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一人一半
電話響起時顧驀塵與雲素的確是在電影院。
不過是情人酒店的私立電影院內，一部愛情片帶動著無數濃情蜜意，昏黃的燈光下，視線交接，一切都到了那制高點位置。
桌角的手機是如何震動發光，誰也沒有在意。
等顧驀塵察覺未接電話時，那時剛剛從浴室中出來，只來得及回復一條簡訊，便匆匆放下手機望主卧走去。
管家坐在正廳單人沙發上，看著手機的最新信息，正是顧驀塵發送過來的一句，「有事，勿擾。」
一聲嘆息，年輕人的世界多姿多彩，他們這些老傢伙是該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顧驀塵意氣風發了一夜，將從車內走進電梯，便收到了來自顧老爺子的催促信息。
「我在辦公室等你。」
顧驀塵笑容一頓，給老爺子打了電話過去，擔心是否有什麼重要急事，可電話剛響鈴三聲便被掛斷了。
顧驀塵看著手機逐漸淡下的屏幕，困惑的收進口袋內。
出了電梯后，顧驀塵大步流星的往辦公室走，一路上員工都是戰戰兢兢，緊張防備的姿態。
這副神色……
顧驀塵眉心再次皺起，直到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看見內部站著的眾人，徹底的愣神。
不僅僅是顧老爺子在，顧父以及幾個叔叔伯伯都擠在一張沙發上。
聽見聲音后，幾雙眼睛瞬間望過來，其中銳利的視線盯得顧驀塵覺得下半身都發麻了。
怎，怎麼了？
顧驀塵故作鎮定的轉身關上門，往內走近后，乾咳一聲招呼過幾位顧家的重要人物，才準備找個角落自己坐下。
屁股還沒挨上真皮座椅，便被顧老爺子叫住，「站著！」
「……爺爺，我還要工作。」
顧老爺子冷哼，這個借口他早就處理好了，反手招呼著兒子，讓他去坐在那位置上。
顧父很是不情願，他的位置工作量已經很大了，要不就把這個機會交給……
一群叔叔伯伯立刻扭過頭去，看著牆看著玻璃看著桌面，就是不願意和人對視。
顧老爺子警告的敲著拐杖，顧父無奈，很是不爽起身走到那萬人羨慕的位置上坐下。
顧老爺子滿意了，對寶貝孫子和聲和氣的說，「你別擔心，今天你的工作有人處理，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和我們幾個人做好保證。」
「保證？」
雲素最後離開酒店時已經接近晌午。
等待打擾衛生的保潔阿姨就站在不遠處，聽見聲響立刻放下手中的拖把，推著工具車往這邊逐漸靠近。
與保潔錯身擦肩時，雲素的腳步一頓，接著快速捂著臉逃離了這一層樓，等坐上司機的車才算是面色稍緩。
司機擔心的回過頭來，「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臉這麼紅？」
雲素一哽，只恨這司機不是啞巴，他不能不要點明嘛？
「剛才跑來的，沒事。」
司機放下心來，他是雲家的老員工了，年輕的時候一直干到現在子孫滿堂還是堅守崗位，對於雲家的人就像是看自家人一樣。
「雲老說準備了小姐愛吃的菜，現在回雲家嗎？」
雲素一頓，「先去趟公司，我拿點文件回去。」
司機點頭，沒在廢話直接一腳油門便爽快駛入車流中。
雲素進入公司時並未察覺異樣，是從辦公室內走出時，路過茶水間聽聞幾個員工的聊天對話，才了解了這兩天公司內傳播甚廣的謠言。
「聽說公司現在不行了，之前裁了那麼多員工，大家都在心慌，你說下一個不會輪到的就是我們吧？」
「不會吧，我覺得公司很正常啊，上個月的獎金照常發放，一分鐘都沒有推託過。」
「我也感覺怪怪的，就那個盧西啊，幾個月前才來公司，很快就升了職位的那個，前幾天都被裁了，據說莫名其妙的，當天就抱著東西離開了。」
「不是說他是犯了大錯嗎？好像是報表多次出錯，就連進公司的文憑都是偽造虛假的。」
「是這樣嗎？沒聽說哎，不過真的那幾天被裁了好多人，昨天有一個主管都離開了對吧？」
「這樣說的我好擔心啊……」
茶水間內議論聲漸漸淡下，雲素帶著所需文件快速離開，一直到坐在車內時，還在思索方才聽說過的傳言。
雲素不相信這是無預告的意外，在這種關鍵時刻傳出這樣的風聲，如果雲氏目前真的是掏空狀態，可能真的會隨著謠言的風聲慢慢垮台。
而這樣做最大的獲益人便是雲柯深
除此之外，雲素並不能想到第二個人了。
雲柯深可是真的一心想著要把雲家給按到泥地里，多方面的下手，一絲活路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如果不是他運氣差，幾次三番遇到的都是豬隊友。
如果不是顧驀塵恰好提出質疑，可能誰都沒有辦法去雲柯深做出抗衡。
與其現在便按壓下謠言的產生，不如等待時機，事情鬧得越大，他們的翻身仗便會打的更加漂亮。
到時候……
雲素輕笑出聲，看著手中那些被裁人員的變動信息，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人一定不是她。
只怕雲柯深那樣傲氣的人，自己都會被完全與之相反的發展氣到發瘋吧。
雲家餐廳。
雲老爺子右手的位置空著，許多人望著那裡垂涎欲滴，可礙於自知之明並未說出口。
只等雲素匆匆趕來，雲老笑著望去，這把椅子才有了主人。
「怎麼那麼遲了才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雲老關心的詢問，雲素卻難以準確回答，她……
還好雲家其他人適時解圍，雲老才放過了這不值一提的問題。
吃飯間，雲老把一隻雞上的雞腿和雞翅都夾給了雲素，遠處一個小朋友看的口水掉了一地。
雖然說雲家這樣的存在，根本無需吝嗇於一只雞的存在。
可此刻一張餐桌上只有一隻雞，那些就是雲家最寶貴的代表，都分到了雲素的碗內。
小孩拽住媽媽的胳膊，剛想鬧，就被捂住了嘴。
雲素把最完整的那隻雞腿放進了雲老的碗內，「外公，我們一人一半。」。