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季灼桃被迫抵著牆壁,完全無法著地,身後一片冰涼濕滑,半凌空著,雙手無處依靠,只好順勢放在戎淮肩膀上鬆鬆的摟著。
戎淮與季灼桃緊密的貼合著,健碩強悍的腿抵著他微微顫抖的長腿。
又是這樣被逼著對戎淮敞開一切的姿勢,讓季灼桃有些好笑,這個人怎麼總是這般強取豪奪,彷彿要得到他的所有才罷休。
男人手上動作不停,帶著些亟不可待的意味,季灼桃被男人弄得呼吸急促,眼神迷亂,偶然望進男人那雙幽黑的眸子時,忽然叫他那種深刻骨髓的複雜情感而深深著迷,於是在面對男人微微仰頭來親吻時,他完全沒有絲毫閃躲,任由他逐漸佔據了自己的全部氣息。
狹窄的衛生間里泛濫著沐浴露甜蜜的氣息,白茫茫的霧氣籠罩著二人。
兩人的魂體原本就接觸親密,雙唇相接時彷彿被點燃了源源不斷的靈魂之光,慾念之火一瞬間鑄滿了他們空虛的軀體。
懸空的姿態終究讓季灼桃不太習慣,便趁著分開換氣的空擋,故作矜持又純真的扭了扭身體,問:「哥……你別這樣好嗎?放我下來……」
戎淮不願聽他嘴裡有拒絕的話,於是再次堵住他的唇。季灼桃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再次開始推拒,「你別這樣……你到底想幹嘛?」
準備工作差不多已經完成,戎淮被男孩情趣般的掙扎搞得有些惱火,於是伸手掐住男孩纖韌的腰身,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暗啞低沉,「干·你。」
這個夢境依舊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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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又獲得一個精神滿足而身體欲求不滿的季灼桃。
季灼桃望著酒店的天花板:苦澀.jpg
小白:「行了吧你,得了好處還賣乖。」
季灼桃滄桑臉:「你不懂,這種精神上明明已經大戰幾回合,然而一醒來發現實際上什麼都沒發生的痛苦。」
但是他發現,在夢境里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戎淮能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他覺得他體力好,所以夢裡的他的體力就超級好)
而且這次,戎淮居然懂得應該怎麼做了,看來私下肯定是有好好學習的,這是季灼桃唯一能聊以慰藉的事了。
可惜,春夢都做了兩回了,戎淮在現實生活里仍然沒有採取任何主動態度。
季灼桃嘆了口氣,剛要起身去廁所,這時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纏在旁邊的戎淮身上,而且還捲走了所有的被子。
沒想到他睡相居然這麼差,心虛的季灼桃緩慢地挪開自己的雙手,同時慢慢把腿從戎淮的腿上移開,見沒把戎淮鬧醒,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掀開被子下床,季灼桃發現自己果然已經到了運氣最低谷,他的腳踝已經腫了QAQ,果然還是昨天扭的太嚴重了。
不過晨起的反應還是要解決的,他可是小仙男·零,怎麼能被戎淮發現這樣的一面呢。於是季灼桃頑強不屈地一瘸一拐進了廁所,並且想著戎淮沒有醒,便沒有那麼克制。
他沒發現的是,戎淮在他身後緩緩睜開了眼,目不轉睛的望向衛生間,酒店的衛生間有點透明,能看見裡面虛虛的影子,而且……非常不隔音。
季灼桃酡紅著臉出來時,發現戎淮已經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還把被子給蓋上了。
他腳步一頓:「……小白,他是不是早就醒了?」
小白默默地飄在空中點了點頭。
季灼桃不怒反笑:「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個霸總,其實背地裡這麼悶騷。」
由於欲求不滿太久,他忽然升起來點壞心思。他跑到戎淮正面去,俯身湊到戎淮耳邊,聲音低沉又曖昧,「哥,戎哥。」
他的呼吸灑在戎淮耳朵上,輕柔的風和撩人的話讓戎淮驟然繃緊了那根弦,藏在被子里的雙手微微暴起青筋,男人憑著演技和理智隱忍不發,壓抑又克制。
季灼桃憋著笑,繼續俯身,嘴唇幾乎都要觸碰到他的耳垂,低聲道,「哥,你還不醒嗎?」
「戎哥,醒醒。」
裹著被子的男人終於動了動身體,像是被人從好夢裡打擾了才醒過來的。
「我去上個廁所。」戎淮眉頭一皺,驟然翻身起床,掀開被子立馬就走向廁所。
戎淮動作之快,完全沒有給季灼桃絲毫正面他的機會。
季灼桃看著他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著搖搖頭,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也有這樣窘迫的時候,隨即不可思議的咂舌道:「他居然這麼純情?」
晨起的反應本就是很正常的,更別說戎淮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況且昨天晚上他還做了春夢……
小白見季灼桃沒有絲毫收斂的表情,無可奈何的提醒道:「……這裡隔音不好,你就不怕笑話戎淮被他聽見嗎?」
「……也對。」於是季灼桃沒敢在他房間里繼續逗留,生怕惹惱了戎淮,趕緊說回去換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間。
——
用完早飯,戎淮跟導演請好假,然後帶季灼桃去醫院打了石膏。
兩人路過醫療器械的時候,戎淮問他:「小灼,你想要拐杖還是輪椅?」
人家是個自力更生的好寶寶!季灼桃想也不想就說:「我要輪椅。」
戎淮思索一番,最後決定都買上。
當然,季灼桃有戎淮這個優良的人形拐杖,是不會給這幅拐杖任何使用機會的。
雖然請了假,但是整個劇組的進度也不能被季灼桃而耽擱,於是戎淮建議索性把季灼桃在劇本里的人設換成癱瘓的病弱富家公子。
導演和編劇看這樣一改,也挺符合人設的,而且對後面的影響也不大,於是都同意了,也避免了再換演員。
劇本也因此有了改變,於是周彥發信息給季灼桃,說他們要重新對戲,上次對的戲已經不做數了……季灼桃癟嘴,這麼較真的人,以後沒有道理不紅,但是偏偏就讓他給遇上了。
戎淮推著輪椅把季灼桃帶到地下車庫,打開後車門,十分自然的抱起季灼桃,動作流暢輕鬆,彷彿只是抱了個小孩似的,隨即把他塞進了後座。
季灼桃端坐著,雙頰不自覺的染上緋紅,他還以為戎淮會背他,沒想到直接公主抱,不過還好,他是個體態輕盈的零。
小白:「……你還記得你是個活了千年的厲鬼嗎?」
季·戀愛腦·灼桃毫不在意,「不要崇拜我,我只是一個沒有偶像包袱的精緻boy。」
小白:「那你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小白真是整天把「任務」二字掛在嘴邊。季灼桃無奈地撇嘴,搪塞道:「等我待會兒跟周彥對戲之後,就去聯繫一下胡煦吧。我覺得他作為反派boss,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被戎淮搞垮的。」
小白:「他目前已經竄逃國外了。」
季灼桃一喜:「那豈不是天助我也?」
小白:「……但是他在國內還有勢力。」
行吧。季灼桃點點頭,不做任務就得回去蹲地獄,地獄分配給他的囚牢周遭寸草不生,烈火熊熊,連一隻雄性都沒有,他還不如陽奉陰違著做任務,好歹還能見到帥哥。
下車之後,季灼桃就以坐輪椅丟臉的名義,非要戎淮背著他走。
戎淮雖然冷冰冰的表示了拒絕,但是還是招架不住臉皮越來越厚的季灼桃一哭二鬧。
季灼桃抱怨起來和女孩子有的一拼,各種理由都能被他說出花來,「我不想坐輪椅,好丟臉,而且還不方便!」
他眼巴巴的抱著戎淮手臂,「哥,反正你帶著口罩帽子,沒有人能發現的,而且從這裡到樓上也沒有多遠。」
面對男孩軟糯糯的撒嬌,戎淮無法硬著頭皮拒絕,最後只能順勢同意了,「就這一次。」
小白被季灼桃的無理取鬧驚的目瞪口呆:「你覺得丟臉剛才為什麼還選輪椅?而且戎淮居然還同意了?」
季灼桃摟著戎淮的脖子,軟軟的貼在他背上,清淺的呼吸偶爾灑在男人後頸,不覺感慨,這好像是夢境之外,他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了。
他沖小白得意道:「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要是不樂意,憑他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誰都不知道,這個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氣質高冷疏離、眼神嚴肅的男人;這個背著季灼桃的男人,是影帝戎淮,也是個悶騷。
季灼桃把戎淮看的很透徹,明明很喜歡他,但是就是能忍著不動聲色;明明夢境里那麼放的開,說明他潛意識裡就是想要付諸行動的,但是現實裡面對季灼桃的各種勾引,他卻像個和尚一樣無視。這不是悶騷是什麼?
可惜季灼桃礙於人設無法挑明,戎淮也無法挑明,如果這時候他們就能敞開心扉好好聊聊,哪至於會發展成之後那種狀況。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兩人進電梯后,戎淮正在按樓層,季灼桃忽然說:「哥,我要去找周彥對戲,他就在我們下面那層樓,你待會兒先回房間吧。」
剛剛周彥給他發信息時告訴他,他們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說完季灼桃就覺得,背著他的男人背脊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雖然男人的反應很快被其壓制並且沒有再表現出來,季灼桃仍摸不清頭腦。
小白幽幽的說,「你是故意的嗎?一路上被他背著,結果你是去找周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