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夜入敵營(三)
林風一擊得手,馬上又出手封了那番族將軍幾處穴道。
此時那番將束手就擒,心中已然雪亮,這闖入營帳中的兩人雖然大戎軍士打扮,但絕非大戎軍中之人。
胸中雖有滿腔怒火,奈何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怒瞪著一雙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武忌與林風,暗中揣測著兩人身份來歷。
武忌見林風雖出手在後,但居然先於自己制服那番將,出手迅捷,行動如風,心中不由得暗暗為林風叫好:「好俊的身手!」,同時心中又對林風添了幾分敬佩之情。
武忌欺身而上,手腕一翻,三棱軍刺的刺尖便已然抵在了那番將的咽喉處。
武忌沖著林風一使眼色,林風心思剔透,自然會意。
雙指駢如刀,迅速解開那番將的穴道。那番將忍不住咳了兩聲,嘴唇翕張,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了。
張嘴就欲呼救,奈何中氣不繼,只發出含渾不清的「唔…...唔….…」的聲音。接著咽喉吃痛,武忌腕子加勁,番將咽喉處皮膚已隱隱透出血跡。
那番將眼中馬上露出痛苦之色,看向武忌的目光驚恐之中夾雜著哀求之意。
武忌壓低聲音向那番將道:「莫要呼喊,否則便要了你的狗命!一會兒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但凡讓爺爺我不滿意,可別怪我下手無情!」說著手上勁力收了收。
也不知那番將聽懂武忌的話沒有,但咽喉處疼痛略微緩了些,忙不迭對著武忌不停點頭,示意自己決不反抗,全憑武忌吩咐。
林風趁著武忌與那番將說話的功夫,已經把不大的營帳查看了一遍,帳中除了這番將再無他人。
武忌向那番將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在大戎軍中做甚麼?」
那番將聽武忌沖自己說話,雖聽得懵懂,但卻也不敢默不做聲,便沖著武忌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結果把武忌和林風聽得一愣,因為兩人一句也沒聽懂,不知道這番將究竟說了些什麼。
武忌與林風兩人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叫苦,只一門心思想著來夜探敵營,卻全然忘了自己對大戎等番邦語言一竅不通,如今雖擒了敵將,可還是什麼也問不出來。
武忌心下一橫,出手又封了那番將幾處穴道,左臂一展,運氣使力便把那番將身體挾在左腋下。
林風明白,武忌這是要把這個「舌頭」帶走,只是要帶著這麼個大活人從敵營全身而退,對三人來說困難重重。
駱千里在帳外警惕戒備,見營帳門帘一挑,武忌當先走了出來,左臂下活脫脫的挾著一人,定睛去看正是剛才那將軍。
「武兄弟,你這是.....」駱千里驚疑道。
剛好林風從營帳中出來,緊走兩步至駱千里跟前:「這番將說話我們都聽不懂,武兄弟想把他帶出去再說。」
「那怎麼行?這不可能!」駱千里急急地說道。
「駱大哥,可能不可能我們也得試一試,否則這一趟我們就算白來了。」武忌語無奈苦笑道。
駱千里看著武忌眼中的不甘之色,心中明白武忌所說不無道理,只是…...…看來只能冒險一試了。
不過就這樣直接闖出大營絕無可能,只能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不過時間不宜拖得過久,待到天明可就很難脫身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沒有機會那莫不如自己創造機會。這夜間剛剛運來的糧草軍械補給,想來對大戎軍營來說極其重要,如果著起火來卻軍營中一定會亂起來,三人正好可以趁亂行事。
三人帶著人質一路小心避過巡邏的隊伍,又回到三人曾歇息的營帳。
向西北不遠營寨邊上正是軍營的糧草軍械倉庫,之前運輸來的軍資全都卸在那片區域的倉庫中。
由林風和駱千里押著那番將藏身於暗處,武忌直向那西北物資倉庫潛去。
倉庫區域有幾隊軍士巡視,每隔一會兒功夫就會從武忌的視線中經過。
等武忌摸清了巡邏軍士的規律和時間間隔,瞅准了時機,從兩隊軍士巡視的空檔時間快速潛入倉庫區域。
武忌從懷中掏出剛剛從那番將身上撕下的半幅衣襟,又取出火摺子吹出明火,把那衣服點燃覆在營帳上,一會兒功夫營帳便燒了起來。
因為倉庫區域的每個營帳相距不遠,一會兒功夫臨近的營帳也被點燃,著起火來。
武忌見火起,忙抽身而退。
巡邏的軍士雖見得一道黑影掠過,但倉庫區域漸起的黑煙和火光讓所有軍士無暇顧及,都忙奔去起火點欲撲滅火勢。
倉庫區域火勢一起,這大戎營中西北角頓時亂了起來。
營寨中睡著的兵士倒醒了大半,那在寨門處巡守的兵地急急趕去著火的倉庫,畢竟軍中的補給全存放於此,這要一把火燒個精光,弄不好可就要餓肚子了。
武忌與駱千里、林風三人帶著那番將趁亂行向北門,待行至營門處,因守門的兵士大部全趕去救火,營門處守軍只餘十數人。
林風背上負著那番將行在最後,武忌和駱千里沖向營門處,雷霆手段便直接向守軍身上招呼,每一招都勿求置人於死地,速戰速決。
一會兒的功夫,十數名守軍全都解決,但寨門兩側箭塔上的守軍也發現了武忌三人,有人向寨中發信號示警,同時弓箭手亂箭齊射。
三人拾起死去大戎守軍的盾牌,冒著箭雨把寨門打開一道縫隙,從其間穿過,闖出營寨來。
大戎這座營寨四周是人工挖掘的「護營河」,其中雖然並無水,但想穿過也絕無可能。所以三人緊貼著營寨牆根繞向正門,那裡有弔橋可通向「護營河」對岸。
營中火起,雖慌亂一陣,但馬上有將官出面調遣協調眾軍士滅火。
待收到北門守軍示警,營中各部全都遵軍令返回各自位置,各司其職小心謹慎戒備起來。
武忌知道弔橋如果不能放下,三人就很難出得去。想到此處對駱林二人道:「兩位哥哥在此稍等,待我攀上寨牆上去把弔橋放下,我們再闖出去。」
說罷也不等兩人如何反應,身形一矮腳下用勁,躍上營寨木柵欄,手足並用向控制弔橋絞盤的塔樓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