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情況通報（2）
會議結束之後，66續續走出會場的機關幹部們，都在談論著剛才祝兵局長通報的那個事兒。．他們或兩個一夥，或三五成群地在悄悄地說著各自的看法與推測來著，或是在表著心中的滿腹牢騷來著。
「我說老不死的，對於剛才祝局通報的那事兒，你都持什麼觀點吶？」胡志明走進向培樹辦公室問道，「都說來我聽聽吧，嗯？」
「哼！還會有什麼觀點？這還不都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嗎？」正在收拾東西的向培樹抬起頭來說道。
「哎，怎麼個明擺著？我不甚明白哩！老胡求教於你，能否說詳細點兒？」
「哎哎哎！我說老夥計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來著嗎？」向培樹都有點兒不耐煩了，「串標圍標嘛！剛才祝局不也正是這樣子給機關幹部們通報的嗎？」
「我看吶，你還真是個老不死的了。」胡志明在一旁揶揄著向培樹，「還真是沒有想到，你這老不死的，竟是如此的笨拙。都怪我剛才瞎了眼了，還求教於你哩？！」
「哎哎哎，你這老東西，還真敢是在這兒罵人了？看我不狠狠地抽一抽你，還真是不會長記性哩！」
「哎哎哎，你都當真了？剛才人家都跟你開個玩笑哩！」胡志明說道，「我是說呀，那串標圍標，究竟是何人在其中給做了手腳了？」
「哦，你說這個呀？嗯，我想呢，可能與那幾個中了標的人有著密切的關聯吧！」
「哼！這還用你在這兒分析？哎，那都是自然的事兒嘛！特定的對象，他究竟是誰呢？你分析得出來嗎？我想，依你的智商水平，怎麼都推測不了，怎麼都鎖定不了哩！」
「我呸！你這老東西，還當真我不知道？」
「誰呀？你說呀？那個人究竟誰？」胡志明迅打斷他的話，反問道。
「哎，我說老東西，這話兒可不能亂講哩！咱倆都沒有證據，怎能在這兒說長道短的？再說了，咱倆在這兒瞎說，當心隔牆有耳，小心人家割掉你那老舌頭，我可都替你擔心著後半生的生活哩！如果真要是那樣，你媳婦也就跟著慘了喲！」
「哈哈哈……哎喲，我的媽耶！我說嘛，就你這水平呀，怎的會知道？哈哈哈……還真是沒有想到耶，你水平竟是如此的低劣，真是太差勁了，真是太沒敏感性了耶！」
「算啦算啦！我都懶得再理你的了！我也不會與你再爭論了。」
「都快點走吧，倆位前輩。」譚竺林推門走了進來招呼道。
一旁的何軍也跟著催促道，「兩位老爺子動作都快點嘛！」
「嗯？你們這都是準備去哪兒呀？」正在關閉電腦的向培樹，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道。
「哦，胡主任都還沒跟您說吧？」譚竺林說道，「今兒我請客哩，請倆位前輩喝酒去。連陪客小何都來了。快走吧。」
「呸！你看你這個老東西，都這麼大的事兒，怎的不提前向我報告呢？還想吃獨食不成？老東西！」
「哎，老不死的，莫再開玩笑了，咱們還是都快走吧。我這兒都在造反著哩！」胡志明說這番話的時候，拿手指了指自個兒那高挺著的肚皮。
幾杯酒下肚后，胡志明又在那裡瞎侃了起來了。
「我說竺林、小何呀，今兒祝局通報的那個事兒，你們年輕人對此都怎麼看吶？」胡志明一邊就著花生米喝著酒，一邊望著對面的譚竺林和何軍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乾的哩？」譚竺林放下手中的筷子后，拿出香煙遞給對面的倆位前輩和一旁的何軍，抽了起來，「嗯，不過呢，今兒祝局在通報情況時，所說的那番話兒，還真是值得人去回味哩！」
「哎，可不是嘛！」一直都很少講話的何軍插話道，「『嗯，這次招投標被推翻了，已既成事實，那自然是不必再說什麼的了。但是，我個人認為，單就這件事本身而言，大有反思之必要。如同上次咱們在推介譚竺林同志反思工作法一樣。咱們在組織這項工作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一些問題。至少存在著考慮不周，組織不嚴的問題嘛！下來之後，希望大家都好好地反思反思一下。』剛才在會上，祝局不正是這樣子說的嗎？他這不是明顯地在批評王局和鄧科長他倆來著嗎？」
「是呀是呀，我也覺得吧，在這件事情上，祝局已經開始對王局他們都有了看法和想法了。」譚竺林說道。
「哎，這話兒只能放在心裡呢，以後千萬莫再亂議論了哩！」一直只顧喝著悶酒的向培樹，這時抬起頭來，在一旁善意般地提醒道。
「他們做都做了，頭兒也都已經都說了，咱們在這兒表表一下個人的看法，何罪之有？再說了，法律都明文規定有言論自由的嘛！」胡志明馬上接話予以反擊，「哼！就你這個老不死的膽小怕事，就你一個人把什麼話兒都藏在心底，獨自嘔氣來著。小心傷肝哩！」
「向主任吶，我覺得吧，剛才胡主任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您看呀，如今這房價都一個勁兒的直往上躥，咱們老百姓都買不起房了，而那開商卻都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笑嘻嘻地收著大把大把地鈔票來著。咱們都不買那房了，在一起議論議論難道都不允許了？這跟那難道不是一樣的嗎？」何軍在一旁有感而的說道。
「你看吧你看吧！哎，老不死的，怎樣了？」胡志明見倆年輕人都在極力地贊同著剛才自個兒的觀點，於是便在一旁得理不饒人般地反擊著向培樹來，「難道咱們說說話兒，評價評價一下，表表個人觀點，都沒了自由了？」
「哎，老東西，我說呀，才剛灌了幾杯尿，你馬上就來勁兒了？」向培樹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嗯，我捂了你的嘴了嗎？哎，我並沒有呀！好吧好吧，你就在這兒繼續胡攪著吧！來，小譚小何，咱仨人盡情喝酒，都不再去理這老東西了。真是掃興的很！」
「算啦算啦，倆位前輩呀，莫要再爭吵了。咱們都好好喝酒吧！」
「好好好，老不死的，你我都不要再為此爭吵了。來來來，喝酒喝酒！」胡志明站了起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