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學長
甚至每塊銘牌的背後主人都做了登記,而聯邦成立千年的時間裡,能擁有銘牌的人不會超過十人,完全不可能存在認錯與作假的可能。
「是嗎,不過你還想要看見什麼才肯相信。」一時之間,賽落林也來了幾分興趣。
她倒是好奇這隻蜣螂還想嘴硬到什麼時候,更多的是她想要挖出她背後的秘密,手指隨意的撫摸上那塊觸手微涼的黑玉牌,笑的恣意張揚。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我需要你將昨日綁架我的人抓到,然後親手交給我處理。」薑絲絲也笑了,笑得有幾分嬌媚。
「只要你能答應我這個,我自然就會相信你的身份,怎麼樣,這個要求不難吧。」
「不過就是抓幾隻小蟲嗎,這有何難。不過就像你說的,我若是抓到了那幾人,你又出爾反爾可如何是好,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賽落林湊近幾分,沖著她耳畔處吹了一口氣道:
「你不傻,我亦不蠢,聰明人就應當要有聰明人的做法。」幾縷紅髮隨著她動作從臉頰處滑過。
「那你想怎麼樣。」薑絲絲心裡頓時起了一個警惕的心眼,她只覺得這一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可心裡有一個強烈的聲音一直在催促著她答應那女人說的一切。
只要答應了她,直接想要的一切都會唾手可得,無論是財富,地位,美人亦或是原主想要報復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碾死,就像是碾死一隻輕飄飄的螞蟻一樣。
「自然是得先簽訂契約,一個令你我都放心的契約。」賽落林五官生得極為冷艷,特別是她當笑起來的時候,宛如春日冰雪初融。那雙略顯冰冷的手強硬的捏著薑絲絲姦細的下巴,拾起抬起頭來與她對視。
金色眼眸撞進翡翠色瞳孔中,總會令人聯想到翡翠瑪瑙鏤花夜光杯。
「到時無論是對你,對我都是再好不過,更無須擔心另一方毀約。」女人略帶著幾分磁性的聲音隨著風吹到她耳邊,就像是有人給她猛灌了一大口八二年的拉菲紅酒來得醉人。
「好。」薑絲絲似受了蠱惑一樣,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不知是醉倒在那金色眼眸中,還是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紅酒香將她給熏得有些醉了。
達成了交易后的薑絲絲再度被送回c區軍校,因著現在天還未亮的緣故。軍校完全處於封鎖狀態,任你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加上昨晚上她作為新生,無故不在宿舍,要是被輔導員抓到了也是一件麻煩時。只能先到學校附近的小旅館開個鐘點房,掂了掂自己的身上的錢袋子,唇角拉扯出一抹冷笑。
不知道這次她遇到的到底會是給人傻錢多的蠢蟲,還是一隻精明事故的吸血螞蟥。
不過現在想那麼多又來做什麼,如今事已成定具,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處理好才對,還有藉此機會當成一個跳板,令自己升官發財的跳板。
學校旁邊的小旅館位置不算太好,不過勝在環境清幽,房間也乾淨無異味。躺在柔軟的床鋪下,眼眸半闔,打算放空自己。
可是才當她準備入睡時,帶在手腕上的智腦突然散發出了湖藍色的光芒,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
「薑絲絲。」智腦另一頭傳來一道略顯冷魅的女聲,驚得薑絲絲的睡意立馬消了大半。
「在,這大晚上的你怎麼都不需要睡覺啊,大人。」
「還有我有什麼事情非得大晚上發信息給我,現在距離天亮都沒有幾個小時了,你就不能等等,也安心給我睡過好覺不行,天知道你這大晚上的突然發過來一條消息,簡直是要嚇死蟲了。」薑絲絲揉了揉那頭亂糟糟的黑焦小短髮,帶著幾分不滿之色道。
「廢話少說,明日開學時你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去給我接近這幾人,成為好友。」隨著話落,連接的智腦一頭便傳過來了不少新入軍校蟲族的個人資料。
薑絲絲一看就樂了,其中居然還有一個是她認識的。不過為什麼要讓自己無緣無故的接近他們?還有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薑絲絲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落入了一個陷阱,現在任由蛛絲網將她給籠罩起來。
四月的天光從灰與白的雲縫中一點點透進人間,就像是將金子給揉碎了灑在街道上。
軍校大門是準時在六點開的,才剛躺下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就被鬧鐘吵醒的的薑絲絲揉了揉亂糟糟,還未長長的小捲毛。不雅的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進了簡易的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接起一捧冰涼涼的水打在臉頰上,頓時冷得她打了個冷顫,連那殭屍皮都給冷到了。
明明四月的天應該暖和了才對,怎的這裡的水還是冰冷刺骨,甚至還有一種滲入骨髓的陰寒。
404寢室中,起了個大早的林慕手上拿著毛巾出來的時候,余眼掃了下那疊得整潔沒有一絲皺褶的床鋪。金色鏡框下的棕色眼珠閃過一抹一瞬極逝的暗芒。聯想到昨日下午自己回到寢室時嗅到的那股味道,有些答案其實馬上就要呼之欲出。
「唉,你說昨晚上那個屎殼郎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所以才難捨難分不願住宿。」剛從廁所出來的艾雷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洗面奶走了進去,嘴裡不忘繼續八卦著,也打斷了林慕繼續沉思下去的想法。
「你說那屎殼郎要是真的有女朋友,也不知她那女朋友長什麼樣。相比這個我倒是更好奇那屎殼郎的長相,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得就像是那種瞧著就五大三粗,滿身肌肉壯碩的肌肉男,要麼就是那種身無二兩肉,一看就是一個帶著老土黑框眼鏡的書獃子。」艾雷想到自己猜測的那倆個畫面,他反倒是先笑出了聲,不過又馬上下意識的驅趕出了腦海。
「我怎麼知道,再說我以前和那人又不認識,你都沒有見過她長什麼樣難道我就見過不曾。」林慕下意識的就要否認認識那位蜣螂,甚至是見過。
不過想到昨日見到的那位少年,顏色倒不是一般的好,就連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好聞的茉莉花香,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像是一個女孩子,而非是以第一成績考進C區軍校的尖子生。
「今天上課的時候肯定就能見到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林慕摘下眼鏡,放在毛巾上輕輕擦拭,一張櫻花色的唇瓣半珉著,顯然心緒並不在此。
「嘖,這寢室里真他么住的怪人還真多。」艾雷進廁所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眼另一張同樣空蕩蕩的床鋪。
真他媽/的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霉運,才會在剛開學住宿的第一天里遇上倆個怪人。
而且聽說蜣螂一向是低等平民,就連身上都總會瀰漫著一股子屎味,就像是剛蟲糞坑裡爬出來的蛆蟲來得噁心。也不知道他這位變異的蜣螂舍友是不是也全身都是屎味,要是真的如此,無論怎麼樣他都要強烈換宿舍。
畢竟誰願意天天和屎待在一起。
早課是在7;30開始,現在才06;45,距離上課時間還充足著。
「老闆,我要倆個手抓餅加蛋加培根加肉鬆和沙拉醬,不要番茄醬和生菜。」如今雖說還早,可這距離軍校不遠處的小吃一條街早已熱鬧非凡。
「好勒。」做菜的老闆是一隻有著大紅色足節的蜈蚣,就連動作也快,沒一會兒就將薑絲絲要的東西做好了,見著她人生得好,還多給了點肉鬆。
「小哥是今年的新生吧,怪不得瞧著眼生,以前都沒有見過。」遞過去手抓餅的時候,老闆同人聊了起來。
「老闆倒是好眼力,我確實是今年的新生。」薑絲絲接過後,咬了一大口,滿足的眯起了一對桃花眼;「老闆你這裡的手抓餅可真好吃,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說來,這也是她沉睡百年後,第一次吃到手抓餅,感覺幸福得都快要飆淚了。
果然這才是殭屍過的日子,她前面怎麼就想不開要在棺材里睡那麼久。
「畢竟像你這麼俊的小哥我可是很少見到,我這裡的手抓餅那可是整個C區一絕,我敢打包票,哪怕是整個聯邦帝國你都找不出一家做得比我還好吃的手抓餅。」老闆笑眯眯說著話,手上動作飛快的給下一個客人做好了餅遞過去。
「老闆,我的手抓餅這次多放點蔥花和辣椒,我的感冒好了。」另一個年輕的螳螂頭青年擠了進來,臉上笑嘻嘻的露出一個欠扁的笑,手上拿著幾枚銀幣往那竹簍子一扔,發出清脆悅耳之音。
「你這小子,在吃那麼辣就不怕辣菊花嗎。」
「誰叫老闆做得手抓餅太好吃了,我一日不吃就感覺全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服。」青年還在笑著打趣,余眼瞥見了一旁的薑絲絲,滿臉驚喜道;「學弟也喜歡吃手抓餅。」
「高陽學長好。」要是說前面他盯著一個螳螂頭的時候,薑絲絲還真認不出來他是誰來,可是當她幻化成人性的時候。不正是那日帶她前往宿舍報道的學長嗎,還真是巧。
「竟然遇到了,學弟正好等我一塊走,我帶你認識一下學校附近的路,免得你下次走丟。」
「好,那就麻煩學長了。」薑絲絲乖巧的笑了笑,配合上那身上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總忍不住想要令人上去觸摸一下,試一下手感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特別是那張臉,若是單獨拿出來說是女人都不會有人懷疑。不過余眼掃到她一馬平川的胸前與那微微凸起的喉結,連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