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蠱王入體

第40章 蠱王入體

我大聲的提醒道,白白的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汝欽亦是看到了那隻蠱王,她左腳在棺蓋之上一蹬,借力往岸邊跳來,試圖躲掉這金蠶蠱王的攻擊,可是因為汝欽此時已經力竭,所以這一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在離岸邊一米遠的地方,噗通一聲栽倒在了水裡。

「汝欽!」

我一看,急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扶著她往岸上跑,可是那金蠶蠱王,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直接從後面追了上來。

聞得背後風響,我這一瞬間想也沒想,直接支身擋在了汝欽身後。

「額」

猶如背後被硬生生的釘入了一顆鐵釘,痛入心髓,冷汗瞬間就不自覺的淌了下來,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跌入了水中。

「你怎麼了?」

汝欽這個時候,早已力竭,卻還是拼了命的扶著我往岸上跑,此時的我們就像是,兩個窮途末路的人,好生落魄狼狽。

剛奔到岸上,巨大的疼痛和眩暈感使得我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身體之中一會兒火辣辣的疼,仿若火燒一般,一會兒又猶如墜入九天寒冰,冷得徹骨,那隻金蠶蠱王此刻正肆意在我的身體之中亂竄,彷彿在吞噬我的所有血肉。

「你怎麼樣啊?要不要緊?」

汝欽這個時候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抱著我哭,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就是那傢伙在我身體之中亂竄,等我待會兒拉一泡屎,將它拉出來就好了,啊!」

本來是想說些話逗一逗汝欽的,沒曾想這金蠶蠱王從心口之中猛地往腦門心竄去,刺入骨髓的疼痛感傳來,我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痛呼,身子一軟,倒在了汝欽的懷裡。

這個時候,我想就此死去,免受了這些痛苦,可是又不敢,我啞著聲音對汝欽道:「你注意一下芫溪夫人,保護好自己,萬一我要是真交代在這兒,你就找個好人嫁了吧。」

好在金蠶蠱王從芫溪夫人身體之中一出,芫溪夫人立時仿若失了靈魂的走肉一般,呆在原地不在動彈了。

「額?」

沒多一會兒,那隻蠱王竟然在我的腦殼裡安靜了下來,疼痛竟然逐一減輕了,漸漸的刺心入髓的痛感也沒有了,反而讓我與這傢伙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難道說這隻蠱王認我為主了。

想到此間,我沒來由的一陣興奮,猛地從地上跳起,這可嚇得汝欽一跳,愣愣的看著我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痛了。」

我搖搖頭,看著她道:「好在上蒼,還沒有瞎,還不會讓我英年早逝,這隻蠱王好像認我為主了。」

汝欽一聽,喜極而泣,猛地抱住了我,興奮的道:「真的嗎?那你是不是再也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看著面前興奮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汝欽,我心中一暖,緊緊的擁住了她,想我韓旭,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到如今,終於有人痛我的痛,哭我的苦,高興我的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隻蠱王與芫溪夫人早已成為一體,千百年來,寄居於芫溪夫人的眸子之中,統領其他金蠶春蠱,和芫溪夫人達到一種共同存在的天理循環,如今已是早已有了靈性,它附之於我的腦海之中,我也決定將它帶走。

它可是不簡單啊,倘使他日我遇到危機,又多了一個保命的手段,何況若是它日後產下蠱卵,我將得一支龐大的春蠱大軍。

「轟隆。」

隨著蠱王的依附,芫溪夫人的屍體自動退回了棺材之中,蓋子也兀自合上了,她的身體之中,還有著數以千計的金蠶春蠱,如今我帶走了蠱王,新的蠱王會從她身體之中的這些金蠶春蠱之中產生,依舊能保證她的屍身不腐不朽。

而隨著芫溪夫人的屍體歸位,那血棺,石棺,還有鐵皮棺等卻逐一開了,從棺中散出縷縷黑煙之後,一股霉變腐朽的味道,開始充斥於墓中,這才是古墓之中該有的正常現象,縱然這勾龍墓乃是一座生墓,墓中生機蓬勃,但是這些上了千年的棺槨,一旦打開,都應該有一股霉變腐朽之味,方才算得正常。

我們都已經準備著應付接下來的危險了,可是等了良久,卻不見有任何東西從棺槨之中出,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響動,恢復了些許體力的汝欽擲出了手中的匕首,探了一番,也沒見任何回應,這下我們都奇了。

「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去看一下。」

汝欽交代道,她一個縱躍,跳到了那白棺之上,在白棺之上看了看那血棺,石棺,以及鐵皮棺之後,收起了匕首,朝著我招手,示意沒有危險,讓我過去。

血棺之中,有一幅紫金山河圖,乃是用彩帛所勾勒,金絲銀絛,細勾心描,針針線線,極具神韻,而在這彩帛之上,躺著一婦人,著夜郎古衣,面色卻是褐黃如木,神態僵硬,我用汝欽的匕首輕輕挑了一下她的衣角,不經意間卻是碰到了她的面部,竟然發出了一聲「咚」的錚響。

這是什麼東西,這婦人的面部,竟然堅硬到這種程度?而且她面部的神色仿若是被定格了一般,歷時千年,而輪廓分明。

難道這就是古夜郎十大酷刑之中的另一種酷刑,澆屍?

所謂澆屍,就是將犯了死罪的人,活活澆死,而澆死人的澆汁有十多種,比較為人熟知的有滾燙的銅汁,滾燙的銅汁自頭顱傾倒而下,人瞬間就由外而內,被高溫灼死,瞬息之間,就成了一座外焦里嫩的銅塑。

還有就是鐵汁,鐵汁的原理與銅汁相同,還有一種則是木汁,木汁與銅汁和鐵汁都有所不同,熬制的木汁必須用一些奇異的樹根作為原料,而且還要加入一種特效藥技,使得木汁倒下之時,與銅汁一般瞬間凝固。

最常見的澆屍,主要有銅屍和鐵屍兩種,木屍,就很難見到了。

可是這具木屍,又是何人,為何受此重刑?對了,記得木偶老者曾經說過,芫溪夫人身邊曾有八大山人,這裡加上芫溪夫人的棺槨總共有九棺,那麼除去芫溪夫人,這剩下八棺之中的便是曾經的八大山人了?

這具木屍,應當屬於八大山人之一,可是即是芫溪夫人身邊的八大山人,那麼就是保護芫溪夫人的存在,何人敢加此刑。

看了一會兒之後,在這木屍頭部發現了一卷帛書,我拿起來一看,上面記載道:「姜女,八大山人之一,排行第三,於胡羌救芫溪夫人而墜入脀潭,屍骨無收,夫人感念其恩,以梭羅樹雕其影像,陪葬於陵。」

我看著帛書又看了看棺中一身夜郎古衣的屍體,沒想到這面部輪廓分明的屍體,竟然不是澆屍,而是一樽如假包換的木雕。

然縱是如此,這夜郎古國又不得不為我驚嘆了,這民間高手簡直芸芸,單看這棺中木雕,簡直栩栩如生,這一刀一筆,巧奪天工,堪比鬼斧,髮絲耳角,眉間鼻樑,每一處細節,處理得簡直令世人嘆服,若是那盜墓之人闖入此間,將之得去,那又將是一筆天價交易。

此時我的心中又多了一個小算盤。不過就是不知道此時的仇車候他們走到哪裡了,重頭戲都在勾龍墓主店之中呢,看來我們都得加緊了。

我將帛書放回棺槨之中,重新蓋好了棺蓋,這血棺之中的姜女,屍骨無存,雖只有這一具木雕,但其忠義救主的靈魂早已經有了歸宿。

石棺之中,有一具白骨,其間並無什麼陪葬品,甚至連彩帛紙墊也沒有,一反墓葬之常態,而這石棺的價值,我想多半已經留在了石棺的棺壁之上,那石棺的棺壁由內而外,由外而內,都精雕細琢的刻了許多的文字,還有許多的夜郎古畫,古畫之中,有斜陽煙渚之下的古鎮,有策馬奔騰的牧民,還有許多社戲攤戲的古怪人物。

然而最最讓人遺憾的就是,那棺壁上的文字儘是古夜郎文,我所識終是寥寥,若是我能盡知其上文字,那麼我對這古老而神秘的夜郎古國或許還能有更大更多的認識。

樣貌奇特的鐵皮棺之中,全是一些造型古怪奇特的模型,有鬼臉娃娃,小鐵皮鼓,栓珠紅線等等東西,竟是滿滿的盛了大半棺,這些東西到底又是什麼玩意兒?作何用?這恐怕是戲攤子之上用的東西吧?

「那是?」

在這些雜亂的東西之中,我忽然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本古老的戲本,我拿起來一看,不由得大喜過望,我驚喜的原因,不是這戲本如何古老,如何有價值,只因戲本封面之上,一行夜郎古文的旁邊,還有一行古黃色的鎏金篆體文字,明明書寫著。《篆體·五羊報恩》,這戲本之間,乃是用夜郎文和篆體兩種文體書寫而成,得此戲本,我想我必能夠從中學到許多的夜郎文字。

粗略的看了下首頁,有五羊之畫和首語,又翻看了末頁,卻又有了新的發現,末頁的言語中這樣書道:「五羊報恩,共一千二百六十頁,五百六十多萬字,皆有夜郎文和篆書組成,后我於五羊報恩之中頓悟,許多外來的客人不懂夜郎文字,於是繼五羊報恩之後,我又著了一本書,名曰《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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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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