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個都活不下來

「一凡、一凡？」

林珊珊叫了幾聲程一凡沒有等到回應，直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沒有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原地蹦了起來，還大聲地吼了她！

「你瘋了嗎林珊珊？」

「程一凡你現在用什麼語氣跟我說話！」林珊珊平時嬌生慣養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裡，哪裡被人這麼大聲地說過！這會兒直接就炸了！

「珊……珊珊……你去開一下燈，快點！」

程一凡還想說點什麼，可是耳畔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血液滴在地上，黏黏糊糊的。

「程一凡，你好好跟我說話！」

「林珊珊，如果不是你，我會這樣對李鳳儀嗎？你快開燈，不然我們要是被什麼纏上了，兩個都活不下來！」

程一凡說著，原本想要直接走過去開燈，卻感覺鞋底下黏黏糊糊的，像是……程一凡的腳瞬間軟了下來，心裡越急越害怕，嘴裡說的話也越來越大聲！

「快去啊！」

「程一凡你給我等著！」林珊珊心裡也不爽，但是看程一凡這個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她也覺得這房間奇奇怪怪的，半點兒都不想多待，抬起腳就往房門口那兒開燈。

啪嗒一聲，林珊珊按了按鈕，原本想嘲弄一下程一凡明明是自己心裡有鬼，結果看到這房間現在的模樣的時候，哽住了喉。

「一……一凡……」

「怎麼了？」

「你看一下地面……」

「我……」程一凡聞聲，慢慢地把頭低了下去，入目的卻是一片血腥！

這個房間里！淌著一地的血！

程一凡的手抓不緊那張照片，眼睜睜地就看著那張黑白的b超照滲進了粘稠的血液里，慢慢地沒了痕迹。

方才不知道還不覺得，現在程一凡只覺得空氣里都瀰漫著血腥味兒，呼吸一口都是噁心的，幾乎瞬間從胃裡湧上來一股酸意，捂著嘴就想吐……

林珊珊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就連什麼時候離開這個房間的都不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程一凡扯著跑去了樓梯那兒。

程一凡現在對這種事情深信不疑，自然不可能去詭異事件頻發地區的電梯。

十三樓，他們一層一層地往下跑。

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祟還是真的有東西絆倒了程一凡，林珊珊只感覺手上有人拉扯了一下她，她迅速地甩開了握緊她的程一凡，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像個球一樣在二樓一直往下滾，滾到了最底下的大理石瓷磚那兒。

「一凡？」

「珊珊，叫人來接我去醫院。」程一凡覺得自己剛才用手擋了一下，這會兒右手的骨頭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他是一個惜命的人，自然不可能去動它，只能讓林珊珊找人。

至於為什麼不叫救護車？開玩笑嗎？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叫一趟救護車都不知道流言蜚語傳成什麼樣！

他昨天才悲傷地給李鳳儀開了追悼會，現在就拉著林珊珊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他腦子是被磕了嗎？

最後，林珊珊和程一凡的助理把他們兩個送去頤和私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程一凡除了右手骨頭有些錯位，擦傷的地方有點多，也沒什麼事，就是看上去比較恐怖一點罷了。

嗞嗞嗞——

程一凡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程一凡用左手拿起手機來，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才敢瞄一眼，他最近被這些簡訊弄得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果不其然，發簡訊過來的，又是一串他沒有看過的數字。

——一凡，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你為什麼要帶著她來我們家呢？我很不高興呢。

——我不高興的話，你就會痛，不感受到了嗎？

程一凡看著自己的右手臂，感覺自己的骨頭更疼了。

他頹然地放下自己手機，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來自於他的女朋友。

林珊珊在送他來醫院之後，就自己趴在他床邊睡著了，從前他覺得林珊珊小公主似的脾氣很可愛，這會兒只覺得心累，他現在打著點滴，明明有人陪著，可就是想喝口水都難。

蘇宜看著自己助理給自己發來的照片，滿意地歪了歪脖子，想了想，她又拿起了小靈通，發了條簡訊。

——一凡，你不要難過，我明天給你送一份禮物好不好呀。

蘇宜把簡訊發完，熟稔地拆開手機后蓋把手機卡拿出來扔在垃圾桶里，心情不錯地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拿了一片「前男友」面膜敷在臉上。

程一凡，這只是開始呢，你現在躺在醫院裡，我怎麼會讓你睡得好呢？

畢竟，你不開心，我才開心啊。

蘇宜摩挲著曾經自己肚子里寶寶的b超照片，她不捨得把兩張都用來報復程一凡，所以自己偷偷留下來了一張，昨天去那個房子放照片的時候，把這張黑白照片悄悄地帶出來了。

手指輕輕地拂過那個還沒有看出樣子的肉團，蘇宜珍重地把它放在了錢包里，她的寶寶啊，現在只有這張照片，是證明，她存在過，並且差點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她曾經那樣期待過它的到來。

「還沒睡？」蘇宜的手機震了震，解鎖打開，發現是周潯給她發來的微信。

「你怎麼知道。」時間到了，蘇宜揭開面膜，順手把眼角的小淚珠擦了。

「你房間的燈還亮著。」

蘇宜抿了抿唇，差點忘了，他們就住在隔壁。

蘇宜沒有回他，周潯好像也不在乎這個，手指在鍵盤上又敲擊了兩下，才放下了手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夢見鳳儀，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相信他喜歡的女孩子會去做這種事，更加不相信，程一凡是無辜的。

「睡了，晚安，明天帶你去醫院換藥。」

蘇宜想到頤和醫院現在躺著睡著的那些人，嘴角勾了勾，她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蓋上被子，在重活一次之後，她更享受這種沒有束縛的感覺，裸著比穿著那些光鮮亮麗的皮囊要舒服得多。

「晚安。」

蘇宜放下手機閉上眼睛，明天的醫院，也會很熱鬧呢。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