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愛女心切
「宋大人怎麼親自過來了？」郭淮行禮問好。
宋乾回禮，拿出兩壇酒來，「想與郭將軍喝個痛快，不知道將軍可否賞臉！」
郭淮笑著應好，又命廚房儘快做上幾個小菜。
二人喝著，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喝到微醺，宋乾有些嘆氣，」如今天下分裂，百姓難安，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是難為·····「
「宋大人到襄陽來倒是讓襄陽百姓安居樂業。宋大人自掏腰包給皇上交銀子，倒是讓百姓們感恩戴德，宋大人可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呢。」郭淮說的也不是虛偽之言，都是事實。
雖然宋乾到襄陽做郡守半年之久，但是的確做了不少好事，十分體恤百姓的。
「郭將軍謬讚，我也只是盡些綿薄之力罷了！如今朝廷有困難，我就想著為朝廷也能分憂一些。」宋乾也慢慢把話題王自己的目的上引。
「如何分擔？宋大人還要自掏腰包到幾時？你也是有妻兒宗族養活的。」郭淮似乎有些同情。
「為人臣子，食君俸祿，就得為君分憂·····郭將軍，我有一些想法你聽聽，你給我提提建議如何？」宋乾眼睛紅了，面色也在泛紅，他拿著筷子，敲著桌子說道。
郭淮挑眉一瞬，「宋大人果然是有抱負之人哪·····不若說來聽聽。」
「秣馬厲兵，未雨綢繆，襄陽一定要成為牢靠的屏障，讓朝廷信賴襄陽，重視襄陽，依賴襄陽！讓百姓成為我們的後盾，戰時，老百姓不再做逃兵，都能上戰場。北周與南周井水不犯河水，在我們有生之年！」
只有南周也強大，北周才會有顧慮，才不會鐵騎輕踏！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郭淮頓住，他知道這是宋乾想了很久的事情。
半年來，也是宋乾第一次說出口。
「宋大人，別怪郭淮潑涼水！若是沒有財力，厲兵秣馬那就只能是紙上談兵。」郭淮直接道出國家軟弱。
「郭將軍難道不想發憤圖強嗎？大周分裂，便是夜王最大的背叛哪·····」
宋乾是中兵良將，還有一番抱負，發出這樣的質問一點兒都不奇怪。
「一直被壓迫，一直被質疑，一直被懷疑，日日都要擔驚受怕活著，心愛的女人也要被搶走，是個男人都不能忍！百姓不管誰做了叛臣，百姓只在乎是否能吃飽穿暖，是否能安居樂業·····如今郭某無能，連兵餉都不能按時發放，朝廷也是無力支援·····」郭淮也是無可奈何一堆。
郭淮就盼望著此生都與北周不要打仗，只要在他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起戰火·····
宋乾倒也聽得出來，郭淮不想再動，而且還理解秦夜宸謀反的意思。
「郭將軍曾經是北周皇的舊部，看來如今還是挂念北周皇帝的。」宋乾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接說破。
「自然懷念，我與他一起打過仗，吃過苦，了解他的為人，知道他的品行！想必，宋大人也該聽說過，他攻下西北不曾虐殺一個百姓，對西洲皇族也是善待。為了百姓安寧，明明有實力南下，但是他卻停在了秦州，再也未動。「
在郭淮看來，秦夜宸是心懷仁善的政治家，軍事家！
「可是郭將軍如今可是吃著南周的軍餉，為何向著北周帝說話？如今我們一起心懷大志，治國安邦不好嗎？」宋乾有些失落反問。
「宋大人，您也是心懷天下的好官，難道欣賞別人就是質疑自己？我只是不想說北周帝的壞話罷了！我若是有背叛之心，也不會等到今日！「郭淮憤憤說道。
他知道秦英安沒有多少兵力，也沒多少財力，如今就是個空殼子。
秦夜宸也不會僅僅只要一個東京就夠了，北國的大片土地，如今全然落入秦夜宸之手。
秦英安日後勝還是敗都難說。
他其實也等著秦也宸給他下命令，若是秦夜宸當時一聲令下，他就可以包抄東京，讓秦氏皇族就再也沒有的南下的機會！
宋乾倒也不是懷疑郭淮的真心，他失望的是，郭淮原地踏步，按部就班，不肯改變，對當今的南宋朝廷不含任何希望。
終究是沒有勸說結果，宋乾喝的大醉回來，也沒有來尋呂念茹，而是去書房愴然。
一腔熱血沒有迎來盛世王朝，換做是誰都會失落。
呂念茹也並未前來，而是命人送了醒酒湯來。
有些事也不是勸一勸就能想通的。
有些事到底是要自己想通的。
夜裡，晗玥哭哭啼啼，換了尿墊子換了衣物也依舊是在哭····
乳娘餵奶，晗玥也不肯吃。
孫嬤嬤都聽見哭聲了，急急來看，「怎麼了？公主怎麼哭的這般厲害？嗯？」
「嬤嬤，衣服裡外都檢查了，沒有異物。乳娘這幾日也是吃的乾淨，奶水該是沒有問題·····可是長公主現在卻是不肯吃母乳，啼哭不止·····」
乳娘抱著孩子，來來回回走動，一直唱著夜曲，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孫嬤嬤接過孩子，「明日就要啟程去秦州，今夜公主竟然哭的這般厲害，莫不是病了？公主，您怎麼了？」
「嬤嬤，儘快告訴皇後娘娘才是······」乳娘焦急地建議。
孫嬤嬤抱著孩子朝沈清如殿里前來，晗玥哭了一路，守夜的素蟬起身來看，沈清如聽到孩子哭，也急急赤腳走了出來·····
「玥兒怎麼了？」沈清如伸手接過。
晗玥的聲音似乎小了一些，沈清如抱著孩子進來，將孩子放在榻上，解開衣物，才發現孩子滿身是汗，後背上都悟出紅疹子來·····
沈清如已經憤怒起來，都已經是立夏天氣，竟然還給孩子穿著三層······
「孫嬤嬤，除了乳娘，其他人全部給銀子遣散。日後，我親自照料晗玥。」
孫嬤嬤看到了紅疹子，她也是十分心疼，「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如今天氣炎熱，應該給公主殿下減衣物的，奴婢竟然是忘記提醒了····」
沈清如眼中含淚，不應聲，只是讓素蟬拿來一些清涼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孩子身上，而後用嘴吹吹·····晗玥的哭聲便漸漸停止了····
沈清如親自為孩子換上夏裝，將孩子放在身邊。
孫嬤嬤等人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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