恩寺建好,不足之處我等向信眾化俸。」白眉和尚指著後山,一臉虔誠地說。
「和尚,昨日沒喝酒吧?這滿長安誰不知道我是道門俗家弟子,幫你不等於我背叛師門么!」侯大寶連看的興趣都沒有,轉頭就要走。
白眉急忙拉住,從袖口裡取出張綉布來:「這是大唐皇帝私旨,還望檀越細看!」
不說私旨還好,一說私旨侯大寶更不幹了,連中書都沒經過的旨意屬於亂命,敢遵從就是和整個朝堂為敵,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眉傻不愣登站在原地,不明白皇帝的命令為何不管用,難不成大唐官員都是吃豹子膽長大的?
長孫無忌的車隊姍姍來遲,後頭還跟著一幫道士,朝和尚吹鬍子瞪眼的就差直接干過去。
「中書批複的詔令,你可得建遠些,往後要打起來可不是小事。」長孫無忌把塊絹布捧到侯大寶手上。
皇家的東西就是大氣,下令都是用絲絹,詔字還是綉上去的,光這塊布就能值不少錢,更別提上頭蓋的紅印章,必須得找個地方藏好,放到後世能值不少錢。至於打起來,怎麼可能,禪宗又沒武僧,光憑......靠,要上當。侯大寶趕忙打開絹布,跳過前邊一通廢話,直接看最後幾句。
「這誰的破主意,後山就那麼點地方,你讓我佛道一塊建,這是存心把侯家放火上烤!」侯大寶看完就火冒三丈,這年月無神論少之又少,滿長安百十萬人不是通道就是信佛,這要是發生點肢體摩擦還不得弄出人命來。
「陛下的意思,你可是外戚,得會為皇家分憂啊!」長孫胖子一臉奸笑,說不定這主意就是他出的。
李淳風擺出個黛玉妹妹的造型,指著侯家新宅說:「這可是灞河邊上的獨一份,南山都沒你這氣派,要不這幾日我就住這?」
最煩的就是死人妖,尤其後邊還跟著個叫秦英的,真要鬧出點醜聞來,侯大寶敢直接把太極觀燒掉。
把一幫宗教人士打發到前院休息,留下幾個領頭的在泳池邊探討方案,上後山的路只有兩條,北面那條因為涉嫌統葉護被直接封閉,現在只留南面靠村這條。要想讓兩家信徒分開是不可能的,就連地勢高低都會引發鬥毆。
泳池這種設計被直接廢除,搞不懂一幫出家人留這幹嘛,看女香客裸泳么?茅房被改成管道排污,山上溪水可是村裡的主要飲用渠道,敢不答應就等著和一輩子糞湯。
侯大寶這邊還沒商議出結果呢,長孫胖子就脫得赤條條直接蹦泳池裡,路懷拿著根竹竿異常緊張,生怕這位名義上的結拜大哥淹死在裡頭。
「美,比襖祠里的熱湯池子還舒坦,可惜少個搓老泥的。」長孫無忌居然會水,大屁股蛋子在池裡扭來扭去,比爆桿刨的還好。
這還讓人怎麼商量,秋老虎本就厲害,他這一撲騰連和尚都坐不住了,幾個人連撕帶扯把衣裳除掉,眼都不眨的往裡蹦,然後李淳風開始喊救命。
把旱鴨子道士拖到岸邊控水,侯大寶順道小聲詢問:「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朝堂的意思?」
「陛下的,摩尼教只是苔蘚之疾,高句麗才是心腹大患,高建武在遼水東側開始築長城,此舉明顯是在防備大唐,佛門在那邊比道門根基深,陛下打算讓佛門做內應,這修寺就是第一步。」李淳風乾咳半天才回答,然後又把腳伸到池裡泡著。
「這事朝堂能答應?」侯大寶認為很奇怪,佛門被打壓可是既定方針,眼下這種情況剛剛好,沒必要為點情報去折騰啊!
「禪宗了字輩的高僧從南邊過來了,東爨蠻酋的首級送來十幾車,連帶著從不結交的驃國都讓使節朝貢。這幫天殺的禿驢為了取信朝堂啥都敢做。陛下答應他們,只要往後為朝堂做事就每年增發百張度牒。只是廟產和印子錢不得再碰,否則就全攆漠北放羊去。」李淳風的表情很複雜,擔憂中夾雜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