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顧襄
說到顧家人,總是要說說顧襄的。
作為顧家的長子,他算是大器晚成。
母親李氏對他過分溺愛,管束過緊,養成他自負脆弱任性的性子。
他對沈清如有種與眾不同的感情,說兄妹有些淺薄,說青梅竹馬又有些疏離,說愛,他又沒那麼愛。
但是顧襄心中一開始有種執念,他認為沈清如是表妹,一起長大,嫁給他就是親上加親,理所應當。
可是誰知他沒想到,因為他的疏忽,因為他的怠慢,沈清如寧可嫁給全大周誰都不願嫁的男子--秦夜宸,也不肯多瞧他一眼。
那時候他也敏銳地發現,沈清如忽然就出落地亭亭玉立,美人翩然。
沈清如的及笄宴上,表妹驚艷眾人,自然也是驚艷了他。
同時他也發現太多雙眼睛在沈清如身上。
第一次,他心中發酸。
呂家對沈清如動了念頭,祖母也希望他動起來,不要再無動於衷。
他動了,為沈清如尋了鞭子,為證沈清如清白,四處尋證據·····但是他還是慢了·····
程琛也是積極主動為沈清如奔波,紈絝的程琛竟然成為質子,可憐巴巴。
善良的沈清如自然多了幾分同情給程琛,二人成為好友,喝酒吃肉,無話不談。
沈清如與他便沒有這幾分自來熟了。
秦夜宸與沈清如的婚事定下之後,顧襄是痛苦的,也是生氣的。
秦夜宸克妻的名聲在外,沈清如怎麼能嫁?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嫁給一個身患殘疾還毀容的男子,真是太可惜。
他試圖與沈清如談話,可是沈清如不願意吐露心聲。
等到沈清如與秦夜宸成親,顧襄的嫉妒心達到頂點。
秦夜宸對沈清如一般,在他看來。
夫妻的那種柔情蜜意,二人之間還是缺失不少,所以沈清如在第一次與秦夜宸省親之時,他無緣由地發了脾氣,對秦夜宸頗為不敬。
他也由此挨了家法,並且卧床三月。
但是顧襄卻從未後悔過,秦夜宸知道他惦記著沈清如,自然會緊張,就會對沈清如更好。
後來,他被迫定親,是宋丹。
一個陽奉陰違的女孩子,雖然貌美,但是性情極其古怪。
宋丹對他表面笑意盈盈,客氣非常,私底下卻又是另外一番樣子,在萬福樓吃酒,他聽見了宋丹的原話。
宋丹竟然說是為了顧家的身份,是為了日後進入清流世家,離開污濁的宋家。
說是他顧襄是軟蛋,無能的混混,白白生在百年世家,浪費。
他那時很是慶幸認清宋丹的面目,但他並沒有揭穿。因為沈清如和離了,他想著若是沈清如和離,出嫁不得,他便坦然要下沈清如,終其一生都對沈清如好。
他的父親一生都沒有納妾,他也打算不納妾,與沈清如生幾個孩子白頭到老。
可是風雲變幻,太子秦英安對沈清如依舊賊心不改,把沈清如逼入東宮。
可是這個時候沈清如來尋顧襄的父親,顧襄也被邀在列。
沈清如分析當今形勢,還有未來情形,顧襄答應要北上。
自那時,他們關係緩解。
沈清如對他綻放微笑。
當夜,沈清如與顧襄談了許久,
「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鶴兒你如今肚子已經大了·····」顧襄關心說道。
「我這邊安排妥當之後,自然會離開,我們只有分批離開才行,一次性全部都走,太子不會放過我們。「沈清如冷靜分析著一切。
「可是鶴兒,我們如今怕也是不好離開,反倒會拖累你。」顧襄這個時候是真心關心沈清如。
「有密道可走,他們暫時尋不到,日後就算尋到了,我們也撤離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決定走的時候,她才會告訴密道,若是走漏風聲,所有人都會跟著遭殃。
「鶴兒,你如今這般,真正是令人擔憂。還請原諒我過去種種,因為對你的感情有些理所應當,所以我才會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做出一些無理取鬧的事情。」顧襄更後悔的事,當初沒有好好珍惜沈清如。
沈清如笑著道:「我們是表兄妹,難免有磕磕絆絆,吵吵鬧鬧。無論怎樣,表哥都是為我好,我可從未埋怨過表哥什麼。」
顧襄釋懷。
再到北面,顧襄遲遲未婚,是沈清如出面未顧襄說了婚事。
顧襄卻是一口答應了。
畢竟在這之前,多少人廢了多少口舌。顧襄可都未鬆口過。
正好張懷遠幼女年芳十八,貌美端正,言少沉穩,顧宏遠與李氏也十分滿意,率先點了頭。
沈清如設了宴,邀請了一眾沒有成親的男女,張卿卿也在其中。
顧襄與張卿卿聊了幾句,而且是無意之中。
二人站在一起也極為相配,沈清如只是提了幾句,顧襄便同意了。
後來二人成親,孫卿卿聽聞過顧襄過往,問道:「夫君,當初與宋小姐的婚事取消,皆是因為南北分裂?」
「就算不南北分開,我與她也是走不到一起的,她的個性與我不匹配,他想要的我給不了。」顧襄大而化之,並不想說一個女子的壞話。
張卿卿欲言又止,與皇後娘娘那些事情,她是想問卻又不敢問出的口的。
顧襄卻猜道:」她是我的表妹,當今的皇後娘娘,自然都是兄妹情誼。過去的事情,不必耿耿於懷,我們過好當下與未來,才是最好得,你說是不是?「
張卿卿羞愧低眸,點點頭。
「我比你年長,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委屈,父親母親都是極好的人,更是不會苛待於你。」顧襄安慰說道。
張卿卿羞澀點頭。
顧襄擁著張卿卿入懷,「時間不早了,歇了吧。「
「是,夫君!」
後來夫妻二人生了兩兒兩女,所有人當中子女最多的。
李氏作為祖母高興極了,晚年子孫滿堂,闔家幸福。
有道是:襄郎有意,神女無情;
胸懷大志,大器晚成;
卿卿向晚,驀然回首;
兒孫滿堂,後人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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