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迷幻心境顯本心

刀光閃過，唐僧手臂掉落在地上，那國王忙是扔下刀，將其撿起，目光之中滿是貪婪，全然不顧那手臂之上血跡淋漓，張口便咬。狠狠扯下一快生肉，如此生啖人肉，怕是就算妖魔也就這般了吧。

滿朝文武見到此般情景皆是大驚失色，噁心欲嘔，有的膽小些的當即昏倒，就連那出主意的管事太監此時也是一臉驚愕，也不曾想到國王居然會如此不顧身份形象，當真是為了長生不老，完全的不管不顧了。

「陛下，不好了。」

遠在金殿之外，一個宮中侍女緊忙朝著大殿跑來，便跑還便叫道，彷彿是有什麼急事一般。她方進來，國王正在咀嚼人手，看她進來，眉頭微微一皺，厲聲喝道：「我好的很。」

那宮女剛進殿內，卻見到國王正在吃著東西，看清之後卻是人的胳膊，當即嚇得魂不附體，愣在當場都忘記了施禮。被國王這一聲大喝，方才回過神來，慌忙叩頭施禮，急呼道：「陛下，太子本在御花園賞花，不知何故，左臂突然不見了，此時已經昏厥過去了。」

國王聞言一愣，艱難的低頭看向已經被自己咬爛的手臂，目瞪口呆，嚇得一把扔了出去，一屁股便坐在地上。抬頭看向一邊站立的唐僧，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斷續問道：「你,怎麼。。。。。。怎麼會這樣？」

深山之中，冷風咧咧，吹得白狐衣裙翻舞，那絕美的容顏之上淚痕未乾，帶著少許憂愁，孫悟空站在她的對面，卻是無言以對。卻聽白狐幽幽道：「孫悟空，我與你打一個賭如何？」

孫悟空問道：「什麼賭？」

金殿之上，赫然出現兩道人影，赫然是孫悟空和國王的美妃白狐。當即看到兩人齊齊出現那國王一陣驚駭，冷汗淋漓，而一邊的唐僧此時口誦佛號，他那手臂卻是完好。注視國王卻也是久久不語。

孫悟空看著那嚇得癱軟的國王，轉而看向白狐想說什麼卻是始終未有開口。賭約很簡單。白狐有一門法術，叫做迷幻心境，施展開來，可以看到每個人心裡最純粹的慾望，那赤裸裸的人性徹底暴露無遺，但是卻不影響正常的本心，也就是說，慾望越強，中了這個法術，反應出來的內心險惡就越強，反之心善之人，以及無欲無求之人反而不會受到影響。但是她這門法術只能施展在凡人身上或者比她修為低的修行者身上才會奏效。

那國王就是中了迷幻心境，剛剛暴露的就是自己內心之中赤裸裸的本性，而他所啃食的手臂，卻是他的兒子，比丘國太子的手臂，這真是作繭自縛。

唐僧看到了孫悟空和白狐兩人，不用想，自己定然是被孫悟空給救下的，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卻又感覺不是那麼簡單，尤其看到孫悟空看著那國王眼中夾雜狠厲凶光，唐僧口誦佛號，一段經文自唐僧口中緩緩而出。聽在大殿之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神情一震，就連那國王原本渙散的眼神，又聚起朝向唐僧。

「禿子，這廝已經無可救藥了，你念多少遍經文卻也感化不了他的。」孫悟空伸手一指那被嚇的魂不附體痴獃模樣的國王對著唐僧道。

唐僧不回答，依然口誦經文。而孫悟空身邊的白狐，卻是拉住孫悟空的手臂道：「聖僧乃是大慈悲之人，自然不願意看到他人受難，也就隨他吧。」

唐僧聞言，卻是停止誦經，看向白狐，略微點頭道：「女施主，卻也是慈悲心腸。」接著又是閉眼誦經。

天色漸晚，唐僧方才語畢，此時金殿之上所有人皆是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一副虔誠恭敬模樣，就連那白狐也是這般，卻不見了孫悟空。唐僧目光掃視，卻看他在殿外石階一旁欄杆之上蹲著。

天色漸晚，銀河之上繁星閃爍。唐僧站在孫武身邊卻也不說話，此時王宮之中倒是非常寂靜，似乎時間靜止一般往常燈火通明的王宮，今日卻沒有一盞燈亮起，不過天空之上圓月高掛，倒是不顯得黑暗。

任由夜風吹動自己的僧袍，唐僧看著天空繁星，有一個耀眼光芒劃過，彷彿想到了什麼呢喃道：「世間生靈與這天空繁星無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求長生而不可得之人又何況一人。就算漫天神佛活的歲月悠久，卻也不是永無盡頭。」

孫悟空看了眼唐僧，品味他話中的含義，卻是似懂非懂。搔了搔頭道：「禿子，這一路行來，我遇妖降妖，遇魔誅魔，而你卻往往叫我放過他們，我往常不懂，今日卻有些明白了。」

唐僧聞言哦了一聲道：「哦，怎的你卻開悟了？」

孫悟空搖了搖頭回答道：「開悟倒不是，只不過卻懂了一絲道理，世間萬物皆有靈性，生為靈，卻不是誰該任其奪了性命的。」說著目光炯炯看向唐僧問道：「禿子，可是這人類誅殺凡間牲禽卻是為何？難道他們就不是生靈，而那比丘國的昏王。」說著回身一指大殿之中盤旋而坐的比丘國國王繼續道：「這國王瘋狂如斯地步，生啖人肉，與妖魔又何區分，難道這樣的人不該死嗎？佛祖說世人愚昧，叫我們東土傳道教化世人，然而這樣的人也有教化的必要嗎？難道手持屠刀殘殺生靈，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豈不是人人為惡之後，只要改過便可成佛，如此這般那被殘害生靈豈不是死的冤枉。」

唐僧雙手合十，沉默良久方才嘆道：「世間之事本無對錯，為善為惡不過一念之間，一切不過都是遵循規則罷了。皆是為了自己心中所堅持的信念，如果你感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世間種種皆逃不脫這天地法則，就連神佛也不可以的。」

「我卻不信」孫悟空眼神之中滿是堅定。唐僧看著他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燃起一種莫名感覺嘆道：「或許你就是打破這規則之人。」

孫悟空看向唐僧，兩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比丘國國內倒是頗為平靜，據此百餘里之外，柳樹坡，此地有一大顆柳樹，有十人合抱一般粗細，一道金光人影落在樹前，手掌之上泛起金光，重重一掌拍在樹榦之上，人影消失，在見那人時，卻已經到了一處莊園院落之內。而莊園之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比丘國的國丈。他本是麋鹿成精，自號鹿鳴真人，而來的人卻是佛前的使者大鵬。

大鵬落下見他面色蒼白沉聲問道：「怎麼你受傷了？」

鹿鳴真人見是他，起身道：「上了孫悟空的惡當，險些喪命，如果不是我有鳩杖在手，此時恐怕早就回歸地府了。」

大鵬道：「我早就說過，不要小看孫悟空，他不是好相與的。」

鹿鳴真人聞言嘆息道：「唉，我也曉得孫悟空厲害，卻不想中了他的奸計。真是防不勝防啊。」

大鵬卻也沒有向他詢問經過，雙目打量四周咦了一聲問道：「咦，白狐何在？」

鹿鳴真人見他問起白狐臉上泛起苦笑道：「我因傷重跑了，哪裡還顧得了她，怕是已經喪命在孫悟空手裡了。」

大鵬聞言眉頭擰在一起，略顯不快道：「那白狐身上的秘密，不會被發現吧？」

鹿鳴真人回道；「你放心，我教她法術之時，隨口起了個名字，叫迷幻心境，他根本不曉得琉璃盞為何物」

大鵬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身後取出一泛著七彩霞光寶物，正是那真正的佛寶琉璃盞。盯著手中之物，好一陣的把玩。

鹿鳴真人走了上來嘖嘖稱奇道：「三界都言這佛寶能夠溝通善信獲取信仰之力，卻不想這寶貝還有這等神奇威力，當真是傳言誤人那。」

大鵬聽了嗤笑一聲道：「呵呵。這寶貝如果僅僅是那麼簡單的話，東天庭怎會以此物相換佛教中土傳道。而佛祖又怎麼會如此看中此物，命人暗中奪回。」

鹿鳴真人贊同的點了點頭，滿臉含笑看著大鵬拱手道：「虧得是鵬兄高明，將這寶物留下。」

大鵬自是十分受用，也是欣然點頭，可是面上卻閃過一絲愁楚，嘆氣道：「這寶貝雖好，可自落入我手中。卻教我寢食難安，如被發現了，恐怕我會萬劫不復的。」

鹿鳴聞言卻沒有說話，卻也知大鵬所說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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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比丘國城門之外，全城百姓皆是帶著被救出的孩童拜送唐僧師徒。而那比丘國國王經過此番，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悔恨難當，下令興建寺院，還身先力行。自己剃了光頭。並稱退位之後，出家為僧。

唐僧一行四人，不，應該說是五人，那白狐卻參合在他么中間，不管唐僧如何說，什麼出家人帶著女人上路，有礙觀瞻之類的話，卻也是不走，四人之中豬八戒倒是極為樂意，至於孫悟空的態度倒是無所謂一般，沙和尚更是沉默以對，不發表任何意見。最後唐僧無奈，也只好任由她跟著。

五人上的大路，一路朝東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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