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廁所的男人

「校花肖可可為什麼自殺，原來是因為這樣......」

「肖可可突然跳樓自殺，據說是因為這樣........」

「肖可可日記曝光，死亡真相在這.....」

學校的官方貼吧一時間被肖可可刷屏，但這次不是因為她的一些風雲往事，而是關於她自殺的事情，無數人在圍觀，在爭吵，在撕逼，詆毀的，讚譽的，亂作一團。

但有一篇帖子卻看得我觸目驚心，那是一個匿名的人寫的，號碼都是剛申請的新號，他列舉了肖可可跳樓死亡的種種疑惑，其中最讓我心驚的就是他說，肖可可跳樓死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渾身散發著惡臭，像是人體死亡很久才會發出的屍臭，這是絕對違背科學常識的。

這篇帖子寫得神神叨叨，下面的回帖自然是吵來吵去，但我看了卻遍體生寒，屍臭，屍臭，之前那個莫名其妙加我微信的人不就是說我身上的臭味是屍臭嗎，還說屍臭不是我身上發出的。

我很慌，真的很慌，我想起了昨晚那個走掉的屍體，難道這是那屍體的報復，還是我這些年做撿屍人的因果報應？

房間呆不下去了，就我一個人在，我怎麼都覺得到處都透露出詭異，我開始懷念集體宿舍的生活了，人多的地方，總比一個人好。

我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跑回了學校，可是學校里現在也到處都是在談論肖可可跳樓的新聞，種種細節被暴露出來，風向迅速的在往靈異方向轉變，甚至還有人說肖可可是被人害死的，頭七之後要回來報復，我聽得頭疼，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最後只能躲進了圖書館中，這一躲就是一天。

晚上九點，是我在夜店做兼職的上班時間，這點我從來都不敢遲到，夜店的管理很嚴格的，有一系列的規矩，不遵守的不是罰錢就是辭退，而夜店兼職是我最大的收入來源，我的學費生活費都要靠這份工作，所以我從不敢遲到。

九點，夜生活其實還沒開始，但店裡已經開始有陸陸續續的客人了，但這個點最忙的其實是後台，那些表演的節目排練，服裝，化妝等等都在緊張的進行，而我們這些簡直服務生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三，給我拿個口紅」

「小三哥，我包落在三號包廂了，你幫我拿一下」

「三，化妝師前面路口堵車了，你去幫我接一下」

諸如此類，反正誰需要我們都可以使喚，但我現在還好，畢竟在這做了好幾年了，裡面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了，比較難做的事情都不會讓我去做，而是使喚那些剛來的兼職生，反正這份兼職很多人都做不長的，怎麼使喚都不怕得罪，算一算，我竟然是這裡工齡最長的兼職服務生，甚至比很多正式員工做的時間都長。

「小三，聽說你昨天撿了一個絕色屍體，還自己用了，來跟我們說說，滋味怎麼樣」有了一絲空閑，有人跟我說起了昨天的事情。

「額，紅姐，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哪敢自己用啊，萬一是仙人跳，我不慘了啊，所以我只是把她帶到賓館，然後我就走了啊」一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就膽寒，不願意多回答。

「切，你個小鬼頭，還敢在紅姐面前裝蒜，我們這片玩仙人跳的你哪個不認識，你就給紅姐說說，到底怎麼樣，聽那些小子說得天花亂墜，說比我家燕子還漂亮，紅姐想認識一下」但是紅姐卻不肯放過我。

紅姐是這家店的一個領班，說白了就是以前的老鴇，手下有一幫出台的姑娘，但她確實我不敢得罪的人，因為得罪了她，絕對沒好果子吃。

「紅姐，你就別聽他們吹牛了，燕子姐可是我們店裡的一姐，誰還能比她厲害，昨晚那個我都沒看清臉，扔賓館人就走了」我繼續敷衍她，說完之後，又說了一句「哎呀，前面的表演開始了，我要去前面忙了，紅姐再見」，說完就跑了。

跑到前台，舞台開始有了表演，但現在表演的都沒什麼精彩的，都是讓一些新手上，真正大牌的都是十一二點才開始，尺度也會大得多，然後那個點很多人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一些土豪一言不合就會打賞。

在前台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就是各種打雜，什麼遞酒水，幫客人刷卡，幫人預定位置什麼的，但前台人多，也比較能偷懶，還能有機會拿小費，所以我一直喜歡往前台走。

「嘔」一個酒量不太好的客人被人灌吐了，一幫人在起鬨嘲笑，但我卻快速的走了上去，把他扶起來，然後送他去廁所清洗，但我也只能送他到廁所門口，再進去就不行了，因為那是別人的工作範圍，玩夜店的都知道，有那些清潔工在那，你上廁所甚至會幫你按摩，但那可不是白做的，都是要錢的。

我在廁所門口等著，等那個人出來，我再扶他回去，如果運氣好，我也能得到一點小費。

可就在此時，一個女的也捂著嘴匆匆忙忙的衝進了隔壁的女廁所，夜店這種事情很常見，開始我並沒有多主意，可一轉眼，又一個男的也跟了進去。

「先生，先生，那是女廁所」這我就要阻止了，要不然驚擾到了別的顧客，我在旁邊不阻止，我也得挨批。

可那個男人並沒有停下，我咬咬牙也跟著進去了。

「啊......」我一進去，女廁所就尖叫不斷，嚇得我立即就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說來也倒霉，一出來就碰見了管事的領班，他一把抓住我問道。

「有個男的進去了，不像是喝醉酒的」我立即回答，男服務員進女廁所那可是大忌，就算是再開放的夜店都不行，男顧客也一樣，但夜店也經常會發生男的喝醉了走錯的情況。

「你進去看一看，怎麼回事」那領班順手叫了一個女的服務員。

但她還進去就被人轟出來了，因為剛才尖叫的那幾個人出來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你們的人怎麼回事，我差點被看光了...」吧啦吧啦的罵個不停。

那領班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罵了一頓，然後不斷的讓我道歉，那幾個客人才氣哄哄的走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有人進去的啊」我心裡挺委屈的，但我不會傻傻的說出來，畢竟我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夜店的規矩就是一切以客人至上，你沒錯也得道歉，除非客人做出了逾越底線的事情，不然你別想夜店給你撐腰。

剛才那個女服務員又進去檢查過的，我又問了她一遍，但她也說我看走眼了，裡面哪有什麼男的。

大家都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咯，我沒有過多的糾結，又開始忙碌了。

過了十二點，夜店的氣氛推到了高，潮，舞台上大尺度的表演也不斷的開演，像什麼穿著比基尼跳鋼管舞都是小意思，其實最受歡迎的還是漂亮的女生上去說葷段子，雅俗共賞，是目前這家店最流行的節目。

氣氛嗨起來之後每個人都忙起來了，各種公關小姐少爺不斷的向客人推銷酒水，自己也得陪喝，所以我們這些正經服務生有時候也得上去捧場，喝多了總是容易上廁所。

到一點多的時候我頂了好幾次的場，喝得我膀胱膨脹，老是往廁所跑，當我又一次去廁所的時候，我又看見一個男的身影匆匆的往女廁所跑。

「卧槽」我心裡大罵，我連廁所都不上了，就站在門口等，今天我非得把那傢伙抓住不可。

「三，在這等啥呢，有老相好的在裡面？」路過的一些熟人和我開玩笑，我只是回答等客人。

然而一等十幾分鐘都過去了，那男的還是沒出來，我拐彎抹角問了幾個熟人，她們也說沒有，此時又有幾個人催我過去，我只能放棄了。

但我卻開始注意起女廁所來了，一連兩次看到，我還真不信這是巧合，果然，沒多久，我又看到了，還是那個身影，跟著一個女人匆匆忙忙的衝進了女廁所。

這次我還是沒有去抓他，我相信他還會繼續的，而且我也沒想清楚他是怎麼出來，我只是故意找了一個保安聊天，等下再看見他的時候，我要找保安一起作證。

等了很久，保安都有些不耐煩了，終於那人又出現了。

「王哥，看.....」我大叫一句，手指著女廁所的方向，但是我卻說不出來了，因為我看見那個男的回頭了，身體繼續往前走，但頭卻轉了一百八十度，回頭了，還對我笑了一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保安問道。

「沒，沒，今晚的圓圓姐好漂亮，讓你看呢」我隨手指了下舞台。

「神經病，圓圓漂亮的個屁，燕子才是最漂亮的」保安隨口說了句就走了。

但我卻愣在了那邊，手腳微微顫抖，又來了，詭異的事情又來了，我這是中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