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幕殘雪 第一百二十一章 動手
就在眾人以為夏時雨必定會喪命於白崗手中時,夏時雨處變不驚的神情下,一條垂涎野兔的惡狼,正在堅硬的岩石上不斷摩擦著鋒利尖銳的指甲。
暗自發力等待撲倒獵物后的利齒鎖喉,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夏時雨手段與反應顯然比身為狐妖的白崗,還要高明迅速的多。
白崗的出身是一名將軍,武學自然都是他父親教的,根據正統的皇族武藝,有著基本的共同點。
尤其是皇族一類,基本上都光明正大又具備足夠的力道,平日練習以及武藝切磋都講究一招一式,學習的武藝也僅有一兩種。
可夏家不同,夏時雨第一次切磋武藝,不,說道那一次,連武藝都算不上,純粹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在夏家,沒有所謂的切磋,點到為止,而是十分慘烈的廝殺混戰。
在這場混戰中沒有規則,沒有榮耀,沒有失敗,也沒有正義,只有活著,活下去才能夠結束一切。
夏時雨第一次的廝殺,是與一名比她大上兩歲剛剛進入夏家的一名棄兒。
和夏時雨一樣都是女孩,在夏家出生,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被單獨挑出來,作為夏時雨的對手。
夏家向來偏向倖存者理論,因此她夏時雨也是被這麼養大的。
二人都未學習過任何武藝,純粹就是靠著運氣與力量,以及每人一把的匕首相互拼殺,比的就是力量,靈敏,與天賦。
當刀子都被對方打飛出去后,她們二人廝打到一團。
什麼用手指挖眼睛,扯著頭髮向地上磕,用指甲抓對方的臉扣流著血的傷口,用牙齒撕咬皮肉,用拳頭打,用腳踢傷口,用身邊的碎石頭砸。
利用身邊所有能夠利用的,發著狠發著狂,想要致對方於死地。
最初的每一場廝殺,都還算是公平,但到了最後,實力之間的懸殊令夏時雨漸漸吃不消如此這般殘酷的戰鬥。
身體漸漸不堪重負衰弱下去,夏時雨還記得最後一次廝殺,那是一名比他大了三歲的男孩,他身體健壯有力,出手又快又狠。
就在最後她無力掙扎的躺在地上,刀子眼見就要刺入心臟前的那一刻,二人之間的戰鬥被叫了停。
那時候,夏時雨是真的以為自己完蛋了,真的以為死定了。
回到白鷺煙后,夏時雨抱著落如萱哭個不停,夏時雨說不出為什麼,她還活著,但她的心卻猶如被捏碎了一般,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所殺的那些人,有些不是真的想要殺她,只是聽命與夏家的長老,從一開始,勝利的一方便是註定的。
再後來,夏時雨突然性情大變,就好像是拋棄了情感,遺失了憐憫,整個人都冷漠了許多。
手狠辣果斷,步步殺機毫不猶豫,眼中的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簡單無比。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
這其中也不乏真心想要幹掉夏時雨的人,只不過這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此刻夏時雨的身姿輕盈的就像是一隻燕子,她一掌劈向白崗的手腕處,當即將那長刀震得嗡嗡直想。
白崗畢竟縱橫沙場這麼多年,怎麼會被她這麼一招將手裡的狐紋佩刀震開,雖然感覺手腕一麻,但仍氣勢不減縱刀劈來。
夏時雨也不是吃虧的主,當即也是認真起來,縱身就是一腳二次踹在白崗的手腕處。
狐紋佩刀也是擦著夏時雨的面門就掃了過去,這一次夏時雨用了十分力,當真是一腳就踹的白崗脫手。
白崗也是心中大驚,這女子完全就是個練家子,下手又准又狠,當即也是手腕一番一把握住刀柄,再次向著夏時雨攻了過去。
夏時雨微怒,她可是處處留手,但白崗這刀卻毫不留情。
當即也是一個閃身低聲呵斥道:
「你也該適可而止了,配合我演一場就那麼難?」
白崗早已氣的頭腦發昏,那還聽得了夏時雨此刻低聲說些什麼。
三刀皆落空,緊接著又是一道,直奔喉嚨,夏時雨頓時覺得寒光一閃,倒退數步。
銀絲飛濺,頓時落下幾縷被為兩段的發。
啊——
緊接著那是一聲完全變了調的慘叫,從白崗的喉嚨中發出,帶著不可置信與疑惑,再剩下的便只有驚恐了。
這一次夏時雨並未留手,直接反手擒拿一掌將再次劈砍而來的長刀朝著外側震出,隨後反手就將白崗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