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神鯉化龍
水官真君見雙魚行徑古怪,忽地記起一事,驚道:「神鯉化龍。.」
人世間古老相傳,天地之間有一座龍門,年久得道的魚兒若能躍過龍門,便可化身成龍,只是誰也末曾見過,想不到今日在此目睹。
那陰陽雙魚不往上升,跳動極快,轉瞬間已上升數十丈,正遇鎖魂繩自半空落下,那鎖魂繩本是真火煉成,雙魚雖然靈異,這一遇上,只怕也被燒的神魂不存,眾人心中都道:「且看他如何躲過鎖魂網陣,化身成龍。」
便在此時,卻見那雙魚頂上「**」兩聲,白魚頭上那團火紅的頭骨忽地裂開,紅魚頭上那團雪白的頭骨也自裂開,二魚頭骨裂開,內中忽地金光大做,金光中,只見二魚頭骨裂開之處,忽地生出一對犄角,那犄角不停漲大,轉瞬間已如小樹一般,但身子卻仍如先前一般大小,頭大身小,本來極是奇怪,但眾人此時忽遇此奇景,各自關注,又覺得那雙魚身上生出一股強大無極的吸力,吸的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絕而來,靈氣如潮,聚成實質,竟生成萬道金光,千般瑞氣。
靈氣越來越多,越吸越急,漸漸竟如颶風一般,眾人雖是神通之士,也覺腳下浮動,不由的心下駭異,忙各自潛運神通,這才稍好。
本來,魚老寶貝損毀,身受重傷,瀛洲九老向來同進共退,已各自收懾殘餘真氣,要做最後一拼,想不到忽見此奇景,眾人雖都是神通之輩,卻也末曾見過這等神魚化龍的奇迹,一時間都看的呆了,又見天空中雷電如熾,大異往常,知道這等天地真磁之氣交擊生成的雷電,威猛無雙,眾人萬年苦修,元陽早已脫去陰質,修成純陽之體,倒也不懼這些雷電,只是深恐如魚老那般,傷了寶貝,當下各自收回寶貝,罷手不鬥。
一眾紅衣童子見那雙魚頭上犄角越漲越大,忽地金光迸,現出金光萬道,瑞氣千條,也不由的個個稱奇,又聽得水官真君話語,不由的個個好奇,貪心大熾,那火十七道:「好一雙靈獸,看我收了你。」手動處,紅光一閃,徑向雙魚縛來,卻見那鎖魂繩距雙魚身邊尚有尺許,雙魚忽地側頭輕搖,雙角到處,那鎖魂繩登時寸寸而斷。
那鎖魂繩本是眾童子以自身真火煉成,一被雙魚金角戳的寸斷,立時仍化做片片真火,在半空中跳了幾跳,便自熄滅,火十七神意與那鎖魂繩相連,鎖魂真火熄滅,不由的大驚失色,暗道:「不好。」卻已不及,只覺胸口如中錘擊,吐出一大口鮮血,剎時間體內真火逆轉,火性勃,只覺神魂如焚,竟是再也控制不住,不過片刻,真火起處,已將他燒的神形俱滅。
眾童子本來個個躍躍欲試,此時見到火十七慘狀,不由的人人心驚,他們以自身真火凝成鎖魂之繩,攻敵時固然無往而不利,但若遇到高手,以自身真元將那真火震散,勢不免要受那真火反噬之苦。只是他們那真火已煉就**重火候,束火成繩,不論何等神通之士,也只能將他們那鎖魂繩收去,慢慢煉化,似這等一個照面,便將鎖魂繩打回原形的,那可是絕無禁有。
火十七一招便身死的雙魚金角之下,眾童子人人心驚,然便是這一招,也有不少人已看出,這雙魚金角雖然厲害,卻頗不及瀛洲九老和地水二真君,只是不知為何,他那氣勁凌厲莫名,火元子忽地記起世人傳言,龍皇威猛無雙,不論何等高手,在他手下,都是一招間便已形神俱滅,不由的心中暗道:「難道這雙魚竟真的能化身成龍?這凌厲威猛的氣勢,倒大有龍皇的風采。」一時間倒不敢再生異心。
雙魚失了絆褚,身形上升更快,看看便要沒入雲層,便在此時,只見天空中忽地金光大做,金光中一座虛空之門巍然聳立,那門金光燦然,門柱上片片鱗甲,倒似是兩條真龍尾相連,組成的門柱一般,雙魚看到那金門,上升更快,看看到門下,距那門已不過數尺,二魚忽地縱身一躍而起,剎時間身子已淹沒在那虛空之門中,消失不見,隱隱只聽得遠處有陣陣龍吟傳來,金光翻滾,只映的遠處天空一片金黃。
眾人都想不到竟生出這等變故,直到天空中那兩條金龍組成的虛空之門慢慢隱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此時形勢急轉直下,九老中唯一末曾受傷的漁老也已受傷,又失了仗以渡劫煉命的寶貝,紅衣童子雖也死了一人,卻影響不大,瀛洲九老數萬年修鍊,性情淡泊,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水官真君和地官真君卻是向來心熱,數萬年修身養性,熱心不改,二人對望一眼,向九老喝道:「走。」靈獸起處,直向西北飛去,二人一般心思,心中都道:「這裡距紫薇宮不遠,紫薇宮星主乃是天地福神,據說當年紫薇星主左手握一件福貴如意,右手掌聚寶盆而生,生下來便俱無邊大神通,乃是天地間第一福神。」
地水二真君與天官真君被人合稱為天地水三元真君,地官真君和水官真君自當年女媧娘娘鍊石補天時便已相識,與天官真君卻是聞名已久,始終末曾見上一面,只是向來聽人說,那紫薇星主當年出生之時,左手一件福貴如意,能吞吐天地靈氣,他得此寶之助,早已修成不壞金身,右手一件聚寶盆,卻是天下萬寶寶庫,只須他這寶一出手,天下間不論何等寶貝,都須被他吸了進去,最是天下第一等神器,與當年女媧娘娘煉魔的大乾坤神鼎也是各有千秋,不遑多讓,是他渡劫煉魔的法寶,只因他有靈寶相伴而生,別人歷盡千辛萬苦求而不得的法寶神通,他卻輕輕鬆鬆便已得到,是以人又稱其為福神。
水官真君和地官真君久慕其名,心下甚是佩服,如今無路可走,又距紫薇宮不遠,自然便想到了紫薇星主。二人心中都道:「那紫薇星主乃是斗姆娘娘長子,上天萬星之主,身邊又有弟兄九人守望相助,各有一身大神通,若是得他相助,一切魔小,自然不懼。」
水官真君身形方起,忽聽那火元子笑道:「那裡走。」一時間只見那鎖魂網忽地化開,變成六張,自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向十一人兜來,本來力分則弱,只是此時十一人各受重傷,火衣童子人數又多了數倍,這一下只見紅光自四面八方捲來,竟是再也無處可逃,眾人不由的暗叫一聲「苦」,便在此時,忽聽半空中一人叫道:「何方來的童子,何故如此凶頑?」眾人看時,正是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暗中觀察多時,見奇變迭生,不由的心中暗道:「天之將亂,必生警兆,如今奇變迭生,非是天地之福,只怕天地這一劫來的實是非同小可。」他當年也曾助女媧娘娘鍊石補天,與瀛洲九老,地水二官原是相識,只是這數萬年來他助斗姆元君化育萬星,隱居太白星宮,眾人這才見面少了,此時見眾人遇險,他原是熱心之人,心下自是不忍,暗中念動咒語,祭起一寶,眾人只見光華一閃,東面那張鎖魂網落下稍慢,眾人何等修為,雖然受傷甚重,但身形仍是極快,眾紅衣童子只覺眼前一花,水官真君等人已自鎖魂網中脫了出來。
火元子喝道:「何人大膽,敢壞我好事?」抬頭看時,只見一個老仙,鬚眉皆白,身著藍袍,大袖飄飄,一派仙風道骨,手中托著一盞扁圓琉璃寶燈,那燈通體紫金色,燈焰如豆,卻閃爍出七彩顏色,燈體上更刻滿了古怪符紋,火元子識得是件寶貝,卻認不得太白金星,忍不住又喝道:「你是何人?」
太白金星道:「老朽乃是太白金星,這位仙童,不知何人門下,小小年紀,已修得一身神通,當真可喜可賀,只是不知何故,竟無故追殺前輩上仙……」太白金星說到這裡,忽覺腳下微寒,這一下雖極輕微,但他修為精深,方圓萬里之內,有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神念,卻是感覺的清清楚楚,心下奇怪,暗道:「這地下忽生寒氣,不知有何古怪?」神念動處,剎時間已深入地下,卻覺空蕩蕩的,並無異處,不由的心下微奇,只是此時也顧不得想這些,接著又道:「這瀛洲九老,地官真君和水官真君都是當年助女媧娘娘補天的前輩真神,有大功於天地,合該享天地長生之福,仙童不如聽老朽一句話,就放了眾位朋友如何?」
那童子雖奉命要擒了一甘人眾,但聽太白金星說話和藹,心下頗有好感,道:「原來你便是太白金星,嘿嘿,咱們師父的名號告訴你也自不妨,咱們師父自南方真火之地得道,一身南明真火早已煉到返樸歸真的臻高境界,人稱其為赤帝,亦有人稱其為火帝,嘿嘿,太白金星,你這人甚好,告訴你也不妨,如今一元將盡,一元又生,理應萬象更新,咱們師父言道,上一紀元龍皇威猛無雙,被尊為天地萬神共主,如今咱們師父神通已成,這一紀元卻是咱們師父要做那天地萬神共主,這幾人不尊師父號令,理應該死。」
太白金星聽他如此說,心下微奇,暗道:「赤帝,那卻又是誰?」見這些童子個個根骨甚佳,心道:「這赤帝倒也厲害,不知那裡尋來這許多根骨奇佳的少年。」見這些少年個個年紀不大,微一思索,已明其理,心道:「少年人真陽末泄,本是純陽之體,再修鍊這火門法術,自然便事半功倍,進境極快。」越想越覺得這赤帝厲害,只是一時間卻想不出天地間是誰以善使真火出名,又見那些白衣童子雖然只有寥寥數十人,頗不及火衣童子人多,但亦個個根骨清秀,忍不住又道:「我看各位神氣,修的卻是水門法術,不知各位的師父卻又是誰?」說話之時,又覺腳下一寒,不由的大呼「古怪」。
為那白衣童子見他眼光厲害,倒也佩服,道:「你倒有些眼光,咱們師父人稱白帝。」太白金星道:「然則尊師也要做那天地萬神之主嗎?」那白衣童子道:「這倒沒有,咱們師父與赤帝向來交好,自然不會和他爭這天地萬神之主的稱號,況且咱們師父,正閉關修鍊神通法寶,咱們卻是奉師命來相助赤帝師伯一臂之力。」
太白金星見這些童子並不隱瞞,頗出意料之外,只是微一思索,也自明白,心道:「嗯,這赤帝想是自忖神通無邊,欲效法龍皇,以無上神通,征服天地萬神,故此並不隱瞞。」只是心下奇怪,暗道:「那龍皇自來強橫霸道,怎麼容得這赤帝如此行為?」念頭末完,只覺腳下又是一寒,心下更奇,暗道:「難道這地底藏有靈異怪獸,只是怎地我的神念又探查不到?」只是一時間顧不及此事,只向眾童子道:「這幾位老仙都是我的朋友,年高輩尊,又有大功於天地,不知各位可否行個方便,放了他們歸去如何?」
那紅衣童子笑道:「太白金星,你倒說的輕巧,這地水二官和瀛洲九老都敗在我師父手下,卻又不肯歸降,怎能輕易放了他們?嘿嘿,太白金星,也不怕告訴你,只這幾日,我師父大軍便要殺上紫薇斗姆二宮,那時天地水三宮九部十萬靈官神將,斗姆宮億萬星辰,瀛洲仙府四萬八千靈官力士都歸屬我師父手下,試問天地之間,更有何人是我師父對手?便是龍皇又有何懼?太白金星,我勸你還是早早歸降,免得到時被我師父打的形神俱滅,萬年道行一朝盡付流水。」
水官真君聽他如此說,似是自己金靈長樂宮已是那赤帝囊中之物一般,心下甚怒,便道:「你師父不過出其不意使詐,若非如此,我等又怎會敗在他手中?」
火元子道:「當日我師父可是暗中偷襲?」水官真君聽他如此說,一時不解其意,但他自來實誠,便搖了搖頭道:「不是。」火元子又道:「可是背後暗算?」水官真君道:「倒也不是背後暗算。」火元子道:「那便是了,既非暗中偷襲,又非背後暗算,本是面對面光明正大的動手,何謂使詐?」水官真君一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當日赤帝前往金靈長樂宮,三言兩語不合,便既出手,本來水官真君萬年修鍊,神意靈敏,早已到了秋風末動蟬先覺的境界,對手若有敵意,立時便能警覺,只是這赤帝動手之前,他心中竟無半點警兆,那赤帝出手又極重,水官真君倉促應戰,半招之間便已吃了大虧,仗著靈獸神異,這才逃了出來。此時聽的紅衣童子如此說,心道:「這童子說的也是有理,那赤帝將殺意內斂,這是神通已煉到了極深境界,倒也算不得使詐。」只是自己半招之間,便已吃了大虧,事先全無半點警覺,心中自然極冤。
水官真君一時無言,那紅衣童子道:「太白金星,你快走吧!休要耽擱了我們正事。」太白金星笑道:「這幾位都是我朋友,我可不能丟下他們不管。」那童子道:「嘿嘿,那你是決意要要官這閑事了?那就休怪我連你一起傷了。」話聲中,忽地輕喝一聲:「布陣。」剎時間紅光鋪天蓋地捲來。
太白金星知難善罷,將手中七寶琉璃燈一拍,那小小燈焰忽地騰空化做萬丈七彩神光,抵住漫天紅光,便在此時,忽覺腳下又是一寒,這一次那寒氣竟和前兩次不同,竟自腳底而入,循腿直上,轉瞬間又自掌心鑽出,那七寶琉璃燈被那寒氣一衝,光焰剎時間竟自散了,化做滿天煙雨,紛紛落下,只聽地底傳來一陣「咯咯」怪笑,聲如夜梟,隨著笑聲,數道黑氣自地底冒出,魚老忽地喝道:「是你?」聲音中充滿了驚怕異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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