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以命抵,讓她走
何子矜的手拍著慕一廷的背,她快要窒息了,再不呼吸真的會死人。
聚精會神的慕一廷感受到腰上的力量,看著一張變形的小臉,低頭含住何子矜的唇,渡過去氧氣。
何子矜終於緊緊地按住慕一廷的腦袋,缺氧的人什麼瘋狂地的事情都會做出來,主要是她真的快要淹死了,所以那裡還會管那麼多。
慕一廷感受著主動從他嘴裡索吻……正確的解釋應該是搶奪氧氣的女人,高興地配合著。
只要是何子矜主動的事情,就是讓他死,也是願意得。
兩人從水面浮上來。
接觸到空氣的何子矜意識到,自己死死的抱著慕一廷索吻,急切的樣子恨不得一口把人給吃了。
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慕一廷鬆開何子矜,「下次這種機會應該多製造幾次,畢竟還是蠻享受的。」
何子矜抬手輕輕地打了下慕一廷的手臂,「亂說什麼。」
慕一廷游到一處草叢深處,「你不懂我的高興。」
「親你一下就高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何子矜緊張地看著四周,「剛剛怎麼了,你怎麼把我拉水裡了,是不是沈牧堯的人。」
慕一廷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是很確定,不過是來抓我們的人,這一點我很確定。」
如果真的是沈牧堯,他不至於擔心他們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剛剛那個人的背影怎麼那麼眼熟,他不是死了么?
「我們似乎只能往前走。」
何子矜看著密不透風的林子,心中升起一股茫茫,雖然她心裡厭煩外面的大都市化的生活和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可是這裡同樣危機四伏。
她有一種逃不出去的感覺,這四周有一張網,正在一點一點的收小就是為了把他們兩人捉到。
她的感覺沒有錯,只是這一次不是簡單的抓到,被迫,而是性命相關。
慕一廷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擔心什麼,總是能出去的。」
何子矜點點頭,「我相信你。」
慕一廷帶著何子矜先是上岸,穿上衣服之後,他決定帶著何子矜沿著河走,河的下流有一處旅遊景點,那裡是能最先接觸外面的地方。
「沈總,林子里,好像、好像還有一伙人?」
「什麼,還有人,你確定嗎?對方是什麼人?」
「對方的來歷不清楚,可是對方全都是帶著槍支,似乎也是沖著何小姐來的。」
沈牧堯坐到石頭上,眸色沉沉,「不可能,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
「是不是警察?」
「不是。」
沈牧堯陷入沉默,不過還是最擔心何子矜的安危,「快,現在立刻出發。」
東方耶律看著蜿蜒的盈盈長河,對手下人吩咐道,「順著這條河找,他們肯定沿著河走。」
何安寧和范辰珂一路從後面趕過來。
所有人的心情都像陰沉的雨季,灰暗暗的天空看不到一絲亮光。
何子矜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從濕到干,又從干到濕,腳上的鞋子似有千斤重。
前面的慕一廷一隻手拉著何子矜,一邊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太慢了,不管是沈牧堯還是他心裡擔心的那種,他們都快要追上他們。
他蹲下來,直接背起何子矜,「有人要趕上我們,你走的太慢了,我可以,不用擔心我。」
何子矜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聽得出來慕一廷話里的嚴肅,他沒有在和她開玩笑,現在也不是逞能的時候。
慕一廷見何子矜沒有說話,加快腳下的步伐。
東方耶律一直跟著兩個人留下的蛛絲馬跡,直到他決定換另外一種方式。
「我們先趕到盡頭,想必我們的慕軍長會高興我們的歡迎的。」
沈牧堯看著簡陋的小木屋,還有前面一攤火,最重要的信息是屋子裡被翻的亂七八糟,還有火攤前的腳印。
那伙人確實不會是沖著何子矜來的,極大的可能是沖著慕一廷來的。
他知道慕一廷沒有退伍之前得罪不少人。
但不管是誰,來這裡是為了要慕一廷的命,而何子矜落到他們手中恐怕也凶多吉少。
沈牧堯現在的理智回歸,深深的自責自己的這次行為,有可能害得所有人斷送性命。
「給我沿著這些人的腳印追。」
慕一廷放下何子矜,動動酸疼的身子,「今天晚上我們要在這裡過夜。」
何子矜看看周圍的壞境,一處大石崖下面,地面全是雜草,慕一廷正把他的衣服脫下來鋪
在上面。
慕一廷把地面整理好,「你在這兒別動,我出去找點你吃的回來。」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何子矜緊緊地抱住慕一廷的胳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怕。」
慕一廷輕輕的拍著何子矜的後背,「不怕,就在這附近,我剛剛看到有一棵野果子的樹。」
何子矜不相信慕一廷的話,「我也要去。」
慕一廷拗不過何子矜點點頭,「你拉緊我的手,注意不要摔倒了。」
「嗯。」
其實果樹不算遠,他才敢把何子矜放在這裡,他一個人的動作快點,只是沒有想到何子矜會害怕。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終於到達樹下。
慕一廷摸到樹上,摘下一顆果子塞到何子矜的手中,「是山楂。」
何子矜摸摸手中圓圓的水果,咽咽口水塞到嘴巴里,一股又甜又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
「好吃。」
餓極了,什麼都會好吃。
慕一廷伸手摘下來很多,然後帶著何子矜折回去。
何子矜一口氣吃了十幾顆山楂,終於感覺胃舒服一點兒,靠在慕一廷的胸口,想要睡覺。
「一廷,我們還要多久可以回家?」
慕一廷握著何子矜的手,「明天天黑以前我們就能趕到河的盡頭,後天早上我們就會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
何子矜想到了床,眼皮再也撐不起來。
再一睜開就是天色蒙蒙亮,耳邊是男人輕柔的聲音。
「子衿,醒醒,子衿,醒醒。」
「呃,一廷,天亮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要趕路了。」
何子矜撐起酸疼的身子,看著泛起魚肚白的天色,對上黑暗中模糊輪廓的慕一廷。
慕一廷親親何子矜,「上來,我背你。」
何子矜搖搖頭,「我自己走,走不動了,你再背我吧。」
慕一廷聽從何子矜的意見。
何子矜不知咬牙堅持多久,緊緊的握著身邊男人的手,前進,一路踏過荊棘,帶著希望,用愛做動力,想象著未來的幸福。
終於如慕一廷所說,天黑之前,她們終於趕到河流的盡頭,是一處斷崖,水流湍急地往下,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前面沒有路了?」
何子矜看著斷崖下面,然後趕緊向裡面靠。
慕一廷看看兩邊,「有一條下山的小路,跟我這邊走。」
何子矜拉住慕一廷伸出來的手,跟著他繞過瀑布。
「一廷,回去我們立刻去英國。」
「可以。」
「不過,我們應該先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先把結婚證領了,不然到那邊你要是不認我了,怎麼辦?」
「沒個正經的,我怎麼會不認你。」
何子矜低著頭笑,心裡有著節后餘生的小小慶幸。
慕一廷伸手摸摸何子矜的臉頰,「有老婆這句話,我的一顆心可以放在肚子里了。」
「說的好,想不到慕軍長如此多情。」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慕一廷趕緊把還何子矜護在身後,「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東方耶律從樹叢中站起身子,看著慕一廷,「慕軍長別來無恙。」
慕一廷眸子緊眯,「東方耶律,你……」
東方耶律華南地區一代梟雄,三年前窩點全被端清,慕一廷當時是卧底以及計劃的執行人。
「是不是想說我不是死了嗎?」東方耶律打斷慕一廷的話。
「讓您失望了,我沒有死,還找到你,將你殺死。」
何子矜從慕一廷的背後看到前面的人,一身黑衣,臉上的神色狷狂,渾身散發著煞氣。
她緊緊地的握住慕一廷的手。
「東方耶律,你是毒販,我是軍人,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關我妻子的事情,你讓她走。」
慕一廷緊緊地回握何子矜的手。
東方耶律笑起來,「慕軍長,你以為你現在是誰,你的妻子也不關我的事,不過我手下的這些兄弟們會不會放過她,我可不敢保證。」
何子矜聽到幾個男人的淫蕩笑聲,幾道視線不停地刮著她的身體。
慕一廷攥緊拳頭,「東方耶律,要是個男人的話就讓他走,我的命給你。」
東方耶律對手下揮揮手,「給我把慕軍長請到懸崖上去,那裡風景好一點,咱們做點有點意思的事情。」
何子矜看著七八個壯漢端著槍過來,身子抖索著,剛剛升起的希望被徹底第扼殺在搖籃里。
他們沒有反抗的餘地,對方的手裡是槍,他們只有一副肉體。
慕一廷鬆開何子矜的手,從腰間掏出匕首刺向最先靠近的一人,一腳踹倒身撲過來的人。
冷亂的槍聲響起!
何子矜閉著眼尖尖叫著,她這輩子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爭,只是沒有一場是槍林彈雨。
硝煙的味道,死亡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