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彼此冷漠

譚瑾站在車外看了兩秒。

男人穿著深色西裝，垂頭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俊朗的容顏顯得毫無表情，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甚至反而因此多出了幾分冷酷的英氣，配合這車內部的設計，顯得格外的矜貴出塵。

「少夫人？」保鏢見她站著沒動，不由輕輕喚了聲。

譚瑾回過神來，彎腰進到車內。

賀擎沼的目光依舊停在平板上，沒有扭頭看她一眼，更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

車門關上，轎車很快往前駛去。

譚瑾在車內沒有一直保持沉靜，當車開出別墅區高速行駛時，她終於淺聲慢笑，「我該說，今天還真是稀奇，你竟然捨得讓我出來陪你去酒會？」

「不想去你可以現在就滾回去。」賀擎沼沒有一點客氣。

譚瑾對這冰冷的語氣並不陌生，側首慢慢欣賞著他的俊顏，唇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之前一個電話要我準備，現在一句又想要我滾。賀擎沼，我在你心裡什麼時候，成了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玩物了？」

旁邊坐著的男人終於將視線從平板上移開，冷冷看過來。

他沒有笑，卻可以從這雙眼裡看到冰涼的譏諷：「從兩年前開始，你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嗎。」

譚瑾嘴邊的笑有那麼片刻的凝頓，兩年前那話語彷彿再次飄蕩在耳邊。

她垂了下頭，視線掠過自己的左腿，笑容又恢復了之前的散漫：「是啊，我一直都知道。」

她漸漸加深了唇邊的笑，盈盈續道：「我還知道，無論賀大總裁對這場婚姻如何的不滿，都沒有資格說半個『不』字。這說起來，似乎更沒有自由的是您吶，我至少還可以和心愛的人同床異夢，但你呢？只能痛苦地看著初戀情人，與你相念相知卻不能相……」

「譚瑾，你給我閉嘴！」賀擎沼猛地怒喝了聲。

前方的司機下意識縮了下肩膀，屏聲靜氣，認真開著車，權當沒有聽到後頭的暴怒。

譚瑾倒是真的閉了嘴，但依舊笑著，還是那種散漫的，似不經意的笑，像嘲諷著眼前的人，又像是自嘲。

兩人相念相知卻不能相守，與心愛的人同床異夢，兩相比較起來，不知道那個更慘？

賀擎沼怒喝過後，很快又平靜下來，斂目繼續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彷彿裡面的東西，比坐在身邊的嬌美妻子更吸引他的眼球。

譚瑾也不再看他，將頭轉向窗外，看著那一晃而過的路邊景色。

她好像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見面不是冷戰無視對方，就是這麼貌合神離地相互冷嘲了。

那曾擁有過的歡樂時光，像是上輩子的事，又像是她年少時做的一場美夢。

一個小時后，卡宴停在了某棟別墅外的停車場內。周圍是各種價值不菲的豪車，遠處依稀可以聽到輕揚飄來的樂聲。

譚瑾最先從車內下來，一出來便長長呼出口濁氣，彷彿在車內憋了很久般。她才剛剛吐出口氣，賀擎沼已經從車那邊過到來，對她無聲地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