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逝世
賀擎沼進入大廳,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人。
打譚瑾的電話也沒人接,於是他打算在莫家等著譚瑾回來,他正在看手機的時候,身後卻突然想起了一個糯糯的聲音。
「擎沼,你怎麼來了?」
賀擎沼轉頭,看到了莫向佳,他粗了蹙眉頭,「我來找譚瑾的,她去哪了?」
莫向佳歡快的走到賀擎沼身邊,「譚姐姐和媽媽去採購東西了,哥哥不在,我因為懶得動,就沒去。」
賀擎沼點點頭,便想繼續看手機。
可是莫向佳做到自己的身邊,越靠越近,賀擎沼能隱隱聞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味。
「你......」賀擎沼想離莫向佳遠一點,可是他發現這個椅子已經沒有空隙再讓他逃脫了。
「擎沼,你不喜歡玫瑰嗎?」
賀擎沼愣住,「玫瑰?我喜歡......」
莫向佳笑了笑,用手勾住了賀擎沼的下巴,「既然喜歡,那我再靠近一點好嗎?」
賀擎沼咽了一口口水,莫向佳穿的露肩毛衣,越靠近自己,那半露的肩膀和那胸脯就越來越清晰。
「你怎麼不說話?」莫向佳看著一臉獃滯的賀擎沼,有些得意。
賀擎沼這才反應過來,他立刻站起來,「莫小姐,沈伯伯還沒有入土為安,我請你自重。」
莫向佳笑了笑,那笑容讓賀擎沼心裡痒痒的,「自重?什麼自重?」
莫向佳也站起來,整個人都貼到了賀擎沼身上,那片柔軟讓賀擎沼有些飄忽,他猛地轉身,並伸出手想擋住再次靠近的莫向佳。
「莫小姐,賀某是有家室的人。」
莫向佳又笑了,她握住賀擎沼那隻伸出來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心裡還惦記著別人?」
賀擎沼愣住,「別人?」
莫向佳拿出手機,放出了她那天和譚瑾對話的錄音,那天她本就是有備而來,沒想到譚瑾居然毫無防備。
賀擎沼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也越來越憤怒,他一把抓住莫向佳的手。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那麼,我會代替你哥哥教訓你!」
賀擎沼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莫向佳看著賀擎沼離開,一抹冷笑在唇間漾開,「呵,我倒要看看,你是教訓我,還是教訓譚瑾。」
賀擎沼回到賀家,剛剛莫向佳手機中的錄音還像針一樣在扎著自己的心,「可惡!」
他一腳房門踹開,看到了譚瑾為孩子準備的一些小物件,他直接拿起來就往地上扔,「譚瑾,你還喜歡莫向北是么?呵,我讓你喜歡......」
就當他還在氣頭上的時候,自己的助理卻來了電話,「Boss,新城那邊有動靜了。」
「知道了。」
賀擎沼坐在床上,天漸漸黑了。
譚瑾回到莫家的時候被告知賀擎沼來過,於是她滿心歡喜地回到家中,到了房間卻發現滿地的東西,都是自己給孩子準備的。
「你還知道回來么?」
黑暗中賀擎沼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和莫向北在同一屋檐下的感覺好嗎?」
譚瑾還沒有反應過來,賀擎沼已然走到身邊。
他將譚瑾逼到牆角,「說啊,是不是特別開心?」
譚瑾看不清賀擎沼的表情,可是她知道賀擎沼肯定又吃錯藥了。
「你吃什麼葯了?又發瘋?」譚瑾的語氣冷冷的,「我又跟莫向北怎麼了?」
賀擎沼緊握住譚瑾的下巴,「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譚瑾甩開賀擎沼的手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再捏我的下巴!」
「轉移什麼話題,說不出來了嗎?呵,譚瑾,你這樣水性楊花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嗯?」賀擎沼還是將手頂在牆上,譚瑾絲毫沒有移動的空間。
「你是不是又聽了誰的花言巧語了?」譚瑾看著賀擎沼,雖然完全不知道賀擎沼此時已經憤怒成了什麼樣。
「花言巧語?什麼花言巧語,那明明就是你自己的聲音。」賀擎沼將莫向佳發到自己的手機上的那段錄音放了出來。
譚瑾的面容一點一點陰鬱,「你就這樣覺得我去跟莫向北鬼混了?你的信任去哪了?」
賀擎沼冷笑一聲,「信任?譚瑾,你還能夠跟我說信任嗎?說實話,我現在都懷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我的,還是別的誰的!」
譚瑾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賀擎沼鬆開手臂,譚瑾卻緊緊握住賀擎沼的手臂,「你再說一遍?」
賀擎沼借著客廳傳來的燈光看到譚瑾眼角已經泛起淚光,突然覺得自己的話的確說重了,他突然將語氣一軟,「我只是猜測。」
「猜測嗎?呵,呵呵呵呵......」
譚瑾笑著倒在床上,賀擎沼也沒敢去安慰,正好這時候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說是出了什麼問題要他趕快趕去城西。
譚瑾看著賀擎沼離開,眼角的淚水不斷滑落。
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這樣心如死灰了,可她之前還對賀擎沼抱著幻想,以為她們可以一路走下去了,現在看來,她錯了,錯的太離譜。
譚瑾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前的黑暗讓自己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像是徒勞。
賀擎沼立刻來到了城西。
卻發現自己的員工和項目負責人都在一邊坐著,看到賀擎沼過來,齊刷刷看向了正在一邊視察工作的質檢部的人,賀擎沼走過去,質問為什麼偷懶懈怠。
可是質檢部的人走過來告訴賀擎沼,這裡的豐朝負責的部分暫時被叫停,而這一部分,則暫時交給新城集團處理。
賀擎沼問為什麼。
質檢部的只說賀擎沼自己心裡有數,可是賀擎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想起了賀承淵。
「你們賀總監呢?」賀擎沼問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工人。
工人回想了一下,「賀總監今天一天都沒有出現了。」
賀擎沼慌了神,他立刻打電話給賀承淵,卻發現賀承淵的手機已經關機,而自己則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這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賀承淵的聲音。
賀擎沼回頭,握緊拳頭就想招呼那個嬉皮笑臉地人,可是他看到趙千城之後,便停下了手。
趙千城笑笑,「賀總這是怎麼了,何必大動肝火?」
賀擎沼一頭霧水,看著賀承淵和趙千城站在一起,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感,「爸......」
賀承淵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我可不敢做你的爸爸,我是趙千城的繼父。恰好,我也叫賀承淵。」
賀擎沼愣住,「你怎麼可能......」
「賀總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小酌兩杯?」趙千城提議,賀擎沼看了看周圍正在看熱鬧的工人,只好點點頭。
賀擎沼和趙千城二人來到了工地負責人的房間。
「賀總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是趙千城的繼父......」
「呵,我不奇怪,一想到你們二人諸多相似點,我就覺得一切都很合理,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裝作流浪漢來江城?」
賀承淵笑了笑,「那晚我們遇見之前,我已經觀察了你很久,那天晚上在那等你,我自然也是有計劃的,沒想到你自己找上門,還免了我多費口舌。」
賀擎沼十指緊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可是看著趙千城的臉,他突然有些絕望。
「你們為什麼......」
趙千城只是笑著,看著賀承淵。
賀承淵緩緩開口,「為什麼?我想告訴賀總一句話,商業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和敵人,我們既然想做大新城,就要用點手段,誰讓你那可憐的父親在死之前遇到我了呢,他還很開心覺得自己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
賀擎沼越來越不明白,「你說什麼?」
賀承淵點了一根煙,看了看趙千城。
「當時他遇到我的時候,已經是病入膏肓了,我把他帶到醫院,他好轉之後告訴我他很後悔離家出走。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已經沒有臉面再回賀家,就一直流浪,他甚至將他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可能人之將死吧。」
賀擎沼沒有說話。
賀承淵繼續說道,「他死之後我沒有立刻通知你,因為你當時已經做了豐朝的總裁,我想這個身份應該會有用處,沒想到,還真的幫了趙千城的忙。」
「你們太卑鄙了!」賀擎沼握緊雙拳,「你知不知道這算欺詐!」
「不,這不算。」趙千城搖搖頭。
「有句話叫兵不厭詐,用在商業上,也是一樣的道理。你要是真的聰明,在一開始用我爸的時候,就應該查他的底細,這一點,你比不上莫向北。」
趙千城似乎是在刺激賀擎沼,果然,賀擎沼憤怒的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賀承淵卻笑道,「你還是改不了你的脾氣。」
賀擎沼坐下,看著趙前城,趙千城道:「你之前在鋼材上動手腳,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可是你太天真了。」
賀擎沼的臉色越發蒼白,「你想做什麼?」
趙千城站起來,拿出一份合同,「你只要自願將城西項目讓給我,那麼我可以保證,你們豐朝不會受一點損失,而且,我可以幫你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賀擎沼看著趙千城,「你說什麼?」
趙千城敲了敲合同,「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夠明白了,簽與不簽,都是看賀總自己了。
不過我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死咬著城西不放,你不光得不到一點利益,就連豐朝,也會敗在你手裡,賀總,好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