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味道
司機收到消息,一顆心沉下去,懷疑是不是已經暴露了,他們懷疑自己?
傭人笑著,「小姐太久沒回來,老爺想的緊,今天就不回去了,明天如果有需要,我們會派車送小姐回去的。」
「可是……」
司機不想就這樣放棄,他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只能接到他們,然後就可以……
雲素站在門口,身形藏在門框后,望著來時那輛車好幾眼,才轉過身去。
顧驀塵手中端著茶具,正與雲老品茶,態度恭敬,謙順有禮,很得雲老的喜歡。
雲素落座回來,不曾開口說話,只等到眾人都聽著不遠處有汽車發動的聲音,隨後漸行漸遠,才抬起頭來。
傭人恰巧這時過來,傳達方才那個司機留下的隻言片語。
「顧家可真的是高門顯貴,司機說如果小姐要回去,可以隨時聯繫他,這份工作的熱情可真是不得了啊。」
其實傭人是原意是誇讚顧家,讓顧驀塵有點放鬆點感,幾位雲家長輩也好介入話題。
誰曾想這個消息里暗藏玄機。
雲素手中的茶杯底重重落在實木桌面上,發出清脆聲,眼神飄向門口的方向,「那不是顧家的司機,我沒見過他。」
此話一出,方才已經心神敏感脆弱的雲家人頓時警戒起來,詢問的看向雲素。
顧驀塵更是臉色一變,不明白雲素這話的意思。
不是顧家的人,那難道是……
沒錯,就是雲素想的那樣。
方才在來的路上雲素憂心忡忡,並沒有察覺過分的異樣,並且覺察后也只是一筆帶過。
顧家的司機一向不會隨意更換,那幾個她都有個臉熟,更何況顧家與雲家現在的關係,怎麼可能會連路都不認識。
一個司機頭戴黑帽,穿著低調,時常透過後視鏡回頭就看著她,那樣冰冷的凝視,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來,雲素也坐立不安。
如果那時候她沒有抬頭看向窗外,沒有指出道路湊巧的偏移,那個人是要把她帶去哪裡?
或是她發現遲了,又會怎麼樣?
雲素的話語讓所有人寂靜起來,傭人們低眉順目,裝聾作啞的站在一旁。
雲老嘆息著,沉聲道,「這個瘋子變得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瘋狂。」
雲素沉默不語,依靠在顧驀塵身旁,緊握著他的手掌,蹭著溫度,暖和了全身。
顧驀塵關懷的摟著雲素,在她後背緩慢輕拍著,希望這樣可以讓她放鬆一星半點。
雲素呼吸逐漸平穩,抬頭望著眼前還未離開的傭人,「剛才那個司機的模樣你看清了嗎?」
傭人點頭,兩次都是她去傳的消息,加上四周安靜,並沒有其他人,所以注意力集中,她看的一清二楚。
「我記得他穿的黑色上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帽子,面容和善憨厚,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是……」
雲老不滿,銳利的視線掃過,「但是什麼?」
傭人有些害怕,她看的那麼清楚,如果那個人真的有問題,會不會報復她?
可她在雲家,只要不離開雲家的管控,不會出意外的吧?
想到這,傭人咬牙開口道,「他右臉上有一塊疤,一開始我沒有看見,後來告訴他小姐不回去,不需要他接送的時候,他側過臉才看清楚,眼神很是可怕,但是一閃而過,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臉上有塊疤?
眾人想的不是很明白,這樣一個特徵,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臉上帶疤的司機可太多了,想要搜查出來有效信息,難於登天。
「他的車內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淡淡的花香,開始時挺好聞的,但是後面就有點怪異了起來。」說到這,傭人有種反胃的感覺,連忙停住回憶,「感到不舒服,我便回來了。」
花香和怪異的味道融合……
眾人一頭霧水,這時管家大膽提出了一個地方。
「南郊有一片廢棄的花園,鮮花盛開,百花齊放很是好看,可惜常年無人搭理,已經荒廢的無法進入。」
雲素疑惑的看向管家,不明白這和那片花園有什麼關係。
雖然同時南郊,可雲柯深的別墅是在接近深山的位置,而那片花園卻是在相反的鄉村內。
四周全都是人群生活的痕迹,有任何飛吹草動,便會引起軒然大波。
管家繼續解釋下去,「那片花園是鄉民承包的,但是鮮花賣不出去,就不用了,時間長久那個鄉民身上總是沾染著花香,就算後來他改去養豬,也離不開隨身帶著花香的習慣。」
養豬和花香,瞬間指向就變得明確了起來。
雲素眼前一亮,「阿伯,你是不是知道剛才的司機是誰?」
「不是很肯定,畢竟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我有個猜測,這個人老爺也認識。」
雲老還沒有想起這人是誰,他並不知道什麼鄉村內承包花園豬圈的,他也不可能會了解到這些。
「不,老爺知道的,那人是少爺從前的同班同學,與少爺玩的甚好,兩人一同做了不少壞事,被您發現后警告一番,那人便休學了。」
雲老艱難的回憶著,還真的依稀記起來有這麼一個人。
當初雲落處被雲柯深騙去荒山附近時,這個人就在那邊徘徊,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去雲柯深達成了什麼交易。
還沒走進那間廢棄廠房便掉進了一個深坑內,掙扎一夜也沒有爬上來,才免了雲落處的危險。
就是現在想來,雲老也一肚子的火氣。
目標突然就明確了,一定是當年的那個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和雲柯深還有聯繫。
兩人在一起作惡多端,到了現在依然不曾改變,真是讓他大感痛心。
雲素有一絲疑問,為什麼傭人聞到了那種味道,她卻沒有。
不僅是奇怪的臭味,就是花香也沒有聞到過。
傭人不解,擔心他們懷疑自己撒謊,連忙肯定自己沒有記錯,甚至……
傭人低頭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露出笑容,「對,就是我身上這股味道,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身上便沾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