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簡直不要太神
這要是在六年前，他大搖大擺地跑去逛最繁華的景點都不一定有人能多分他幾個眼神，現在，帽子帶了，眼鏡帶了，想出去溜溜他心愛的小摩托，結果到哪兒哪兒有人喊「蔣邵川」，簡直不要太神。
幾次下來之後他學乖了，沒事就盡量不出去瞎溜，溜就要溜最嚴實的，可費勁。
拜這樣無聊的日子所賜，鍾睿發過來的幾個合同蔣邵川很快就看完了。這些合同有些比較短，有些只發了前面的內容，他一一看下來，全部都沒興趣。
他是那種自己覺得不合適就寧願不合作的人，絕對不會勉強。
「就這些？」蔣邵川在跟鍾睿打電話的時候問，「怎麼過了六年合同質量也沒見有啥長進啊？」
鍾睿無奈，「怎麼退回去六年你還是這麼挑啊。」
蔣邵川說，「那可不得挑，就算退回去十年羽毛也還是自己的啊，要知道愛惜。」
「唉行行，我知道你。」這方面鍾睿一直都是很尊重蔣邵川的，所以這麼多年他們才合作良好。頓了一下，他說，「其實倒是還有個電影的——」
「電影！」蔣邵川一聽這兩個字，立馬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怎麼不早說啊，合同呢？」
鍾睿說，「那邊合同還沒有出來，只是給我發了個項目書，我看了下裡面的合同梗概，感覺，我個人感覺啊，接起來比較有風險。」
「有啥風險？」
「首先是，他這個題材就比較特殊，拍出來國內不見得可以上映，然後就是，這個導演以前也沒導過這類型的片子，我擔心萬一他駕馭不了？」
「啥題材？啥導演？」蔣邵川被他擠牙膏式的回答給急死了，「哥，咱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導演是段其鋒。」
段其鋒。蔣邵川想起來了，小助理之前也跟他提過一次，說是他和這個段導之前合作過一部公益短片。不過，人家不是第一部長片上映就是當年的票房冠軍嗎？聽上去挺厲害的啊。
「題材呢？」
「跨性別。」
這個確實是蔣邵川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題材，而且是離他自己的生活比較遠的，很難說敢不敢去輕易挑戰。
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輕易地把這樣的機會拒之門外，萬一呢？想了一會兒，他說，「要不你先把項目書轉發給我看看吧。」
蔣邵川關了電腦上的PDF頁面，摘下眼鏡，仰頭滴了兩滴眼藥水，然後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眼神。
確實如鍾睿所言，項目上的劇情梗概寫得還非常籠統，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麼來。不過說實話，目前而言他對這個故事還是有一定興趣的，至少興趣比前段時間他看過的所有合同都大。
「睿哥，要不你先跟進著吧，」蔣邵川再次給鍾睿打電話，「如果有新的資料記得給我同步一下。」
「你還真感興趣啊，」鍾睿提醒他，「我可跟你說啊，這個段導呢，雖然是有不錯的票房成績，但終究還算是個新人導演，你很難講清楚他下一部片子什麼水平。」
「總之先看看吧。」蔣邵川又點開桌面上的項目書，兩隻手指在觸摸板上滑了兩下，目光飛速地在屏幕上移動，「也不是說非要接，他這不是合同都還沒出來嗎。」
因為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其實這時候他只是把這部電影當作一個備選，沒想到後面會在他的休養假期接近尾聲的時候，接到段其鋒親自打來的電話，
那時他正在線上和發小打遊戲，手機在桌面震動，他瞥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段導」還反應了好一會兒。
「卧槽，段導！」蔣邵川的反射弧連上之後，趕緊甩掉頭戴式耳機拿起了手機。但在劃開通話鍵之前，他深呼吸了一次。
接起電話來段導笑呵呵的，問，「邵川同志，近來身體如何？傷都好了吧？」
之前蔣邵川還在住院的時候，段其鋒在微信上給他問候過，還託人送來了花和果籃，但是通話，這是第一次。
蔣邵川感覺自己跟沒複習功課就上場考試的學生似的，特緊張，說話也是十分正經和客氣，「謝謝段導，我沒什麼事，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段其鋒「哈哈」一笑，「咱倆是太久沒見了嗎，怎麼突然之間生分這樣啊？」
蔣邵川也跟著笑，「哪有，這不是鄭重感謝您的關心嗎。」
「真要感謝我的話，」段其鋒說著，話鋒忽然一轉，「不如抽空跟我一起吃個飯唄？」
「啊？」蔣邵川一時沒接住話。
段其鋒這才進入正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想邀請你來做我下一部戲的投資人，為表誠意，想約你當面詳談。怎麼樣，賞不賞臉啊？」
他這次沒經過公司團隊，親自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誠意與重視程度可見一斑。蔣邵川其實沒什麼好猶豫的。
他笑了一下，說，「段導這次可就是您跟我生分了吧，當然可以，時間您來定。」
段其鋒把飯局約了在一個星期之後，不過，蔣邵川真正去赴約已經是兩個星期後的事情。
這期間段其鋒挺抱歉地打電話過來改過幾次時間，好像是想儘力把約的幾個人湊在一桌，不過總是不巧，要麼蔣邵川這邊有工作，要麼其他人挪不開時間，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決定還是分開談。
以此為界，蔣邵川的假期正式宣告終結。他離開西安的安樂窩，飛向遙遠的首都。
和段其鋒約的是晚餐，蔣邵川下午接受完採訪直接奔赴約定地點。
除開早幾天的商業活動，這是他失憶受傷之後接受的第一個正式採訪。
採訪是比較需要真誠打開自己的，他還不習慣，一開始有點磕絆，不過很快就好了。
鍾睿陪他去見段導，在車上時誇他做得不錯，狀態沒受什麼影響，蔣邵川挺開心。
他現在的開心都很直接地表現在臉上，特傻，鍾睿有種時間錯亂感，但很快又覺得這樣不錯，跟著他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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