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故地重遊勾起舊事

再後面的事跟眾人估計得差不多，打算把蕭家小姐賣出去孟州的人去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本來以為到這兒就能停止了，沒想到還真如蕭雨初預料的那般，得一直往南走了。

天色大亮，因為瞌睡而打盹的蕭雨初被抱上了馬車，即便是如此她也沒有醒來，裴寒連個想說話的人都沒有，只好守在馬車車廂的外頭，跟阿川琢磨起了這件事。

「那個人如果要把一個十幾歲小姑娘賣掉的話，最佳的地方應該就是孟州。」

阿川隨口搭話：「可是公子有所不知，孟州三年前新上任了一位姓韓的州府大人，肅清了孟州的風紀，不允許有春館和春樓這種風月場所經營，還特意下了禁令。一旦有觸犯者，便要受刑坐牢。屬下想，那人應該沒膽子把人賣到孟州。」

「是嗎？」裴寒對這些沒有深入研究，便又拿出地圖在孟州的地界上打了個叉，順著南邊又往下看去，忍不住挑了下眉毛，還很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公子看到了什麼？」只顧著駕馬的阿川沒空看他手裡的地圖，一雙眼睛盯著前方，目不斜視。

結果下一刻，裴寒直接嘚瑟地把那張地圖伸到了他眼前，還生怕他看不見似的，在地圖上的某個地方畫了個圈圈。

「昭、昭山城？！」

那裡不就是公子和蕭姑娘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這昭山城不在孟州境內，但是卻與孟州接壤，當初老王爺也是在身中劇毒之後，一路從南洲城出來，繞開孟州往昭山城去。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阿川不知道其中緣由，只是從其他的弟兄那裡知道了裴寒和蕭雨初第一次相遇時所發生的事，忍不住驚嘆。

他壯著膽子打趣裴寒：「公子跟小夫人這也算是故地重遊？」

也好也好，忙了一年，舊地重遊勾起回憶也好增進一番感情。

巧了，裴寒也是這麼想的。

他又拿著那張地圖端詳了片刻，腦子裡有些零碎的片段拼湊了起來，靈光一閃，突然拉了一把阿川，問道：「當初老頭子走的是哪條路？」

「這……當時跟在公子身邊的應該是阿冷吧，屬下對這些事知道得並不清楚。」阿川見裴寒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向南去山城的路只有那麼一條，老王爺應該不會特別繞道吧？」

感覺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可裴寒總是感覺有些事對不上。

要是老頭子這個時候在就好了，或者有他身邊的護衛在場也行，這樣還能問幾句話。

至於蕭雨初，睡得天昏地暗，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覺都睡完，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裴寒都跟她說不上幾句話。

一直等過了孟州，氣候變得暖和不少，蕭雨初才漸漸有了精神，還能跟裴寒一塊兒騎在馬背上溜溜彎兒。

「昭山城？」蕭雨初聽著這個地名很耳熟，在裴寒期待的目光里回想了好半天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幫余洵救人的那個地方吧？」

裴寒忍無可忍：「那是白雲村！」

真是的！怎麼可以把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都忘了呢？

有生之年，蕭雨初終於體會到逗弄人的樂趣了。她笑了笑，伸手捏了一把裴寒的臉頰，可惜這人太瘦了，臉上都沒什麼肉，手感不太好。

「昭山城我當然記得，我們快到那地方了嗎？」

這會兒正是停下來休息的時間，蕭雨初下了馬車后，隨著裴寒四處散步，走著走著，總覺得眼前的場景看著很眼熟。

裴寒抬手給她一指，遠遠的地方可以看見一座依山的城，城上空雲霧繚繞，給人一種仙城的錯覺。

不過在那裡吃過虧的蕭雨初卻是對昭山城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連初來古早世界的新奇感也被流落故夢樓的糟糕經歷蓋過去了。

「還有一段路，少說也得用半日的光景才能到。」裴寒如是回答，此時忽然聽到護衛在喚他，便與蕭雨初說：「你且在這兒走走，有人護著你不會出事。我過去看看。」

「去吧。」蕭雨初倒不覺得這種地方會出現什麼危險。

她自己抱著腹部踩過了掉在地上的乾枯樹枝，往路邊的樹林里走了幾步。

這裡還真是越看越熟悉啊……

蕭雨初抬手摸著樹榦上乾裂開的樹皮，腦子裡有很多場景一閃而過，那些回憶讓她漸漸張開了嘴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看著此地這麼眼熟呢！

「公子，」阿川待裴寒一走過來，便與他說出了這一路探聽到的消息。「在前面路過的城鎮里，的確有人看到一個舉止粗俗還孔武有力的男人駕著一輛馬車從孟州方向來。他到城鎮里補給，脾氣很橫，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所以記得他的人還真不少。只是馬車上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我們猜測蕭家的千金應該就是被綁在了馬車裡。」

「根據詢問的結果，馬車外形也和我們抓到的那幫強盜描述的相符。」

阿川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漸漸沉重，依照他們打探的結果來看，蕭家的小姐真的很有可能被賣去青樓。那個男人之所以不回去，極有可能是拿著到手的錢跑路了。

越是知道有這種可能，就越是讓人不安。

不過裴寒顯然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左看右看，問道：「老頭兒當年中毒，是不是從這條道去的昭山城？」

「路就這麼一條，應該是。」阿川也不太確定。

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從林間傳出，很突兀地插入了他們中間，卻像是給他們潑了一瓢冷水一樣，瞬間提神醒腦。

「我知道！就是這條路，就是這附近沒錯。」蕭雨初邁著興奮的小碎步，終於有她知道的事情，巴不得立刻就跑回來邀功。

那主僕二人看著她，都疑惑地歪了下頭。

蕭雨初指著自己回來時的小樹林，解釋道：「我當初就是在這兒遇到了點麻煩，一個人販子想要把我綁到山城賣掉，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結果就被老王爺和他手下的護衛逮了個正著。」

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