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給我的?」蘇宜揚了揚眉,不管是以前的蘇宜,還是鳩佔鵲巢的她,都很在意護膚,所以即使之前破了相,如今的臉上,也是滑滑嫩嫩的,在周潯的角度,這般的蘇宜,更加真實,也更加有……生氣。
「嗯。」
蘇宜伸手,想接過周潯的文件,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幼稚地把文件抬了抬,到了一個蘇宜跳起來都可能夠不著的高度,看著女孩兒鼓著氣的腮幫子,周潯有些失笑,「不請我進去坐一下?」
雖然這個小區安保很好很嚴實,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難保明天頭條不會是導演潛規則影后。
蘇宜抿了抿唇,有些不樂意地側了側身,讓周潯進去。
「你要喝什麼?」蘇宜鼓著氣,大晚上的在私人時間還要招待不速之客,有些不快,她還沒想好要怎麼接著把那個遊戲往下玩呢。
「啤酒,加冰。」
「沒有。」
「紅酒加冰。」
「沒有,買不起紅酒。」
周潯挑眉,半點兒都不挑,「給我來杯冰水吧。」
「哼哼。」
蘇宜嘴上挑剔著,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還是端著一杯還冒著泡的啤酒出來,放到周潯面前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滿意地悄悄把抿著的唇往上抬了抬。
「這是什麼?」周潯把啤酒杯端起來放在眸前,正常的啤酒顏色上面飄著幾塊冰可以理解,可這幾顆紅色的漂浮物是什麼……
「枸杞啊。」
「啤酒加枸杞?這是什麼搭配。」
聽說過枸杞紅棗茶,就是枸杞菊花茶他也聽過,可這枸杞啤酒是怎麼回事。
「周導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這麼大半夜的不睡,很傷身的,而且你又要喝啤酒,我做主人的,也不好意思說不滿足你客人的要求,但是你年紀放這兒,我總得給你幾顆枸杞補補身子吧,聊勝於無嘛。」蘇宜聲音脆脆的,說完這句話半點兒都不需要換氣,「而且枸杞是好東西,補腎壯陽益氣血。」
「我、不、需、要。」任誰一個男的被嬌嬌悄悄的女孩子說需要補腎壯陽年紀大,也不會高興到哪兒去,更別提蘇宜是他合法妻子,而且還不止一次提她年紀大。
「周導,你跟我這關係,還跟我客氣什麼呀。」蘇宜狡黠的眼睛眨了眨,噠噠噠地跑回廚房拎出來了一包剛剛拆封的枸杞,大方道,「這個你帶回去,你這麼大年紀了這麼晚還不睡,很傷身的。」
而且半夜三更打攪別人休息,簡直過分。
「蘇宜,我今年才二十六。」
「可是我才二十一啊。」蘇宜認真地掰了掰手指,「三年一個代溝,我和你都快兩條溝了。」
周潯,「……」別以為他聽不出來蘇宜這丫頭片子是在拐著彎罵他大晚上來找她。
「蘇宜,我今天來是有正事兒的。」
「您說。」蘇宜恭敬道,還用上了謙詞。
周潯用手指頭敲了敲玻璃茶几,「先給我換一杯啤酒,不加枸杞的。」
蘇宜抿了抿唇,老大不樂意地端著那杯枸杞啤酒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來了一杯正常加冰的啤酒。
周潯端起啤酒看了一會兒,懷疑道,「你不會是給我將枸杞挑出來就算了吧。」
「我像是這麼窮的人嗎?」
「這不是窮的臉拖鞋都買不起了?」周潯睇了眼蘇宜白嫩嫩的腳趾頭,有些燥,而且你的浴袍裡面連內衣都沒穿,別以為我不知道,當然,周潯這句話,也就心裡說說。
他們兩之間,說真的,還真沒有到開這種玩笑的時候,更何況,他今天,還真的有正事兒要做。
周潯打開文件,自己大致地掃了一眼,抬眸,探向蘇宜的眸子,「不好奇?」
「我更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大半夜地來給我劇本。」蘇宜找了個單人沙發,像沒骨頭一樣地癱在了上面,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你還記得,這齣劇本叫什麼名字嗎?」周潯的手指在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手錶,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一雙眸子,始終緊緊地盯著蘇宜。
「周導,我今年才二十一,還沒開始健忘呢,《民國風月》?你不知道,這個名字已經被我吐槽了很多次了。」
毫無破綻。
周潯找不到蘇宜的任何破綻,哪怕他已經對這個女人起了疑心。
沒有一個人,會在出了一次意外之後,完完全全地變了性子,可是他所猜測的事情,卻更加荒謬,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周潯一直想要挑毛病的心漸漸放下,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也稍稍鬆了點兒,殊不知,癱在單人沙發上的蘇宜,手心已經緊張得出了汗。
她不知道以前的蘇宜是怎麼跟周潯相處的,她是要像多年老友那樣,還是疏離有度……她一直在努力試探邊緣,可是這個男人卻像個謎團一樣,又或許是,站在最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個小丑一樣表演……
「周導,你那邊,男二這個角色確定了沒?」
「怎麼,你也想走走關係?」周潯將雙腿重疊放在一塊兒,腿有些長,玻璃茶几離他太近,有些不能伸展的不痛快。
「你覺得,程一凡怎麼樣?」
「不怎麼樣。」周潯探手拿起啤酒抿了口,開門見山,「蘇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我的戲里塞,先不說這個人沒有演技,就是他這亂搞到了我的組裡,我怕他會被物理閹割。」
周潯想起李鳳儀,那個現在應該正在最美好年華的女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壇灰,幽深的眸子越發地晦暗。
「你的劇我不會毀,但我覺得這人還挺有趣,玩玩也不打緊。」蘇宜歪著腦袋,好像在聊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你的男二不是很適合程一凡嗎?對我死心塌地,我捅他刀子他還得說捅得好。」
「你看上他了?」周潯壓低了嗓子,「蘇宜,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妻子,我雖然可以容忍你任性,卻不能容忍你給我戴帽子。」更何況,如果給他戴帽子的人是程一凡,周潯就跟咽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不就兩年,你忍一忍也就過了,實在忍不住,就出去花錢找個沒有後顧之憂的解決一下。」
「周導,我看沒看上程一凡,好像,也和你沒有多大關係,你只要知道,這兩年,我身體不會出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