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918的生活和許招娣的生活有著天差地別。

作為0918她有著可以讓自己飽腹的食物，有著一個遮風擋雨的房子。作為徐招娣她有著自己的思想和自由。

在這所大房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沒有自己的自由，她每天只需要接受研究人員的研究和調查就可以換來食物和一個小小的生活的空間，有時候他們甚至會讓他們去圖書館看書。

那裡是0918最喜歡的地方。

不知不覺在這裡將近度過了三年的時光，再有幾個月就是她的十二歲生日了，她打算送自己一個禮物。

「0918！」有人在喊她。

她回過頭的時候只見一群研究人員穿著白大褂看著她，其中有一個女人親切得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那個人是和她關係最親近的人，她是她直屬的研究人員，一切關於她的事情都會由她接手。

她乖巧的走過去，那個人，像是再向他人介紹自己的孩子一樣「這個孩子就是這個研究所最出色的研究對象，我敢說她是我最得意的藝術品。」

0918的能力放眼整個研究所是二代中最出色的。

她看著這些穿著白大褂的人，還有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大人們，她知道，那是一代的實驗品，他們是殘次品，甚至很多一代的實驗品長得都沒有一個人樣。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優越感會從心底湧現出來，他們聯手都不會是她的對手，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去吧，我的寶貝，讓他們開開眼吧。」一雙手輕推她，她知道這是為了滿足她的改造者的虛榮心。

0918被他們關進了一個狹小的房間里，他們給了她一把刀，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今天放進來的可能會是一個兇狠的角色。

意料之中但是又有些意外，今天和她對上的是兩隻熊，一大一小，顯然是在哺乳期的母熊。

廣播里傳出了聲音「0918，把那隻小熊的熊皮拿過來送給我。」

母熊被捉到這裡顯然已經惹怒了它，再加上正在哺乳期，戰鬥力自然而然得提升了。

0918知道自己只能向前沖不能退縮，手握緊刀朝著母熊而去。

母熊感覺到威脅自然而然得朝她撲過去，這個小小的生物給予她很大的威脅就像是林間的野獸一般。

0918擁有著普通生物沒有的運動能力和暴力神經，再加上受到培訓她知道熊的弱點，當熊靠近她的時候一手持刀朝著熊的眼睛去，另外一手揮向它的鼻子。

這一下確實傷到了焦躁的母熊，但是熊的一巴掌也讓她受到重創。

看著被拍飛的0918，研究人員都表現出極為失望的表情，顯然這個孩子並沒有達到他們的期望。

但是很快事情就出現了反轉，0918扶著牆緩緩得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刀朝著那隻受了傷的母熊而去，熊的鼻子極為脆弱。如今母熊忽然遭受重創，一時間腦袋迷糊，搖搖晃晃得站不穩。

0918感覺到鮮血從喉管中不斷翻湧，鮮血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有著很濃的鐵鏽的味道。但是這些味道不斷得刺激著她，她好像有點難自抑。殺戮刺激著她身體里不安分的暴力神經。

她毫不客氣得跳上了母熊的脖子上，一手抱著它毛茸茸的腦袋，刀在手中轉了一圈，生生在它的喉嚨上劃了一個大口子，滾燙的血一瞬間噴洒了半個房間，母熊也最終倒了下去。

她看著手中斷了一截的刀，目光忍不住看向站在外面的一眾研究人員，有些無措，好像在說：刀被我不小心弄壞了，那皮怎麼剝？

但是外面的人根本不在乎。

0918隻能收回自己的目光越過地上的母熊朝著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小熊而去，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隻熊她就會想起自己那個縮在母親懷裡的小弟弟。

那把斷了的刀可能不是那麼好用但是依舊可以結束它的生命。

研究人員看著眼前的熊皮，所有人紛紛鼓掌，多年的研究終於有一個像樣的結果。

0918被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那是她每次經受過這樣的測驗都會去的一個地方。

當她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回到自己小小的房間里時是高興的，她早就設想過今天的這場測試，但是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躺在床上看著手裡斷了一節的刀，這是斷在母熊身體里的那一部分，看來這個禮物得提早到來了。

看著從窗口送進來的飯菜，很豐盛，這是作為今天表現良好的表揚，如果表現差了那麼等待她的將會是煉獄一般的折磨。

0918一手去接那個餐盤，一手捏著刀片，刀片順著送飯的小口子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只聽見一聲沉重的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刀片順著小小的口子又飛了回來，她聽著聲音，是鑰匙慢慢插入鑰匙口的聲音，手掌慢慢轉動，門順勢而開。

0918拉開鐵門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謝謝你。」如果送餐人員沒有隨時帶著鑰匙恐怕她也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不引起太大的騷動，就輕鬆的走出這個管著她的小房子了吧。

死了一個人這很快就引起了研究所的注意，他們也注意到自己最得意的實驗品跑了。

頓時研究所拉起了警報。

0918看著追趕出來的一代們，微微一笑「你們好啊。」

警衛人員持武器匆匆趕來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片煉獄，鮮血在牆上是那麼得刺眼。

0918拚命的跑，不過好在研究所不遠處就是一條河，她順勢跳入河中。

站在岸上的人不敢隨意跳入河中，現在的河水極為湍急，就這麼毫無準備得跳下去很可能就沒有命了。

只能持木倉朝河水裡掃射見到水底泛起的紅色才算罷休。

0918還是徐熙娣的時候生活在水鄉，她懂得水性跳入河中這是最明智的選擇，雖然看起來充滿著危險。

好不容易爬上岸，身上的血跡已經在河水裡面散去了，雖然狼狽但是如今她也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孩了。

她在研究所里就開始制定計劃，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裡。

她選了一些偏僻的地方盡量避開攝像頭，因為研究所的人未必會放棄尋找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到了，她在眾人的異樣的目光之下走入領事館。

一位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工作人員朝她走來。

他用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問她「小朋友你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好像受到莫大的委屈一樣「我想回家！」眼淚爭先恐後得從眼眶中流出。

「那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叔叔幫你找爸爸媽媽。」

「我叫許招娣，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他們把我賣了，我是跑到這裡的。」

她還想要用髒兮兮的手去把眼裡的淚水抹去，但是被制止住了。

乾淨的紙巾擦拭著她的眼淚。

「不哭不哭，你可以告訴叔叔你是怎麼來這裡的嘛？」他把招娣抱到一邊，在大廳里解決問題可能會給孩子帶來異樣的眼光。

「八歲的時候爸爸和媽媽帶我來的，我們坐了很久的船然後坐車子就到了這裡。」那工作人員一聽就知道她會錯了意。

「那你告訴叔叔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要你了？」

「媽媽生了小弟弟，弟弟生病了要很多的錢。」他大概心裡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大概也摸清楚了。

「叔叔先帶你去休息室坐一會，給你拿點吃的，你等會叔叔好不好？」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孩子安頓好然後上報領導。

李海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職業生涯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將事情上報給了領導然後找了一些小餅乾給那個小女孩。

許招娣咬著手上的小餅乾，渴了就喝口水。

這個小孩並沒有出入境的記錄，也沒有護照，是個偷渡者。如今只能將這個孩子遣返回國，但是按照她的說法她的父母帶著她偷渡，而且在這裡生下兒子，顯然是不會回到國內。

那麼這個孩子如果在國內找不到親屬，極有可能會進入福利院。

徐招娣顯然不會管這些事情，她知道自己會被遣送回國，她現在只想回到祖國，離這裡越遠越好。

她睡在領事館為她安排的房間里，雖然不大但是她卻睡得安心極了。領事館的人問她爸爸媽媽叫什麼，她只說不記得了。說她記不記得有什麼親戚她更是早早得就忘了。

很快徐招娣遣返回國的事情板上釘釘。

她坐在回國的航班上饒有興趣得看著窗外的景色。

空姐看著這個小孩不免有些心疼，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讓父母給糟踐了。

這個孩子是特意交代的，因為年齡較小，沒有監護人，再加上身份特殊故此特意叮囑了一番。

興奮過後就是疲倦，很快許招娣就睡著了，空姐拿來毛毯為她蓋上。

等到許招娣醒來她已經站在離祖國的領土上。

她被遣送回國，送入北京的一家福利院。

福利院挺好的，這裡有孩子有老人，在這裡許招娣過得很不錯。院子里總是會來人，這些人有時候會帶走一些孩子，有國內的有國外的，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會看許招娣一眼，她的年齡有些大了，並不是他們心中合適的領養對象。

她也沒有想著會離開這裡，但是卻偏偏有一家人來到福利院，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上了許招娣。

那對夫妻沒有孩子，所以在達到收養的條件之後毅然決然得來到福利院，他們想過收養一個年齡較小的孩子作為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們並沒有撫養一個嬰孩的經歷很可能會照顧不周到。

處於多方面的考慮他們想要選擇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作為自己的孩子。

當他們看見在一旁乖乖看書的許招娣，不由向領著他們的工作人員詢問起這個小姑娘。

「她叫許招娣，她的年紀有點大了，十二歲了，和你們預計的年齡有著很大的差距。不過這個小姑娘很乖，學習成績也很不錯。」

工作人員真心的希望福利院里的孩子都能有個好去處，擁有一個家。

「我喜歡她，就她了吧。」只要徐招娣同意那麼收養的手續很快就會下來。

許招娣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未來的爸爸媽媽。

那個女人微微下蹲「你好。」

「你好。」

「我叫薑蓉，我和我的丈夫想要收養你作為我們的孩子，你願不願意和我們走？」

許招娣看著她，再看看她的丈夫答應了「我願意。」

姜軍很高興，他的妻子也很高興。

不過最高興的還要屬徐招娣，從此以後她不叫許招娣也不叫0918，她叫姜長雲。

姜爸媽為她找了一所小學，但是考慮到姜長雲以前並沒有接受過籠統的教學，害怕孩子跟不上學習心裡有壓力。

故此還徵求長雲的意見給她報了補習班。

雖然小學只剩下最後一個學期，但是姜爸媽不希望孩子失去接觸陌生人的機會，卻又擔心女兒和人群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不過所幸的是班主任時常反饋說孩子很適應學校的生活，也和同學們玩的不錯。

姜爸媽初為人母/父，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到位，但是他們願意給予孩子自己無私的愛，姜長雲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在姜爸媽的眼裡姜長雲努力學習，孝敬父母，是個貼心的小棉襖。雖說他們並不是特別看重孩子的學習成績但是看到優秀的成績單依舊會很高興，畢竟拿出去和鄰居吹吹牛也是一種資本。

可是姜長雲最近卻不是很開心，她雖然遠離了研究所，但是研究所在她腦袋裡的東西無時無刻影響著她。

平時她尚且能夠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喪失理智，但是一到生理期她的脾氣就會變得暴躁，深藏於腦海的暴虐的神經無不叫囂著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快要到中考了，學校里的書要搬回家複習。姜爸媽是本地人，房子在小衚衕巷子裡面。

平時為了快些到家，姜長雲都會走小路回家，由於清空考場的緣故，所以學校早放學，這個時候偏偏是最熱的時候，外面沒有什麼人，大人們在上班，孩子們在上學。

她抱著沉重的書本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鞋帶鬆了她放下手裡的書本蹲下來系鞋帶。

「人去哪了？」躲在拐角處的男人困惑，他剛剛跟了一路，看見那個小姑娘停下來還以為是發現了他，沒想到只是系個鞋帶而已，害的他急急忙忙躲起來。

「你好啊。」那聲音很輕，如果不是貼的近他可能會忽視。

聲音赫然出現在耳邊，嚇得男人一個哆嗦身上的汗毛立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轉身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姑娘，長得是真嫩啊！

男人色膽包天，也不是第一次埋伏小姑娘了。

他想著自己是個男人，對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自己怎麼也不會怕她，伸手就朝著她而去。

姜長雲現在很煩躁，她原先以為這個人只是和自己順路，但是沒想到她停下來腳步聲也停了，她怕是研究所的人，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流氓混混。

六月的北京熱的讓人沒了好脾氣，再加上身子不爽更是添加了幾分不耐煩，偏偏有人這個時候撞上木倉口，那她也知道說一聲『抱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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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領事館我不是很了解，以上內容是我瞎寫的，但是在國外遇事除了大使館就是領事館最能夠幫助到我們。

最近要去探親戚為期一個星期，這個星期更新不定我盡量多碼些字。放假之後我的作息有點混亂在加上失眠每天清醒的時候都沒有幾個小時所以更新有些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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