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再遇
「好容易一天的好天氣都不能休息。」許寧幽打著哈欠,坐在鏡子前,看著碧兒幫自己裝點,一臉倦意。不知道為何,昨天晚上居然半宿沒有睡著,偏偏今早就要入宮向太后求日子,實在是疲勞。
碧兒為許寧幽挽起頭髮來,笑道,「畢竟是郡王和小姐的婚禮,太后自然是要親自挑選良辰吉日了。」
許寧幽惆悵地長嘆了一聲,說起來也怨不得別人,是自己急著要和蘇景淵成親,他才會稟告了太后。
太后自然是喜不勝收,那些天派人送了不少賞賜來,托許寧幽的福,盛府的人都受到了賞賜。
「真羨慕小姐就要嫁給郡王了,前些日子太後送來的東西,到底是一般人見不到的。」碧兒艷羨地說道,還帶著許寧幽送給她的耳墜,許寧幽苦笑一聲,沒有作答。人人都艷羨帝王之家,想要攀龍附鳳,可是誰又能夠知道這其中的苦衷呢?
若不是自己變成這樣,若不是為了報仇,她倒更寧願平平淡淡地生活,衣食無憂,不入深宮,不去知曉那些陰謀詭計,人心惶惶。
不過這些,許寧幽不曾說出口來。
碧兒滿意地看著自己裝白好的許寧幽,扶著她站起來,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小姐真好看,旁人都說玉珍小姐比你好看,我看來玉珍小姐根本沒有辦法和您比較!」
許寧幽微微一愣,繼而便抿嘴一笑,「別胡說了。」
她倒不在椅子旁人怎麼講盛玉珍和自己比較,反正對於這個二小姐,許寧幽從未放入眼中。
沈青在門口輕咳了一聲,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許寧幽隨著沈青走出門外,一出芳菲院,便遇到了正巧出門來的鄭姨娘。
鄭姨娘見許寧幽一身宮裝,微微一愣,繼而便回過神來,低頭微微一笑,「大小姐入宮去。」
「恩。」許寧幽有些懶懶,勉強一笑。
「若是你娘見到了,必定高興。」鄭姨娘輕聲說道,讓開了路來,看和許寧幽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好在盛清漪和蘇景淵有了婚約,日後,也就不必擔心盛府之內的人心叵測了。
扶著許寧幽上了馬車,沈青便放下車簾離開了,許寧幽正詫異為何沈青不一同進來,就感覺手腕被握住,往後一拉,驚呼一聲,直直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繼而便聽到熟悉的輕笑聲。
「怎麼是你……」許寧幽掙扎著要起身,被蘇景淵緊緊抱住,側目,眼前便是蘇景淵俊朗的面容,一雙瞳眸含笑著看著自己,讓她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馬車開始動起,許寧幽站不穩,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蘇景淵的懷中,一臉憤憤,「蘇景淵!為什麼你會來這裡,你……」
「一上車就這麼聒噪,幾日不見,越發的話多了。」蘇景淵笑道,捏了捏許寧幽的臉,挑眉,「長了些肉,很好。」
許寧幽拍掉蘇景淵的手,翻了個白眼,「我問你話呢,不要遮遮掩掩的!」
「怎麼,不能和自己的娘子同行嗎?」蘇景淵道,理所當然道,「來了自然是想見你才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許寧幽撇嘴,瞪了一眼蘇景淵,回過頭去不再理會他,賭氣地悶悶不說話,任由蘇景淵怎麼挑逗,都不再說話,心中,卻是怦然得難以平復,不知道為何再見到蘇景淵,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對蘇景淵……
搖了搖頭,許寧幽不敢多想,蘇景淵卻身後,將她頭按在了自己的懷中,聲音輕輕,「先睡一會兒吧,看你面色不好,定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許寧幽微微一怔,聽得見蘇景淵胸前的心跳聲,感受到他說話時候胸前的微微震動,氣氛曖昧的不像話,許寧幽趕緊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和蘇景淵多說話,生怕自己現在迷迷糊糊,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蘇景淵含笑看著懷中的人兒,不知道為何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便感到安心,輕輕握住她的柔荑,輕輕摩挲,眼底一片他自己也未曾發現的柔情。
馬車駛入皇宮之中,許寧幽悠悠轉醒的時候,正好剛剛停下來,揉了揉眼睛,聽聞外頭太監的說話聲,就知道已經到了。
「小心點。」眼見著許寧幽掀開車走下,蘇景淵還來不及扶著,無奈地看著許寧幽就這樣從自己懷中逃脫,空留下方才的餘溫。
真是的,自己到底怎麼了,會有這樣的想法。蘇景淵想到。
時候剛剛好,蘇景淵牽著許寧幽的手緩緩走入太后的寢宮。
太后早就在裡面等候,聽到太監來通報,連忙揮了揮手讓二人趕緊進來,還不等許寧幽和蘇景淵問安,就連忙看著許寧幽,道,「清漪,過來給哀家看看。」
許寧幽同蘇景淵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後面前,低著頭不說話。
太后握住許寧幽的手,微微一笑,「好孩子,哀家還是要謝謝你。」
「太后,民女……」
「別這樣說了,日後我便也是你的皇祖母了!」太后打斷許寧幽的話,笑著說,許寧幽面色一紅,低下頭去,嚶嚀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見她如此,太后更是高興,看得出許寧幽對蘇景淵是有情的。
早先宴會許寧幽答應婚事的時候,太後事后還在擔心她是否是因為當時的場面,不讓大家尷尬才答應的,但是看今天許寧幽的表現,太后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二人看著多登對啊,任誰見了也會說是金童玉女一對!
「皇祖母就不要這樣說了,清漪容易害羞,就是看到我也會時不時臉紅。」蘇景淵見太后如此,便放下心來,笑著說道,「不是說要選個日子嗎,怎麼該來的人還沒來?」
太后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要多說了,國師必定是要慎重選擇的,是哀家讓他慢慢來的。」
國師?
許寧幽面露疑色看著蘇景淵,不是太後來選日子嗎?蘇景淵解釋道,「占星看卦是國師的事情,他會擬定幾個日子給皇祖母過目,由皇祖母挑定。」
聽蘇景淵這樣說,許寧幽便瞭然,那豈不是和街邊擺攤算命的差不多嗎?想到這裡,許寧幽的腦海中便浮現出那些算卦的人閉著眼睛神神叨叨的模樣,如此,就算是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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